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奕浩的醫術,果真如外界所傳那般出神入化,甚至,比外界傳言的還要優秀。畢竟,他一直在進步,而傳言,卻還是那些。
他手中銀針飛快地插到毓大身體各處的大穴道之上,嗖嗖嗖,手中銀針,如無影針似的讓人目接不暇、眼花繚亂。
毓四瞧見黎醫給自家大哥診治的手段,他心驚的同時,忍不住想,十萬兩銀子花的不冤,黎醫的醫術,值這個價。
黎醫並未在穴道處引出暗血,而是在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各處暗血,居然順著經脈,從劃開的口子中流出。
暗黑色發青的血跡慢慢淌出,直到流出鮮紅色的血跡,黎醫才在傷口上撒上止血藥,然後進行包扎,接著,他又飛快地拔出上百枚銀針,放回錦盒內,準備回去消毒再用。
毓二、毓四二人瞧見黎醫合上藥箱,便忙問道:“黎醫,我大哥怎麽樣了?何時能醒?”
“馬上。”說著,黎奕浩指尖凝聚出一道暗勁,打在毓大其中一道穴位上。
只見一直昏迷的毓大,悠悠轉醒。
毓二激動地上前,忙問:“大哥,是誰打傷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宰了他。”
“大鄒……太子。”
毓大虛弱地說道。
本來已經在毓四恭敬地送客中要離開的黎奕浩聽到毓大的聲音,他停下腳步,退回房間。
毓四不解,以為自家大哥又有什麽事情,便忙讓開。
黎奕浩看向毓大,問道:“是誰傷了你?”
毓二聽到毓大的答案也是一楞,他又問了一遍:“大哥,你說是大鄒太子打傷了你?”
“是……是他。”毓大眸子通紅,一股憤恨從他眸子內噴射而出,仿佛要嗜血吃肉。
“他為何會打傷你?”黎奕浩問道。
“他……仗勢……欺人,要與……我……毓家……為敵。”毓大說道,有氣無力。
黎醫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糾葛,他沒興趣聽了,便大步離開了,藥童提著藥箱,趕忙追上,毓四也忙追出去相送。
等毓四送黎醫返回,還未進屋,便聽到屋內毓二憤恨的聲音:“都是明菲那個賤貨,這女人就是個災星,害了我們毓家。”
毓四進屋,不解地問:“大哥,明菲又怎麽了?”
“那個賤貨,大鄒國太子就是因為明菲,才把大哥打成了這副樣子。”毓二說道:“末了大鄒太子還囂張地警告大哥,稱明菲是他的人,咱們毓家若是動明菲,便是與他為敵。”
毓二還在紛紛不平,道:“他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與我毓家相提並論。哼,我不止要把明菲仍到乞丐窩,讓她被萬人騎,還要她福國公府傾家蕩產,更要那大鄒太子付出代價。”
毓四皺眉,道:“二哥,我方才去問了三哥及七弟,他們在福國公府是因為出言侮辱了明菲,才會被明菲下令,把他們打了扔出府,如今大哥也是因為辱了明菲才會被大鄒太子暴打,這兩者加在一起,不難分析出,明菲這個人,咱們現在真的動不得。”
毓四搖搖頭,他真的想知道,究竟他是哥哥,還是二哥是哥哥,二哥簡直太衝動了。
“動不得?”毓二冷哼:“我偏要動。”
他看向毓大,道:“大哥,利用幻影,給父親去信,讓父親派兵過來,咱們要報仇,不能辱了咱們毓族千年世家的名頭。”
“好。”毓大點頭。
他今日受的屈辱已經夠多,他身為繼承者,必須報了今日之仇,才能在日後沒有心結,否則,他的心境,將永遠困於此,永遠都不可能突破。
毓大當即讓第一親衛送來幻影。
幻影是家族的神奇生物,是家族當做寶貝在供養。
其實幻影就是一種鳥類,卻是日行萬裡的鳥兒,他此刻寫的信,晚上父親便能收到。
此鳥,外界不曾得知,一直是璃希島四大家族才擁有,每個家族僅有一隻幻影,平日不輕易使用,因為每使用一次,幻影都會吃掉家族內耗費大量財力物力培養出來的靈寶植物,才能恢復耗費的靈力。
信箋掛在幻影身上,放飛而出。
毓家人這才覺得心裡踏實,且安定了不少。
……
大年初一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明菲的心情。
明百萬帶著明菲與明悅回府後,便一起在餐廳用了午膳。
午膳過後,雪停了。
明菲與明悅、跑得快三人便去了廚房,準備做一些手工點心。
手工點心,哪怕是再不會做飯,再沒有天賦的人,都可以做,麵團由廚娘和好,他們隻負責形狀造型,形狀隨便捏,然後放在蒸籠中上鍋蒸就可以了。
今日莫未然的行為,明菲很感動,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心裡十分重要,他不惜冒著得罪隱世世家的風險,而為自己撐腰,這份心意,她真的感受到了。
她要做一些手工點心送他,沒有別的意思,即使沒有今天的暴打毓家人事件,她也會送莫未然點心。
這一頭,明菲的心情沒有受到影響,而京城內的郝連明兄妹卻被聽到的消息驚訝的久久未回神。
毓三、毓七、還有毓家兩位小姐居然在福國公府被打了,還被暗衛扔了出來,這事卻沒完。毓大居然也被皇宮的護衛給扔在了宮外,且身上的傷勢比毓三四個人加起來都重。
郝連明很震驚,這大鄒國莫非是瘋了?才會得罪隱世世家的嫡系。
要知道,世家的底蘊,可是非常之恐怖,不然如何會稱為隱世世家!
那底蘊若出世,定會顛覆世人的認知。
郝連珠也是震驚不已,她道:“哥哥,你可是打聽出來了,毓三四人因何被福國公府的人打完還被扔出府,就連兩個姑娘都不放過?”
她很好奇的問,但語氣中的幸災樂禍,卻十分明顯。
毓敏一直是溫柔淑女、大家閨秀的典范,在百裡城,她與毓敏沒少被人拿來比。
呵呵呵,沒想到,毓敏這個白蓮花也有今天。
還有那毓婷,更是活該。
郝連明說道:“我動用了暗線,得知了真相。”
“哥哥快說。”郝連珠催道。
郝連明寵溺一笑,便把福國公府發生的事給說了出來。
郝連珠聽言,隻覺得毓家人就是個草包,她驚呼道:“毓家人哪裡來的自信?莫說那位明大小姐還未嫁過去,就是嫁過去了,他們也不該如此羞辱她啊!她的身份可不低,雖然是世俗中的小姐,可家中產業殷實著呢!除了底蘊外,福國公府並不比隱世世家少什麽。”
郝連明笑道:“毓家人竟沒有本公子的妹妹看的透徹,活該族中越發落魄,只能排在第三位。我想,若是毓家毓大這代再不改變,只怕真的會被蘇族超越,淪為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