是魂魄嗎?

道理上是，對大多數生靈來說，魂魄都是聯系一切的核心。

但實際上不可能，戰鬥過程裡沒有發現魂魄留下的影跡，何況在姬太公的血脈限界裡面，魂魄，哪怕只有一絲，都會被他發現並留下來，但姬太公什麽都沒發現。

而且周舒想不出來有什麽魂魄能待在這樣的身體裡面。

那層膠狀物雖然受限於混沌，但魂魄卻無法在裡面存活，會被腐蝕殆盡，至於表皮內皮更不用說，連混沌之力都滲入不進去，何況魂魄?聖人的魂魄都做不到。

不是魂魄，那就更不可能是神念之類的東西。

可除去魂魄又能是什麽呢?

能夠有記憶有意志能控制這具身體的東西……

如果說真有神，這東西才是神的根本吧。

可惜了，這最關鍵的部位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完完全全的消失。

那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可能帶來很多麻煩。

有可能會附在其他生靈身上，有可能回歸端明天，有可能影響到界，影響到諸天……

但不管是什麽，周舒目前都沒辦法解決，除了更多的關注諸天，就只能等待，要不就去端明天弄個清楚……說的也是，這件事必須盡快去做，要是楊梅在端明天，要是楊梅也變成了神族，那可就真糟糕了。

對周舒發出邀請的神族已經死了，該怎麽去要想想辦法。

總不可能直接跑去，周舒就算再自信，對端明天也有一絲擔憂，畢竟是連諸天意志都能遮蔽掉的地方，自己便是化身混沌，也有被留下來的可能。

撕開眾妙之門，直接進入混沌領域。

仙舒城不用擔心，外面看起來仙舒城遭遇了困境，四周都是敵人，實際上都是仙舒城刻意為之，沒有敵人是不正常的，把敵人全都解決掉更是不正常的，保持時刻都有敵人且情況一直在可控之中，才是最好的狀態，促進發展，保證團結，對內對外都好。

如今的混沌領域，對周舒來說差不多是閑庭信步。

裡面的各個地方也是了如指掌，除去某些可能有危險的混沌漩渦，基本都去過了。

不多久後，周舒來到一座茅屋前。

周舒來過幾次，但站在門前還是第一次，之前他可沒想過來找聖人秋。

感知著門前的混沌之力，暗暗點頭。

相比其他的萬法之心，這裡的保護程度很高，和輪回長河都差不多，也難怪刺老說這裡是個好地方，他都羨慕，除去他在輪回長河待厭了的原因，也因為這茅屋的事情少，一千年才忙活一次，比輪回長河要悠閑多了。

砰，砰。

敲了敲門。

門開了，是一張詫異到極點的臉。

嘴巴張開，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聖人秋自己都沒有想過，淡定如自己，竟然還能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你是……周舒……”

他愣了足足三息，才開口，但還是斷斷續續的，“這……怎麽可能?”

先不說周舒是不是成聖了，就算成聖了也不可能到這裡來敲門，茅屋絕不是容易過來的，沒有自己的指引，一般的聖人連外面的漩渦迷陣都避不過去，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周舒已經到了門前敲門，他還毫無感知。

就算是在混元金仙時期，也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

周舒走進一步，平靜的道，“秋，快關上門。”

意識到了什麽，秋連忙關上了門，但還是沒有動彈，更沒有注意到周舒的稱呼，隻帶著些茫然道，“請問，你是不是周舒?”

“當然是，不是諸天意志。”

周舒笑了笑，

“我也不是第一次過來，上次過來看到你和老道在一起說話，我就沒有打擾。”“你……”

秋心神一緊，老道之前的確來過，他緩緩坐回去，打量著周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周舒，你沒有成聖，那就是你已經了解了混沌法則，可就算你了解了法則，也不會這麽快就能找到我吧?除非這混沌領域對你來說……”

“就和平地一樣。”

周舒坦然道，“這裡我來去自如，的確有點難以想象，但就是事實，秋，很抱歉現在才來告訴你，我已經了解了混沌法則，在混沌領域裡面已經待了近千年了。”

“真的了解了，還待了近千年?”

秋看著周舒，還是震驚，但和之前相比已經平靜多了。

畢竟眼睛已經收回了眼眶，只是顯得很凸出。

周舒點點頭，“我一直在這邊感悟混沌，順便也了解混沌領域，很專注，也就忽略了其他事情。”

“難怪在諸天都沒有找到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在建木那裡閉關，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是怎麽到混沌領域來的，你道現在還沒有成聖……不會是你得到了諸天意志的特許吧?”秋看著周舒，眼裡冒出不少警惕，“我剛才聽到你說諸天意志了，你肯定了解這些事情，對不對?不要說謊，我現在真的很擔心。”

“我明白，諸天意志不知道我的存在，至少現在不知道。”

周舒搖搖頭，“至於怎麽進入混沌領域的，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這個你不用多問，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一點，我的目標還和你們一樣，是對抗諸天意志，擺脫諸天意志，這你可以放心。”

“你這麽說我是放心不少，只要我們還在一邊就行，我可不想有你這麽可怕的敵人。”

秋長舒了口氣，下意識相信了周舒的話，只是眼裡還有疑惑，心也定不下來，也不太可能定下來，一個諸天裡的小人物，現在竟以一種超越自己的姿態出現在面前，難以置信。

要他真正接受事實的確很難。

雖然他比其他人看得更遠更清晰，認為周舒最有機會了解混沌法則，寄予了很大希望，但他內心裡明白，那機會也不過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之所以很大，只是相對於別人的百萬分之一千萬分之一很大罷了，真正實現的可能性，也是極其渺茫的，畢竟這樣的事情，曾經發生過很多次。

周舒笑了笑，沒有多說，坐到了棋盤前。

熟悉的地方。

他曾經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現在卻可以安然的自己過來下棋，這就是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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