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隻熊膝蓋燃燒的火把,照亮了將軍府外苑的半邊天,青羽和同時被俘的幾名黑衣人被眾侍衛死死地按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溫崇驍側目看著青羽,目光如炬,“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來路?為何要冒用官奴的身份潛入將軍府來?”
青羽一副無謂的神色,斂目垂眸,對溫崇驍的質問置若罔聞。
溫長楚不禁忿忿地拔出劍來,甩手抵在青羽的脖子上,“你不說,我會殺了你。”
青羽微微抬頭,嘴角浮上一絲清淡的冷笑,“你請便。”
溫崇驍抬手示意長楚退下,自己則將語氣微微放緩了些,道:“我知道,你們幾個一定有幕後的組織和主使,你們當中若是有哪個肯說出自己背後的主人是誰,我會考慮放他一條生路。”
“溫將軍,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青羽忽然諷笑,淡聲道:“他們不過是些不會說話的殺人機器罷了。”
青羽的話音剛落,身側的幾名黑衣人便相繼吐出幾口黑紅色的血來,不多時便一個個歪到在地上。
長楚大驚,連忙快步上前查看,“爹,這些人的舌頭底下竟然都藏著毒藥,已經服毒自盡了。”
溫崇驍不禁訝然,暗自思忖著這個幕後主使的手下居然能有這麽多死士肯為其賣命,想必來頭一定不小。
“將軍,三少爺和少奶奶回來了”,門外侍衛來報。
溫崇驍轉目,見長歌被綰蘿和小冉一左一右地緩步扶入院中,面上竟無一點血色,不免微微動容,“長歌,你的傷勢如何?”
“爹,我沒事”,長歌倦聲答著,垂眸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的幾具屍體,朝青羽道:“我隻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麽要害殺如意?”
溫崇驍聽此大驚,原來那晚在書房門外將中箭的刺客救走,並試圖用飛刀射殺自己之人竟然是他。
青羽聞聲驟然抬眸,似乎對長歌知曉是自己殺害如意之事頗為意外,畢竟綰蘿從未質問過自己如意的死。
遲疑半晌,青羽側目望向綰蘿,語氣裡倒似多了一絲釋然,“是她告訴你的,真可惜我兩次都沒能殺了這個賤人。”
綰蘿斂目,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方才在長歌面前,她對青羽追殺自己的原因多有隱瞞,不過是冒險賭上一把。若是青羽這邊已經向溫崇驍供出她的真實身份,便是滿盤皆輸,可眼下對方的反應,倒似是心領神會,願意配合自己演好這出戲。
長楚聽出話中端倪,追問道:“三少奶奶怎會知曉是你殺了如意?莫非你與她還有私交?”
青羽挑釁般地揚了揚嘴角,再次陷入沉默。
“二哥忘了,如意遇害當日,恰是綰蘿幫我在都察院的陳大人面前洗脫的嫌疑。”長歌緩聲道:“她對推理斷案之事一直都有所長,這次也是綰蘿無意中發現青羽慣用左手,才推斷出他可能就是殺害如意的真凶。只是她太過莽撞,曾私下跑去質問青羽,如此才險些招致殺身之禍。”
長楚聽罷,垂眸思量片刻,又向長歌道:“三弟,我知道你是護妻心切。只是此事非同小可,任何人的話都不可輕信,你切莫——”
“二哥,我知道輕重”,長歌打斷他的話,似乎略有猶豫,而後又接著道:“那夜綰蘿私自出府之事已經解釋清楚,包括今晚讓我們埋伏在白樺林的主意,也是綰蘿想出來的,她又怎可能是同謀。”
綰蘿自知長歌是有意為自己開脫,心裡默默感念。
“罷了長楚,你也未免太過草木皆兵了”,溫崇驍止住長楚,側目向青羽道:“你殺害如意在先,而後又有意刺殺老夫,僅僅是這兩條罪責,便足以移交都察院問斬。如果你肯說出幕後主使,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青羽無謂地淺笑,“落在你們手上,我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對於你們每個人的問題,我一概都不會回答。”
溫崇驍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朝長楚道:“你把他帶下去吧,明日移交給都察院去審吧。”
“就這麽送去都察院也未免太便宜他了!讓我來審,保證他吐口。”
“不必了,他不會說了,帶下去。”
“是”,長楚看起來心有不甘,但又不敢違抗溫崇驍的意思,氣憤憤地將人帶下去。
溫崇驍走到長歌身邊,親自撥開衣襟看了看他的傷,語氣裡透著少有的溫和,“快回去歇著吧,這件事爹自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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