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在煉妖界，周舒人還在外面關注魂體和聖火門，當然也有拍賣。

一切暫時都沒有問題。

房間裡的正牌小憐還在角落，只是感知也被周舒禁錮了，完全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這次，邊雪很快就蘇醒過來，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就這樣默默看著周舒，也不說話。

好像還在夢裡，一說話，夢就要醒了似的。

周舒溫聲道，“雪妹，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不能遇到一點仙氣嗎?”

邊雪凝視著周舒，答非所問的道，“舒師兄，小妹終於又見到你了。”

周舒笑著點頭，“是的，你這些年還好嗎?”

“難怪，難怪小妹怎麽算都是那個結果，可是……”

邊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舒師兄，之前那個人也是你麽，你怎麽變成那個樣子?小妹都完全認不出來了，這裡又是哪裡?怎麽和玄黃界這麽相似……剛才不是在萬寶樓嗎?”

周舒頓了頓，點點頭道，“外面那個也是我，只是稍微變化了一下形貌，至於這裡，是一個虛界，暫時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就算聖火門也沒關系……你身體沒事吧?”

界有虛實之分。

實界就是諸天裡可以看到的，仙界各界，仙城等等，全都是虛界。

而虛界是目前看不到的，誰也不知道在哪，也許是在外域的更外面，誰都沒有探索到的角落，也可能是被時間空間法則改變了的另一個諸天空間。

虛實只是一個說法，並沒有太多意義。

虛可以變成實，出現在諸天裡，實也可能變成虛。

“哦。”

邊雪似懂非懂的點頭，“舒師兄，這些年你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麽，都告訴小妹吧，小妹全都想知道。”

她的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周舒，閃著熱切的光，只是到現在都是自說自問，不回答周舒的問題。

是故意想隱瞞麽，不是，只是不想再提起。

周舒似有所思，“其實通天塔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邊雪身形一震，雷殛一般僵住了。

“那時，那時……”

她定定的看著周舒，喃喃低語，想哭又哭不出來，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周舒攬她入懷，溫聲安慰，“雪妹，那不算是什麽迷失心智，你當時只是化神境，根本抗拒不了仙人，誰也不能因此責怪你，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不用再放在心上，我也不會……”

邊雪好一陣大哭，將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她再抬頭時，眼中的淚水早已消失，明亮的眼中流露出往日的神采，這下看起來再也不陌生了，確實就是那個過去的她，正是周舒期待中的樣子。

周舒拍了拍她的背，微笑道，“現在好些了吧?”

邊雪用力的點頭，“好了，其實看到舒師兄的那一刻，就全都好了！對了，舒師兄，你怎麽知道的?”

周舒笑了笑，“我先遇到了青雀，這個以後再說，你現在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聖火門給小妹用了絕靈鎖。”

邊雪平靜的道，“小妹剛一到真仙，他們就用了，小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法訣，但以後就再也不能修煉了，只要仙氣靈氣入體，或是運轉仙力，就會渾身劇痛到暈厥，小妹想，可能是他們不想再讓小妹晉階，否則就有機會逃走……嘿嘿，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小妹最後還是逃走了。”

她看著周舒，帶著一如過往的仰慕表情，“和過去一樣，舒師兄還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到。”

“絕靈鎖……”

周舒輕輕點頭，看向身後，“壺老，果然是聖火門的原因，

你知道絕靈鎖嗎?”壺老搖了搖頭，“不知道。”

邊雪依靠在周舒身邊，好奇道，“壺老，是哪位前輩啊?”

周舒笑了笑，“壺老，就是這個界的主人，以後一段時間，可能你都要待在這個界裡。”

壺老連忙跟著道，“邊姑娘，周舒是我的主人。”

邊雪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起身行了一禮，“壺老，以後要請你多多關照了。”

壺老只是點頭，“姑娘有什麽要求，我都會盡力的。”

邊雪看向周舒，溫聲道，“舒師兄，絕靈鎖是聖火門獨有的，他們有很多對付敵人和背叛者的手段，絕靈鎖就是其中之一，舒師兄先不用擔心這個，小妹也不是一定要用仙氣修煉。”

周舒定了定神，平靜的道，“聖火門還用了什麽方法對付你?”

邊雪凝視著周舒，搖了搖頭，“舒師兄不用擔心，沒有其他的了，小妹只是個真仙，其他手段他們想用也用不了，再說要用了別的手段，還怎麽讓小妹幫他們。”

“這些年來，小妹一直被聖火門逼著到處走，推算各界的氣運什麽的，比如將要出世的重寶或是秘境。”

她笑著道，“小妹十幾次總能算對兩三次，不過就隻告訴他們一次對的，或者一次都不說，就讓他們到處亂跑， 沒有收獲，哼……但總不能讓他們什麽都得不到，這麽多年，他們也靠小妹得到了一些好處，但是更多的好東西，小妹都記在心裡，才不會告訴他們。”

她眼中閃著星星似的光華，“小妹隻告訴舒師兄，像流韻界，那裡就有……”

她打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住，周舒也不忍打斷，也不用打斷，因為他知道，說不了多少話，情緒非常不穩定的她還是要暈過去。

邊雪太虛弱了，就算近在咫尺的周舒，也感覺不到她有多少活力，和其他修行者大不一樣，恍若凡人一般，體內的精血魂魄等等，都在枯竭的邊緣，仙人出現這種情況很少見。

不知道她是怎麽撐下來的。

“可恨。”

看著暈厥中還帶著笑容的邊雪，周舒臉上籠了一層寒霜。

聖火門禁製了她修煉，還把她當成工具利用。

周舒聽妙諦說過，推算之道是謀奪天機，絕不可多用，玄黃界無數人想要妙諦出手而不得，但在聖火門那裡，邊雪卻被逼著不得不大量使用推算之道，所以她才會出現這種精元枯竭的現象。

這個仇，是結上了。

壺老緩聲道，“主人，不用擔心，她來自玄黃界，我這邊可以給她足夠的本源之氣和魂液，讓她恢復，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周舒點點頭，“壺老，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

采盈小石頭相如等一堆人都在煉妖界修煉，現在又多了建木殘片、勾陳繭和邊雪需要恢復培養，的確是辛苦。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主人為我做得更多。”

壺老連忙搖頭，顯出許多恭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