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山的聲音,令裘千達心神震顫。
他心中,更是劇烈的扉腹,不可能!
這個聲音,他至少有三十年沒聽到過了!
一定不是的!
他並未立即起身,依舊蹲在地上,而是帶著強烈的質疑,緩緩回首。
當看到蓄著山羊胡的鐵山時,他的眼神驟然間就怔住了。
接踵而來的便是,他的瞳孔放大,瞪得滾圓。
“鐵……鐵山師兄!”
裘千達雙手伏地,像是自語呢喃,又像是難以置信。
“我沒你這個魂淡師弟!”鐵山原地未動,呼吸卻是急促起來。
因為呼吸不穩,導致的他的手也顫抖不停。
拿出旱煙袋,他顫抖的手嘩啦了一根火柴。
“師兄!真的是你?!”裘千達像是還在質疑,說著就起身站了起來。
“我這把老骨頭還死不了!”鐵山沒好氣的厲喝道。
裘千達臉色陰晴不定,像是突然有了什麽決定。
“師兄,你這麽會在這裡?”裘千達快速收攏了之前的匪夷,一步步向鐵山走來。
“我還想問你,不在你的昆侖山逍遙,跑到我這窮山溝來做啥?!”鐵山震定自如,但語氣依舊冷言冷語。
裘千達臉色不好了。
他忙堆起了笑容,站在了原地。
“師兄,當年你的手腳筋,那絕對是誤會啊。”裘千達解釋道。
“你特麽瑪了個把子的!欺師滅祖的混帳!這時候還給我狡辯,有意義麽!”鐵山老臉一橫,臉部的吉榮抖動不停,山羊胡也翹了起來。
“師兄!你已經是個廢人,現在還想怎樣!”
終於,裘千達露出了他窩在內心的真面目。
盯著蒼老的鐵山,他齜牙咧嘴著,是滿臉的不屑。
鐵山的腳步,當時就是一顫。
深深吸了口氣,他沉思道:“裘千達,這麽多年過去,你個魂淡玩意一點也沒變。”
“當然,因為我是強者!”裘千達哈哈大笑起來。
三十多年前,為了爭奪金鍾罩鐵布衫的衣缽傳承,他把鐵山的手腳筋挑斷,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有了自己的成就,心中當然興奮。
然而,就在近處的秦力,在鐵山和裘千達彼此談話中,算是搞清楚了兩人各自的心思。
不出所料,鐵山的手腳筋,就是被裘千達給挑斷的!
濃鬱的殺伐冷意,以及衝天的怒火,包括秦力那顆不服輸的心境,此刻徹底化為了一種悲憤的力量。
一尺長的黑色鐮刀,材質不知,但份量沉甸甸的,秦力一把握緊,身子瞬間從原地消失。
“咻!”
形意拳龍形身法和豹子疾奔速度的結合,此刻完全用在了秦力身上。
“你不配做強者!”
對付身體強橫的裘千達,唯有按照鐵山之前的交待,偷襲金鍾罩的最大弊端,褲襠處的小弟弟位置。
“找死!”
裘千達到底是個高手,在秦力逼近之時,瞬間警覺回身。
“哐……喀嚓!”
秦力硬抗了裘千達一拳後,他手中用尺子的黑色鐮刀,也擊中了裘千達的褲襠位置。
“什麽!”
裘千達厲聲一吼,“不可能!”
他的身子骨,仿佛一下子癱軟,渾身隆起的肌肉塊,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發生了乾癟的現象。
“噗嗤……”
就像氣球爆裂似得一聲響,充滿不甘的裘千達,直接就癱在了地上。
“破了你的金鍾罩,滋味如何?”鐵山冷笑道。
“烏金鐮刀,師父的烏金鐮刀竟然在你手中……”裘千達體力不支,臉色刷白。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鐵山臉色一陣冷笑,拿過秦力手中的鐮刀,看向了裘千達。
“哧啦……!”
鐮刀所過之處,濺起了猩紅的血芒。
裘千達的雙腳筋,短時血流如注。
“哧啦哧啦……!”
緊接著便是裘千達的雙手筋,也齊齊被斬斷。
裘千達也是個漢子,手腳筋被斬斷,愣是悶哼不響,一句求饒都沒有。
“這個仇,三十五年了,是該了解了!”伴隨著鐵山怒火,他手中的鐮刀,直接反手扣刺進了裘千達的心臟。
“噗嗤!”
一股鮮血噴灑在了鐵山臉上。彰顯得他無比的猙獰。
裘千達,至此身死。
“幫我葬了他吧。”殺了仇人,鐵山的臉色並不怎麽好。
秦力能夠理解,畢竟鐵山和裘千達兩人的恩怨,長達三十多年,多大的恩仇,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就在秦力伸手拔掉鐮刀時,鐵山轉身,淡聲道:“讓那把鐮刀陪著她一起入葬吧。”
……
省城。
附屬醫院。
身穿紫衣的紫魅,正在和梳大背頭的紀飛,焦急的等待著紀四娘的手術。
二十分鍾過後。
紀四娘渾身虛弱的被推出了手術室。
“媽,是不是秦力乾的?”紀飛焦急道。
紀四娘沒吱聲,眼神充滿了呆滯。
直到被推進病房,紀四娘身邊只剩下紀飛和紫魅時,紀四娘才苦歎了一聲。
“紫魅,你速度去軲轤山接應你二伯。”紀四娘凝聲。
“我馬上去。”紫魅點頭,迅速退去。
“媽,我也去,宰了秦力那個魂淡!”紀飛渾身震顫著,就要跟紫魅離去。
“回來!”紀四娘輕聲一喝,接著就咳嗽起來。
紀飛急忙回頭,“媽,那魂淡廢了你一個條胳膊,這個仇,我必須幫您去報。”
“你去了也白搭, 等紫魅消息。”紀四娘沉聲,眼珠一轉,看著紀飛說道:“如果,此次能殺了秦力,你組建的商業帝國,會順風順水。”
“但,如果秦力僥幸沒死,你必須答應我,快速收攏你的產業,撤離魯東省城。”紀四娘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紀飛不懂,還想要分辨時,紀四娘閉上了眼睛,“快!幫我撥通你大伯的手機。”
“呃……哦。”紀飛翻出紀四娘的手機,撥通了出去。
“媽,大伯的手機,是空號。”紀飛呢喃道。
“呼……看來我要親自去一趟了。”紀四娘左臂被秦力砍斷,右手臂堅挺著就要坐起來。
“媽,您都這樣了,要去也是我去找大伯。”紀飛當即阻止道。
“魂淡,管理好你的生意,其余的都交給媽!”紀四娘掙扎著,拔掉了所有的針藥,又吩咐道:“趕緊幫我訂五台山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