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衛宮切嗣過世已然又過去了三年,青坐在自己店門口的長椅上,吃著打電話訂來的外賣。青看著門前光禿禿的櫻花樹,冬季的寒風吹動著樹枝不停地搖晃,而就在青短暫的張望期間,剛剛外賣送來的飯菜也已經涼了。歎了口氣把手中的碗筷放下,靠著椅背望著光禿禿正搖擺著的樹枝,無意識直愣愣的望著。
‘再度過這個冬季就是上屆聖杯戰爭結束的第九年了,不知不覺,這種平淡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年’青抬頭看著淡灰色即將降雪的天空,冬季又將來臨。不知不覺過去的八年,沒有一點值得去回憶的記憶,而就是這種沒有任何出彩和絢爛的生活,這才是真正寧靜,且值得好好珍惜的日子,用全身心的精力緊握此刻的時光。
不由得一陣寒風打在了身上,青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稍微的緊了下衣服,端起碗筷返回店中。將涼了的飯菜塞進櫃台下的微波爐中加熱,閑暇之余青拿著貨架上的雜志隨意的翻閱著,基本全都是沒有營養的花邊新聞和稀奇古怪的八卦,不過雖然沒有什麽營養,但不免看著還是挺有意識的,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互相掐架,轟擊對方,某種程度上的確要比電視上充釋屏幕的肥皂劇有意思多了。
閑暇的看了一陣,隨著微波爐【叮】的一聲鈴響,青隨手的也就把書合上放回書架,從微波爐中拿出重新熱好的飯菜再次吃起來,而由於是室內的原因,再加上青還開了空調,所以飯菜涼的很慢,而且還有些燙嘴,不過燙歸燙,燙傷顯然是不可能的。還算豐盛的外賣晚餐很快的就被吃下了肚,稍微的收拾了一下,青端著一次性的餐盤碗筷,走出了店門,將垃圾丟進了路口處的垃圾桶。
回到店中青沒有把門關上而是敞開著大門,任由著室外的寒風將室內的暖氣帶走。因為在店裡用餐,飯菜的味道會留在室內,曾經老店長也是很嚴厲的告誡過青絕對不能做這種事情,因為飯菜味彌漫在室內會影響到店裡的生意。這也就是為什麽一開始青會頂著冷風在室外吃晚飯,不過無奈的是在室外涼的實在太快,所以青才回到店中繼續吃。
不過也好在青作為店中唯一的店長,兼店員,兼清潔工,保安,采購,維修所以作為光杆司令的青,其實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自然更加不會有人責怪。店門就那樣開了一會兒,冷風基本卷走了室內所有的暖氣,同時的也一同帶走了那頓晚飯殘留的味道,大功告成的青這才把門關上。說真的,這次的冬季要比前幾年要冷的多得多!
大門關閉,有著兩個空調的支持,室內很快的就再度回暖起來,重現感覺暖和起來的青不得不感歎,現代化舒適的生活真的是個可怕的存在,就連青自己都覺得自己過得是不是太過於的安樂了,軀體都快被這種安逸生活給腐化了。室外寒風的呼嘯聲越來越大,溫度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下降,青看了眼牆上才剛剛五點不到的時鍾,很明顯,按照此刻外界的溫度,接下去的時間裡基本不會有什麽顧客會來了。
不過不能說‘那既然沒有顧客,不開張也應該沒關系吧!’這種說法。做了好幾年的店長,青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不過無所事事也是非常無聊的,對此青打開了兩年前就在店裡安裝上的電視,雖然說兩年裡打開電視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不過對於花這種冤枉錢的青來說算不了什麽,畢竟自己一個人的開銷不是很大,
整家便利店的收入又是全部流進自己口袋,所以對於資金溢出嚴重的青來說亂花錢已經沒有多少感觸,而且每個月青還會從收入中提出百分之二十寄到自己的老店長那邊去。 不過即便這樣‘大手大腳’的開銷,青仍舊攢到了一筆非常可觀的資金!無聊之余看著無聊的電視,青可以說是越看越乏味,一時間都有種想要質問自己‘閑著沒事看電視幹什麽!’。時間過得緩慢,青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斷地按著手中的遙控,不停地換著電視頻道。而就在這個時候,在青的感知裡,一個人頂著寒風朝著便利店走來。
青疑惑的站起身來,電視機沒關,只是減小了音量,隨手的就把遙控器放在了收銀台上,而那個頂著寒風的怪人也推開了店門走進了店中。“呃---歡迎光臨,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青看著這個忽如其來的顧客,發自心底的有種想笑又不好當面笑出來的感覺。
那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穿著西裝梳著背頭,帶著金絲眼鏡,還有兩撇小胡子,不管怎麽看都是個上流社會老練的成功人士,不過由於外界刮著大風,油亮的背頭被吹亂了一半,三三兩兩的樹葉摻雜在頭髮裡,而另一半的頭髮像是用手捂著,所以保全了下來,而且不僅男人的髮型顯得糟糕,其整潔的西裝上還有這一大塊的水汙,一直蔓延到臉上的金絲眼鏡上,像是走過水塘時被忽然駛過的車輛濺了一身的汙水
中年男人沒有理會青的問好,而是摘下了眼鏡正專注的擦拭著,青的存在完全的被忽視了,見此青個人基本沒什麽感觸,憋著心裡的笑意看著中年男人擦眼鏡,戴眼鏡,從口袋裡拿出梳子梳理好那油亮的大背頭。這個等待的過程青整整的等了十分鍾,那中年男人才像是處理好他的儀表。
不過那人即便收拾好了儀表,但仍舊沒有一點理會青的樣子,完全忽視性的四處張望著店中的陳設,四處摸摸,還用手指到處敲敲打打。而就在青準備再次開口詢問時,那中年人開口了“8000萬円。我要收回那個老頭子轉讓給你的這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