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冷,頓時覺得很不舒服,姥姥怎麽能這樣說話呢? 可是我剛想開口,媽媽卻連忙對我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沒有說話。
倒是媽媽轉移話題說,晚上的時候她做夢夢見我要離開她,我媽特別難受,就那麽看著我消失在黑暗中,她驚醒之後來到我的床前,看著我還在熟睡,才放下心又回來睡覺。
這時姥姥也說,她剛才出去的時候看到我們這樁樓一樓的老太婆昨晚去世了,她女兒早晨來送飯發現的。
然後倆人就開始討論這件事,暫時轉移了我姥姥對我姥爺的注意力。
我也歪了歪頭,若是我不該死的話,難道說昨晚黑白無常來這裡是為了接一樓的老太婆?而不是我?所以才不帶我走的?
可是那為什麽姥爺緊張的不是我碰見的黑白無常,而緊張的是黑白無常對我說了什麽呢?
這些疑問像一團團亂麻糾纏在我心裡,我心想,等下次再見到我姥爺一定要問個清楚。
雖然我從姥爺那裡回來之後還是身體虛嗒嗒的,但精神狀況明顯的好多了,我的性格也從以前的慢跑氣兒發生了明顯的轉變,雖然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總之就是比以前自信多了。
可是我仍舊是發燒了一場,一度燒到40度,醫生都說我估計會得大腦炎,尤其是我發著燒還整天的哈哈大笑,跟家人逗樂,更讓醫生堅信我得了大腦炎。
除了發燒,還一直吃不下東西,一吃東西就嘔吐,就算是我最喜歡吃的辣椒也一直吃不下半口,醫生也奇怪,雖然我發燒嚴重,但還不至於像我這樣一口東西也吃不下,但看我已經整整三天都沒吃下過東西,一直在輸液來保持我的身體所需的能量,我姥姥終於覺得不對勁了。
她跟我媽討論了一下,覺得估計是我吃了陰間的東西造成的,民間有種說法是這樣的,有很多人會在各種機緣巧合的情況下被招了魂,而一些鬼為了讓這人不再離開就會讓他們吃陰間的東西,這些魂魄一旦吃了陰間的東西便再也回不來了。
可我吃的不光是我姥爺親手做的飯菜,還吃了大同剝得橘子,還都吃的不少,按理說就這一點兒我就會被留下的,可姥爺還是把我送回來了,會不會就是這種逆天而行的舉動導致了我現在對陽間的食物再也提不起一點興趣呢。
可是光她們兩人的猜測也似乎並沒有什麽用途。
我媽就連忙打電話給我三爺爺,似乎三爺爺聽說這件事之後不是很高興,反而讓我媽一再的問我是不是除了我姥爺再沒碰到過其他的怪事兒了,我有些疑惑,但三爺爺的這種反常的態度卻更讓我堅定了不把碰見黑白無常的事情告訴他。
直覺告訴我黑白無常沒把我帶走其中肯定有事兒,若是我說了,以三爺爺的那種性格,估計就不是像姥爺那樣溫和的敷衍一下我,而是指不定讓給你畫一張失憶符讓後強迫你喝下去了。
在我一再的甚至有些不耐煩的回復根本沒碰見別的什麽事兒,從姥爺的窗外往外看都是一片漆黑根本什麽都看不到這些話很多遍的時候,三爺爺從電話中聽我的語氣也不像撒謊,估計也沒料到我會對他撒謊,所以也就不再問了。
三爺爺說他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來不了市裡看我了,他說給張生打電話讓張生畫張符給我送過來就行了,又囑咐我姥姥我媽都別擔心,既然都回來了那就估計沒什麽大事兒,我姥爺也肯定知道這事兒又解決的辦法才敢讓我吃的,
肯定不會害我。 我媽也就把心放下了,沒等到下午,我爸就風風火火的開著車帶著乾爹和晨曦來了。
原來聽說我生病了,乾爹就一直想來看看我,可堂口事情最近又出奇的多,所以就一直沒機會,前幾天做夢突然夢見我出了事兒,我乾爹連忙給我三爺爺打電話問我怎麽樣了,我三爺爺也連忙給我媽打電話,正好就是我回來的當天早晨等姥姥的時候打來的電話。
因為當時我還什麽都沒說,我媽就說我沒事兒,精神已經好多了之類的,我三爺爺放下了心又給我乾爹打會了電話,我乾爹雖然覺得奇怪,但覺得我終究是沒事兒的,也就不再追問。
今天又聽見我三爺爺說我吃了陰間的東西而吃不了飯,讓畫張符給我爸捎帶過來,但是正好他手頭兒也不忙了就跟過來看望一下我,晨曦聽說我病了老早就鬧著要來看我,於是就一齊跟了過來。
唉,你們也看到了吧,我一有點兒什麽事兒,幾乎每次都是全家出動,連晨曦都不回放過我,真別覺得這種眾星捧月式兒的日子很好過,而是真的很不好過。
但是看到晨曦來了我還是很開心的,晨曦一看到已經瘦的不成人形的我就眼帶淚花兒的撲了過來,直哭了個昏天黑地,別的病房不知道的都還以為我這屋死人了,家屬哭呢,護士緊張兮兮的來了之後也哭笑不得。
可是我卻跟著晨曦一起哭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麽,而是從小到大,我最見不得的就是晨曦哭了,她長的好看,一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讓人無比心疼,加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每次隻要她一哭,我就很想哭。
但是我不能像她那樣嗷嗷的哭,我就哽咽著安慰她,跟她說我真沒事兒了,一看到乾爹那張成竹在胸的臉我就沒事兒了。
逗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這時晨曦抹了抹眼淚也說了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她抹著眼淚兒喜憂參半的說到:“說好一起減肥的,你怎麽就自己先瘦下來了,還比我瘦,你,你這讓我怎麽辦嘛。”
我無語了,大小姐,原來你哭這麽痛是因為我突然之間就比你瘦了啊。
乾爹哄了哄晨曦,然後連忙從晨曦的背包中掏出一個飯桶,擰開之後是一桶散發著難聞氣息的腥臭的湯。
我嫌棄的推到了一邊,問道:“這是什麽啊,好臭啊。”
我乾爹吧飯桶遞給我媽,示意她喂我,我連忙推到一邊追問道:“聞著不是好東西,你告訴我這是啥,不是告訴我我不喝!”
