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遇上枕頭,正當滿腔怒火的雷歐無處發泄的時候,帕爾默就正正好好的出現在了雷歐的面前。
雷歐這一拳下去,整個大廳都是一片嘩然。
“這家夥竟然敢在這種場合出手打人,而且打的還是皇帝陛下頭號寵臣的親信!”大廳之中的貴族們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雷歐。
帕爾默身邊的幾名貴族更是張大了嘴巴看著雷歐,一時間竟然拿不定主意是一擁而上還是退到一邊開啟看戲模式。
倒在地上的帕爾默隻感覺眼前一片金星直冒,下鼻梁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鮮血自鼻孔流入嘴邊,充滿了羞辱意味的血腥味就這樣通過舌尖的蓓蕾傳入了帕爾默的腦海。
“你們還在等什麽,快給我一起上,把這個教會的混帳給解決了!”狂怒攻心的帕爾默一邊用手捂著鼻子,一邊憤怒的對著幾個完全呆滯住的跟班喊道。
“解決我?”雷歐哈哈一笑,用力的踏前一步,向著帕爾默身後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一指:“破!”
一道光鞭猛然自空中出現,重重的抽在了這張桌子之上,將這個桌子啪啦一聲抽裂成無數碎片,木屑和桌上擺放的茶水果汁在空中四處橫飛,驚起一片低呼。
“誰想成為下一個?”雷歐聳了聳肩膀,對著面前帕爾默的幾名貴族跟班問道。
下一秒鍾後,帕爾默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剛剛還像聞著腥味的蒼蠅一樣湊在自己身邊大獻殷勤的幾個人竟然瞬間就已經徹底的消失無蹤。
但其實也並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因為下一刻,雷歐那笑眯眯的臉龐就又出現在帕爾默的眼中。
一聲大響過後,帕爾默的身形再度飛了出去,又一張桌子遭受了池魚之殃。
雷歐看了一眼自己那不停閃耀著聖力的右拳,有些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唉,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去當一個武士的,神術師打人每次就只能飛個一兩米,你說這有什麽意思?”
“不過嘛,”雷歐歪著脖子思考了一下,目光重新放回了在地上正努力準備爬起來的帕爾默身上:“質量不夠數量來湊,多打幾拳也就是了。”於是雷歐微微一笑,緩步向著正準備爬起來的帕爾默走了過去。
由於帕爾默為人素來囂張跋扈行事無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因此一時之間竟然連一個出頭為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整個大廳之中明明人數過百,但此刻卻人人鴉雀無聲,上百道目光就這麽呆呆的注視著雷歐一次又一次的揮起拳頭,痛毆毫無還手之力的帕爾默。
在密集的拳頭和身體內一次又一次傳來的劇痛之下,帕爾默終於崩潰了。
“不!快住手,我知道錯了,啊!”伴隨著一聲慘叫之聲,帕爾默的身體再度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把又一張桌子壓翻在地。
“晚了。”雷歐語氣柔和的說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就算你再能送老婆送妹妹,但是仍然有些人是你這種家夥惹不起的,明白嗎?”
就在這時,有四道散發著強悍氣息的身影同時閃進了大廳之中,分四個位置將雷歐給包圍了起來。
這四個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身上無一例外都披著一件鮮紅色的披風。
“血影衛?”雷歐的眉毛微微揚起,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表情,反倒是從口中發出了一聲輕笑,道:“恕我直言,你們的反應還真的是有點慢啊。”
“遲到總比不到好,我說的對嗎,雷歐大人?”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雷歐的耳邊響起。
隨著這個聲音,
一個中年男子在幾名隨從的簇擁下走進了大廳。“埃德加大人!”驚呼聲立時從大廳諸人的口中響起,顯然認得這名中年男子的人不在少數。
“埃德加?”雷歐的嘴角悄悄的翹了一下:“有意思。”
在斯班尼帝國數千萬人口之中,或許會有幾百上千個叫做埃德加的人,但是能夠在今天這種時候站在王者之殿中前呼後擁的家夥,絕對只有一個。
皇帝陛下的頭號寵臣、帝國內政大臣、保羅宰相位置最強有力的挑戰者——埃德加侯爵。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埃德加大人和那位剛剛被雷歐痛毆了一頓的帕爾默一樣,都有著兩撇十分漂亮的八字小胡子。
雖然已經被包圍了,雖然眼角的余光能夠看見一旁的萊昂在不停的給自己打著眼色,但是雷歐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慌張,而是面無懼色的看著埃德加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在離雷歐大約三米的地方,埃德加就停下了腳步。
“雷歐大人。”埃德加的目光輕輕的在被揍得倒地不起的帕爾默和一片狼藉的大廳上掃過,最終鎖定在了雷歐的身上:“或許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
“解釋?”雷歐笑了一笑,突然十分認真的對著埃德加問道:“你誰啊?”
毫無疑問,雷歐這句話是故意的。
即便是以埃德加在帝國政壇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心性涵養,聽了這句話臉色也不由得微微一變。
在聽過方才眾人的驚呼之後,任誰也該明了埃德加的身份,但是雷歐就偏偏故意裝作不知道,而且埃德加還沒法找茬,因為他確實沒有對雷歐做過自我介紹。
所以我們可以把雷歐的這句問話理解為——挑釁。
埃德加深深的看了雷歐一眼,語氣平穩的說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乃是帝國內政大臣埃德加。那麽現在,可否請雷歐大人告知於我,你為何要在王者之殿中對陛下請來的賓客公然行凶呢?”
埃德加的這句話說的很巧妙,“陛下請來的賓客帕爾默”和“埃德加的屬下帕爾默”其實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卻又偏偏代表著不同的意思,而且地位和重要性也完全不同。
如果雷歐僅僅是毆打了“埃德加的屬下帕爾默”,那麽這件事最後很有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如果雷歐毆打的是“陛下請來的賓客帕爾默”,這件事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結了。
政客們用嘴殺人的特質,通過埃德加的這句話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可以甚至把這理解為一種語言的藝術。
但埃德加似乎忘了一點,那就是面前的這個家夥並不是政客,這就意味著一件事情。
雷歐是不會按照常理出牌的,尤其是在被皇室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和輕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