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晃動手電筒,雖然我已經做好了看到任何東西的準備,但是看到沈宛南的時候我還是嚇了一跳。 只見沈宛南臉色慘白,眼睛緊閉著倒在地上,我心中一陣顫抖,不會吧,還是來晚了?
我連忙蹲下身,也不顧手上的鼻血,很不講究的就把滿是血的手伸到了沈宛南的鼻子上。
就在我剛剛探到她還有一絲鼻息的時候,沈宛南突然張開嘴巴,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她要咬我,連忙一個轉身就摔倒在了一邊。
但我見她只是不住的大口的喘著粗氣,也沒什麽別的反應,於是連忙把她扶了起來,她看見我突然“啊!有鬼啊!”的大聲喊了一句,一下子爬起身就要跑去。
我連忙伸手拽住她,說到:“沈宛南!是我!我是陸離啊!”
可我沒想到的是,沈宛南像一隻受了驚得兔子一般,一下子打開了我的手,捂著自己的手腕道:“你別殺我!”
我納悶兒,估計是她被嚇到了吧,於是說:“我真的是陸離,咱們趕緊走吧!這個樹林不安全!”
沈宛南似乎清醒了一些,聽到我的聲音先是疑惑的張望了一下,總算是逐漸安靜了下來,可似乎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她指著我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我笑了笑:“你撞了我就跑了,我不得出來報個仇?”
本來我只是以開玩笑的語氣說的,誰知道她竟然當了真,連連後退起來:“你,你想幹什麽!?”
我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措辭出了問題,於是連忙說:“你別害怕,我跟你開玩笑呢,我見你跑出來有點兒擔心,就來找你了。”這次我可是實話實說。
可是沈宛南冷笑了一聲,說到:“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剛才把我撞倒拖到這裡的就是你吧!”
我一愣,問道:“你是說這裡還有人?”
沈宛南雙手抱懷,冷冷的說:“現在就咱倆,你別裝了!”
我真是無語凝噎,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我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拉住她,可是沈宛南卻再次把我的手給打開了,還說:“你能不能別這麽陰險,手上還塗辣椒油!”
聽她這麽一說,我納悶兒的伸出手看了一下,但是只見我滿手的鼻血並沒有什麽東西啊。
我不想跟她周旋了,因為我明確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的溫度下降的越來越厲害了,我周身的煞氣也開始逐漸的清醒過來。
絕不能再耽擱一秒了,我狠下心沒有猶豫,這次是正兒八經的撲上去把沈宛南打了個半暈,沈宛南悶哼了一聲就略待不甘的緩緩倒了下來,我連忙上去抱住她,好在沈宛南夠輕巧,扛著她倒也不是很費力。
手電筒早在剛才的爭執中不知所蹤,我看著不遠處似乎有點兒亮光,估計是手電仍在了那裡,但是不說距離有些遠,而且燈光也已經是極其微弱了,找回來估計也沒什麽用了。
可惜今晚雖是十五,但是月光卻不明亮,無奈我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往小樹林外竄去。
一開始我還有些提心吊膽,因為這種情況又是在這種樹林子裡,很有可能碰見鬼打牆,可是我跑了半天,只見眼前的視野逐漸開闊了起來,操場竟然也依稀可見,我懸著的一顆心也就逐漸的放了下來。
一跑出樹林,我高度緊張的神經就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也不管沈宛南的死活,隨手往地上一扔,我也癱坐到了地上。
雖說這沈宛南柔柔弱弱的吧,但是還沒一著地,就立刻睜開了眼睛,極其利索的站起了身,像看鬼一樣的看著我,伸著手顫抖的指著我說:“陸離,你也太得寸進尺了!你別忘了,這是在學校!”
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人已經救出來了,我也沒什麽好跟她糾纏的,就想著這位小姑奶奶趕緊回宿舍安安生生的睡一晚,明天等我三爺爺來了就萬事大吉了。
我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說到:“你趕緊回宿舍吧啊,別在外邊亂跑了!”
聽我說的話似乎有些沒頭沒腦,沈宛南也沒反應過來,只是開始小碎步的向後開始退了起來。
我有些好笑,也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誰知道我一笑,沈宛南立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般,憤怒的跳將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死變態!幾次三番的欺負我,小心吃不了兜著走!上次沒解決了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是?死變態,賤。人!”
我的臉色驟然就冷了下來,心裡頓時覺得很不舒服,我冒著危險來救你,還幾次三番的為了你的安全所打算?到頭來就換了一句死變態?
我冷冷的看著一臉嫌棄的沈宛南,覺得仿佛渾身如置身於冰窖一般難受。
我做的這些,究竟有什麽意義?
我一點兒也不想跟她爭辯,於是費力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剛才因為扛著她而發酸的胳膊,許是我這個動作又刺激到了她的哪根神經,沈宛南再次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別以為現在就我他媽一個人就會怕你這個小表子, 有本事來啊。”
抬頭看看天,月亮越發清冷起來,被黑雲遮擋了大半,只露出一小部分的光,似乎在偷偷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就連我身上的煞氣也都沒精沒神的耷拉了下腦袋。
我沒有再多看沈宛南一眼,轉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就當我今晚從來沒有出來過吧。
我緩步向前走著,聽著身後沈宛南那斷斷續續的叫罵聲,突然無比的煩躁,若我現在就這麽走了,這兩天尤其是今晚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我停下了腳步,心中矛盾的我疼痛不堪。
終於,我臉一橫,指著沈宛南嚷道:“你他媽說夠了沒有!還要不要回宿舍!要是不怕死的,我現在就解決了你!”
說完我從褲兜裡摸出了原本打算今晚剪紙人用的剪刀,衝她晃了幾下。
果不其然,沈宛南頓時不說話了,但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我有點兒惱了,老娘辛辛苦苦找了你大半個晚上,又擔驚受怕的,到頭換回你幾句罵!現在還得想著法兒把你弄回去,我真特馬賤!
想著我舉著剪刀竟然就向她撲了過去,沈宛南嚇個半死,竟然連逃跑也忘記了,直到進了宿舍,我鎖上了宿舍的門,把鑰匙放到了正傳出不可描述的聲音的宿管窗台上的時候,沈宛南突然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反正已經進了宿舍,再大還會有什麽危險?
我也懶得管她了,徑直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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