我乾爹無奈的笑笑,說:“啥,還能是啥,你說還能是啥,就是一鍋湯,裡面熬了一張符才有點兒臭,你趕緊喝,不然我讓你三爺爺來給你灌下去。”
我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子說不出話,但是乾爹每每拿三爺爺威脅我都會異常管用,因為三爺爺簡直是我童年的陰影,我所有的血淚史啊。
簡單來說,我從小到大沒挨過我媽我爸的打,全是我三爺爺啊!
他還下手極黑,正貌似跟你講著道理的時候冷不丁屁股上就腫了起來一道鞭印,簡直恐怖。
想到這裡,我不禁覺得我的屁股一陣陣的抽痛起來,再看著我媽我爸,我姥我乾爹,以及晨曦的期盼眼神,我咬了咬牙,接過了那碗湯,看著那一桶黑乎乎又無比腥臭的不知道什麽鬼湯,我一咬牙,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那一碗湯簡直是我是我這輩子的人生噩夢啊,現在回想起來那碗湯的味道,就跟我媽回味當年為了生我而喝下的那一瓶蓖麻油一樣。
我一點都不想回味那馬尿似的味道,至於我為什麽會說是馬尿似的味道,這又是一件讓我痛心疾首的事情,以後再說。
當時我喝完之後的瞬間就感覺我的整個胃都要炸了,先是猶如一團火焰在我的肚子裡燃燒,疼的我一下子就跌下了病床,我媽見狀嚇壞了,連忙去扶我幫我揉肚子,可她這一揉不要緊,頓時我就覺得我的菊花夾不緊了。
於是我忍著腹部的劇痛,一把推開我媽就衝進了廁所,在一通暢快淋漓的解決之後腹部的疼痛總算是逐漸的小了下來。
在馬桶上坐著歇了半天后聽著我媽我姥都在不住的敲門問我怎樣了,我無奈的擦了擦屁股,然後隨手把就把紙扔進了紙簍裡,可是斜眼一看,紙上乾乾淨淨似乎什麽都沒有。
我納悶兒了,難道是我剛才太爽了,擦得不是屁股?
於是我又撕下幾節紙,很認真的再次擦了擦,然後很猥瑣的把紙拿到面前,我天爺,竟然還是乾乾淨淨的啥都沒有。
我更鬱悶了,隨即又扯下點兒紙,再次使勁兒擦了起來,可之後不管我擦多少次,都是乾乾淨淨的啥都沒有。
算了,我心想到,那就應該是擦乾淨了吧,雖然擦不出東西我還是覺得有點兒犯疑i,但還是兜上了褲子,然後扭頭去衝廁所,可這一扭頭,也實實在在嚇了我一跳,馬桶裡竟然也是乾乾淨淨,啥都沒有。
不會吧?難道又見鬼了?瞬間我的腦子裡浮現出了三爺爺給我講過的喜歡在馬桶裡出現摸別人屁股的女鬼, 可是我這兒的女鬼也太重口味了,不摸屁股就算了,竟然。。竟然。。。。還會吃粑粑?
老天爺啊,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雖然心情無比沉重,但是我還是帶著緬懷的心情衝了廁所,順便為那個女鬼念了幾句阿彌陀佛,並感歎了一下她吃的很乾淨。
我出去之後興奮地跟我乾爹說廁所估計又有鬼,我乾爹一愣,一個箭步衝進廁所,可是空空如也啥都沒有,我乾爹納悶兒的問我怎麽回事兒,我把剛才的詳細經過講了一遍,晨曦也表情糾結的說現在的女鬼真是不乾正事兒。
可我乾爹聽完以後卻哈哈大笑起來,我姥姥而是一個腦瓜蹦兒彈了過來,我姥姥罵道:“你怎就這麽憨?你覺得陰間的東西在陽間是隨隨便便能現行的?你又沒陰眼,當然看不到。”
姥姥一說,瞬間我的臉就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但好在還有晨曦這個跟我一樣傻的,我就默默的上了床,躲在了晨曦的身後。
爸媽聽完之後都哈哈大笑起來,還不停地嘲笑我。
我更鬱悶了,估計是突然一下把胃排空的緣故,又很多天沒正常吃飯了,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還叫的特別響。
但比起餓更讓我無語的是幾個為老不尊的家夥竟然笑得更大聲了。
正當我無比鬱悶的聽著嘲笑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李佳昱的聲音:“老遠我就聽到某人的肚子咕咕叫了,我給你帶了幾份兒你最喜歡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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