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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報應

“王爺，這，這，這……”王海就為難了。

縱然他身為許王身邊的大太監，常年欺負人欺負慣了的，也覺得王爺這次有些“欺人太甚”了！

雖然莫夫人人品有點……不那麽貴，但她終究不是買來的賤妾，而是莫家嫡房嫡女。

莫家再敗落，那也是百年世家，就這樣給人退回去……怎麽也不好交代啊！何況莫府裡還有個王爺心尖上的莫七姑娘……想到莫七姑娘，王海頓時覺得有話要對自家主子說了。

他覷了覷宋恪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可否容奴才多一句嘴?”

“說！”宋恪斜看了他一眼，臉上怒氣不減。

“王爺。”王海斟酌著說道:“莫夫人……莫三姑娘怎麽說也是莫七姑娘的姐姐，她要是就這麽被退了回去……別人如何且不說，豈不傷了莫七姑娘的面子?”

要不說心腹就是心腹呢，王海真是把他家主子心思揣摩得透透的，話一下子就勸到了點子上。

如果把莫少珊換另外一個人，杜若衡愛納進來納進來，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宋恪根本就懶得介意，由著她去，反正他不看不理就是。

就因為莫少珊是莫少璃堂姐，宋恪才不想把她在王府裡，至於莫少珊被退回去別人會怎麽看，莫少珊會怎麽樣，他根本不予考慮。

然而事關七七的面子……他就不能不考慮了。

原本他就還沒想好用什麽法子去討好那個傲嬌小丫頭呢，若再平白把她給得罪了……以後還怎麽讓她喜歡上自己?

也罷，留下就留下罷！大不了回頭尋了錯打發掉就是，到時七七也就怪不到自己頭上了。

像莫三這樣的……宋恪冷冷地瞟了莫少珊一眼。

想要找她錯處，實在太容易！

莫少珊聽宋恪說讓王海把她送回莫府時已嚇傻，直愣愣地看著宋恪，僵在當地。

許王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不是他納自己進府的麽?怎麽說的好像自己和他無關似的?

如果不是他想要她，昨天他奶嬤嬤去莫府做什麽?她又怎麽會被抬到王府來?王妃有為什麽會安排院子給她住?難不成……讓自己進王府竟不是許王的意思，而是王妃的主張?

可是怎麽會?杜若衡那麽小心眼一個……莫少珊望著宋恪迷茫了好一會兒。

她恍回神來時，也正是宋恪決定為了莫少璃，打算暫且留她在王府的時候。

莫少珊並不知道宋恪已有留下她的念頭，隻以為他還在想著要送自己回去，“嬰”的一聲撲到在他腳下，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王爺！奴家既然進了王府，就是王爺的人了！求王爺不要把奴家送走！王爺若一定要送奴家走，奴家，奴家……奴家就只有以死明志了！”

宋恪平白無故被動納妾，迫於無奈又只能留下，心裡的惱火就別提了。

他本來就燥，這又加上火，再看莫少珊還這般作態，哪裡還忍得住，抬腳向她踹了過去:“那你便就去死罷！”

這麽一腳，就把莫少珊踢得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他想退貨也沒法退了。

事到如今，宋恪也認了。

隻自從莫少珊進府，他就沒有踏進過風月院半步，連正院杜若衡那裡，也足足半個月沒有去應卯。

他是真生氣了。

這事說到底是杜若衡做得不地道，所以杜興知道後，也沒有什麽道理來指責他。

倒是杜夫人背地裡勸杜若衡道:“別家是為著男人要納妾鬧騰，

你倒好，背著王爺給府裡抬人！還為這個和王爺吵架鬥氣?女兒，你這是有多傻?”說著又是一番諄諄教導，言語間自然是讓杜若衡多順宋恪的意，多順他的心。“……如此才能夫妻久長！”

杜若衡卻早已把這些話聽得厭了，口中胡亂敷衍著答應，心下卻不以為然。

為什麽她要順著宋恪的意?順著他的心?

她要自己順心順意才高興！

惡心宋恪，折辱莫三，都是她想要的！

一切如自己所願，杜若衡十分高興。

為此，她還特意傳信給莫家:“莫夫人受傷了，來探望一下罷，也是親戚間的走動。”

黃氏初聽王妃居然把她當親戚，讓她去王府走動，心裡的得意勁兒別提了。

臨去王府看望莫少珊前，她把莫家後宅的院子串串了個遍，逢人就說:“許王妃是厚道人啊！對珊兒那叫個好，珊兒受了傷，王妃緊趕著送信來讓我去呢！這都是珊兒的福氣！”

然而，等她到了許王府，得知莫少珊受傷的真相後，當場便氣得倒仰了去。要不是莫少珊忍著胸痛， 死命拽著，她就敢跳到宋恪面前去。

“娘，你消停著罷！這是許王府，許王是王爺！我是妾……你當是你和爹呢?一言不合就可以打起來?”

黃氏到了現在，才真有些後悔了起來，擦了擦眼角說道:“原本以為你進王府是來享福呢，如今福沒享到，倒先受了傷！這以後要怎麽辦才好?”

莫少珊也不知道以後怎麽辦才好。

她傷了這麽久，許王連風月院的門都沒有進過，何談情意?

不過，男人都是好色的，許王就更是色王，憑自己的姿色……以後終有翻身的機會。

眼下也只能先養好傷再說。

莫少珊只能在心裡如此安慰自己。

黃氏興興頭頭去了王府，卻唉聲歎氣轉了回來。

莫老太太看著，難免就要多問幾句。

黃氏倒是想瞞著，可是哪裡抵得住莫老太太的老奸巨猾，不過數句，就被問出了真相。

“啪”的一聲，一個茶盅飛到她身上。

“叫你送女兒去做妾！如今這就是報應！”

而後，莫老太太大半個月沒給黃氏好臉瞧。

莫少璃聽說後，對莫少珊已無同情，惟余歎息。

幾天查探下來，雖然絹花的歸屬尚未定論，但信上的筆跡已確定是莫少珊無疑。

“自作孽，不可活。”雪鳶如是說。

鎮國公府。

那晚沈策從莫家回來後，拿出吳家情報薄又翻了翻，沉思片刻，取出筆墨用左手寫了幾行字，暗衛快馬加鞭，直送杭州府。

莫少珊傷養好後，黃氏又托著借口去了王府一趟。

這次她從許王府回來，臉色比上次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