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很有些凝重。

在煉妖壺和軒轅劍眼裡，煉妖壺是很不同，但也隻限於玄黃界，有著吞噬法則的它，能夠將別人的一切轉化為自己的修為，但離開玄黃界後，和其他法寶相比，就會慢慢泯滅於眾寶了。

但如果周舒的推斷是真，煉妖壺帶的是能量法則，那就完全不同，今後的路也不一樣了。

一時間，都有各自的心思，尤其是煉妖壺，思緒轉個不停。

這些，周舒早有預料。

他看著煉妖壺，緩緩道，“煉妖壺，和其他神器相比，你有著格外突出的野心，但我知道，這是因為你有足夠強大的資質，那麽野心也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所以我從來不會因為你的野心而怪責你，有野心才能更強大，才能跟上我，才配和我一起走向巔峰……如果你沒有野心，我早就放棄你了。”

煉妖壺滯了滯，卻不知該說什麽。

周舒臉色驟變，“可你從來不知道該怎麽正確的使用資質，於是你的野心就害了你，你行事方式太過不堪，只顧自己無視規則，你以為你是誰，不斷煉化資源，不斷掠奪別人，就能成就鴻蒙聖寶，比肩聖人?好笑，憑你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指著軒轅劍，大聲道，“煉妖壺，我明白的告訴你，玄黃界的神器裡面，能夠成為聖器的只有軒轅劍一個，那是因為他一直跟隨著聖人，不斷領悟大道法則，一直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始終堅持本心，所以我肯定，他將來一定能成為聖寶，即便只有生死法則，而你……”

轉過身，周舒帶著不屑的冷笑，“帶著玄黃界都比不上的天大資質，卻隻配淪落成泥！”

劍老身形一震。

周舒這些話，他很受用，成為聖寶，是他不惜一切也堅持要去找人皇的原因所在，他始終堅信，只有跟隨著軒轅人皇，才有成聖的可能，不過現在他突然覺得，跟著周舒似乎也有一點點可能了。

而煉妖壺顫抖著，無言以對。

周舒說的話，句句戳心，尤其在得知自己帶著能量法則以後。

周舒面對著他，臉色越發陰沉，“你可知錯?”

煉妖壺抖了幾下，連聲道，“我知道以前錯了，知道了，我已經在盡力改了。”

周舒漸漸平靜下來，“我知道，所以你現在才會在這裡，才會聽到我對你說這些話，如果你選擇沉淪，我根本就不會帶你離開玄黃界，而現在帶你離開了，就說明你還有救，但是……”

煉妖壺連忙道，“但是什麽?”

“沒有什麽。”

周舒淡淡的道，“今後你做好你的事情，如果你還想和過去一樣，等待你的會是什麽結果，你自己明白，你可能沉淪，但更可能的是想沉淪都沉淪不了，或是變成某些仙人的玩物，徹底失去自我，或是被高等法寶奪取法則，成為一具什麽都沒有的軀殼，又或者是被魔界奪走，煉化成……”

“求你不要再說了！”

煉妖壺用力晃著，越來越恐懼，聲音也越來越大，似在賭誓，“我知道了！我不會，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絕不會有半點二心！”

周舒滿意的點了點頭，不再訓斥，“如果你跟隨著我，一直聽從我，我可以保證你會在我成聖之後成為聖器，因為你值得這樣的結果，你有足夠的能力做到，而且你還有我這樣的指引者，以後不會再走上錯路。”

“謝謝，謝謝！”

煉妖壺壺身一歪，似是跪伏下來。

這種舉動前所未有，看得出來，在這一刻，煉妖壺可能是真正臣服於周舒了。

這是周舒的目的。

得到煉妖壺後，

周舒一直和他糾纏不清，或打壓或交好，恩威並施。他始終不願意舍棄煉妖壺這樣的神器，哪怕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因為煉妖壺對他的幫助太大了，有煉妖壺，仙途會順利很多，但他也不能給煉妖壺太多的信任，畢竟煉妖壺問題太多，所以他才反覆敲打著煉妖壺。

而現在的這一次，他說出了煉妖壺的本質，同時又給了煉妖壺一個最大的警告，希望這次以後，煉妖壺能真正服從他，成為他仙途上的好幫手，看起來，結果很不錯。

他必須這麽做，因為離開玄黃界後，他會更需要煉妖壺，刻不容緩。

“起來罷。”

周舒點了點頭，帶著和緩的笑容。

他把那顆珠子放了下來，“拿去吧，好好煉化，爭取早日感悟。”

煉妖壺接了過來，滯了滯，“這裡面的法則?”

周舒緩聲道，“你自己都不明了你的法則，你又怎麽可能煉化神器裡的法則大道?我猜你煉化神器後，剩下的不能煉化掉的東西就是神器裡的法則，你把它們留下來給我就好了，我自己想辦法去領悟。”

煉妖壺似有所悟，“明白了。”

周舒淡淡的道， “如果你能煉化掉，我也會很高興，說明你對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你可以盡力這麽去做，我絕不會說你什麽，只要你明白你成長的目的是什麽。”

“是，我明白，不管我做什麽，都要先幫你，一切以你為主，你成聖，我才能成聖。”

煉妖壺點了點壺，很是誠懇的道，“剛才那些話我都聽進去了，只是這裡也未必安全，周圍有那麽多鳥獸，還有花草，它們可能也聽見了，將來如果開了靈智，恐怕……”

周舒微微一笑，“這些我自有打算，你專心煉化就是了，還有，別讓天道知覺到。”

煉妖壺只是點壺，“肯定的，煉妖界雖然有他的印記，但一切還在我掌控，我只要不去煉妖界裡煉化，他也什麽都看不到。”

周舒顯出一絲滿意，“去吧，外面的事情不用你管。”

煉妖壺吞入珠子，隨即沉寂下去，再也不動了。

劍老看看周舒，看看煉妖壺，似有所思的道，“周舒，你很不錯啊，手段和當年的人皇很相像，現在他應該是對你服服帖帖，再也不敢亂來了，有了這樣的幫手，將來你大有可為。”

“希望如此，”周舒淡淡一笑，“它雖然資質極好，但要達到劍老的程度，還早得很呐。”

劍老喜上眉梢，很快又嚴肅起來，“周舒，你真覺得，我可以成為聖寶?”

“當然。”

周舒很認真的點頭，“前輩通透法則，又有聖人輔助，必然可以達到目標。”

劍老仰天而笑，“呵呵，承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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