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過去。

周舒仍在迷雲裡，隻神態大不相同，悠然跟在小石頭後面，如閑庭信步。

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一些，迷雲裡的能量大得出奇，隻四年，所有天罡竅就已滿盈，再也裝不下一絲舒之力，也很難再汲取修為進步了，除非舒之道進一步提升，或是專攻某種法則達到掌握程度。

周舒只能開辟出一百零八個天罡竅，等到大羅金仙以後，身如法則，到時再多些不難。

再收取的迷雲，就是散落到煉妖界裡，給煉妖界增加活力，給壺老增添修為了。

此時迷雲已經少了一大半，不過外表看不出來，因為周舒是從裡面開始收取的，像挖西瓜瓤一樣。

“桀嘿嘿！”

小石頭忽然怪叫起來，興奮難抑，駕著烈鬥鷹就衝了過去。

前方的迷雲裡，散落著大片大片的黑點，黑壓壓的，那都是一隻隻凶悍的迷雲獸。

這裡就是迷雲獸的老巢，也是那神秘寶物的所在地，周舒早已探得清楚，特意留到最後才來對付。

壺老忍不住喊道，“小石頭，你小心點！”

周舒笑了笑，“不用管它，正好看看它到底有多大本事。”

“好的，主人。”

壺老滯了下，似有所思的道，“我都不知道它的極限在哪裡，它好像從來不會累，每次都是主人強行把它收起，就從沒有看到一次是它自己主動停戰的，而且不管面對什麽對手，始終都保持著高昂的戰意，難以置信。”

“是啊，它就是個奇跡。”

周舒緩緩道，“我們都能看到，他利用一切擊敗過的目標來恢復力量，那絲絲點點的黑霧，到底是什麽?”

“主人都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了，”壺老頓了頓，“我覺得，可能不比能量法則差……”

說出去以後他都有點後悔，難道小石頭有比能量法則還高的力量麽，或許是自己看錯了。

周舒卻很肯定的道，“對，我和你看法一樣，而且很明顯啊，它打死的迷雲獸，一樣會有黑霧飄出來幫它恢復，迷雲獸源於能量法則，就算本質很不純粹，但終究也是能量法則，這足以說明，小石頭利用的這種力量至少不會比能量法則低。”

壺老愣了下，“主人也這麽看麽?”

周舒歎道，“是因果?或是秩序?又或者是一種我們完全不知道的力量?”

壺老只是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主人。”

“我也不知道。”

周舒淡淡一笑，“無論如何，它是煉妖界裡生出來的，總不會給我們添亂就是了，快去收取吧，別浪費了。”

“是。”

白霧不斷飛出，將周圍散亂的迷雲和迷雲獸全都包裹起來。

周舒則在其中遊走，一個個的撿多彩靈珠，不亦樂乎，這四年來，他得到的多彩靈珠以萬計，每一顆都不下於仙玉，在很多時候比仙玉還要有用——尤其在不接受仙力的異族外域。

這筆財富可是大得出奇啊。

也因為這點，周舒都有點不想收取掉迷雲裡的寶物了，如果這些迷雲持續下去，它就還能源源不斷的生出迷雲獸和迷雲，這一份相當穩固的財源，只有他能收取，雖然這麽做，會讓迷雲不斷吞噬新月城的力量，但城主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轉眼過去了一個多月。

黑壓壓的迷雲變得清明起來，大多數迷雲獸都被小石頭解決了。

周舒和壺老全程觀戰，沒有出手攻擊過一次。

當然，輔助是有的，周舒的三種法則之域，殺戮、五行、生死，幾乎是全程都覆蓋在小石頭身上，幫他提升力量，

這讓小石頭的實力增添了很多。此時的小石頭非但沒有一絲疲累之態，反而越戰越勇。

哪怕是堪比金仙的迷雲獸，在它的大棒下也堅持不了一刻鍾，而那些小點的迷雲獸，毫無抗拒之力，隻一棒就碎成齏粉，絕不會用第二下。

壺老都震驚了，“它的極限到底在哪啊……”

“有對手，它就沒有止境。”

周舒似有所悟，只要給小石頭安排適當的對手，它就能永無休止的戰鬥下去，而且每解決掉一個對手就能提升一絲戰鬥力，殺得越多越強，周舒毫不懷疑，就算自己上去和現在的小石頭戰鬥，也未必能贏得輕松。

不過，這樣的鍛煉機會不多。

上次的浮遊獸是一次，這次的迷雲獸也是一次，下一次，卻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

前方角落裡，驀然躥出一個巨大的黑影，朝小石頭撞了過去。

那黑影速度奇快，力量也大，小石頭猝不及防，直接被撞飛出去，飛出幾百丈才立穩。

黑影展露出了全貌。

那是一隻長達幾百丈的大魚，渾身生滿尖刺，刺蝟一般，頸下垂著數百道長須， 長須如同活物，蛇一般的來回扭動，雙眼凸出體外，用一根線吊著，顯是閃著紅光的燈籠，頭頂卻扁平光滑，細看之下那上面還有幾個古怪的字符，像是古篆文書寫的。

依稀能分辨出，是“冥海”兩個字。

“桀桀！”

小石頭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痕，興奮的怪叫兩聲，揮棒就衝了上去。

鏘鏘！

若金石之聲，幽冥金柱頓時彈了起來，這一棒，除了掃掉了一小片尖刺，讓那怪魚震了下，沒能有其他效果。

“這家夥好強。”

壺老不覺道，“怎麽之前我沒有發覺呢?”

周舒緩聲道，“之前我也沒看出來，幾乎完全感知不到氣息，如果不露面，都不知道它的存在……現在看來，它就是這些迷雲的源頭，或者說那寶物在它肚子裡面。”

壺老擔心道，“小石頭，不會有事吧?”

周舒淡淡的道，“我們都在，還怕什麽?而且我相信它自己也能行。”

小石頭一擊沒能奏功，根本不氣餒，反而更加狂暴起來，戰意瞬間攀升到了頂點，身形陡然大了數十倍，比那怪魚也小不了多少。

周舒也是微微點頭，到底是天賦啊，它施展的法天相地，比自己都強出幾分。

“呀”，伴著一聲大吼，金棒凌空豎起，又驟然落下。

鋪天蓋地，漫天都是棒影，完全將那怪魚籠罩在裡面。

怪魚似是識得厲害，往下微微一縮，渾身一抖，數不清的尖刺，暴雨一般，朝半空疾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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