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吳鋒趁斯庫裡激鬥三大半聖,與斯庫裡撼了一記,雖然斯庫裡隨便出手,就將他打成重傷,卻也讓吳鋒領悟了那一擊當中的聖道奧妙,至少省去他一兩年的苦修。
於是他在這一場激戰當中,悍然突入真尊之境。
蘇曳和歐冶魔果斷地散開,向兩個不同方向逃竄而去。
兩大征天高手,理論上是可以對抗初入真尊的強者,但吳鋒剛剛突破,殺意縱橫,雖然傷勢沒有愈合,但精氣神全部提升到巔峰狀態,反而更加可怕!
加上還有個紗若瞳在一邊可以助戰,他們不可能是對手。
與其兩個都戰沒,不如分頭逃竄,至少能保住一個,為組織保存更多的力量。
這便是殺手的理智。
吳鋒果斷選擇了修為較強的“神算子”蘇曳·阿卜杜勒。
他一把將紗若瞳抱在懷裡,運轉征天步,如同一道閃電般追了上去。
速度,就是吳鋒的致命優勢。
蘇曳戰鬥經驗豐富,當下明白吳鋒是什麽打算。
但吳鋒懷中的紗若瞳,也是他的弱點所在。
因此蘇曳算珠狂打,聲如風雷,一邊飛退,一邊再次施展“安納爾之劍”,算珠綻放出一道道光刃,化成劈天的光劍,直接斬向吳鋒懷中的紗若瞳!
但紗若瞳本身全無傷勢,光是將鞭子舞起,就可以抵消光劍的部分壓力。
加上吳鋒手揮崩岩掌,掌力轟然崩出,頃刻將光劍化作無形。
“喝!”
吳鋒趁著蘇曳剛剛全力出招,勁松力泄,驟然一聲麒麟嘯,震得星月動搖,夜空改色。
蘇曳胸口一震,飛退的速度刹那減緩。
吳鋒懷裡的紗若瞳猛然出鞭,長鞭變得筆直如劍,刺向蘇曳胸口。
長鞭的鞭梢越發通紅,如同火炭一般,閃爍出一顆碩大的紅心。
這一招,名為“焚心之惑”。
蘇曳的耳邊,仿佛聽見情人的幽幽低語,惹人心醉。
若非他已經有五十多歲,修為又在紗若瞳之上,真的可能被她所惑。
但已經被吳鋒麒麟嘯震得氣脈紊亂的蘇曳,登時感覺到心臟一陣熾熱,砰砰急跳,仿佛要衝出胸膛一般。
如果這一招得逞的話,蘇曳的心臟就會真正地碾破肋骨,從胸膛中衝出來,然後在半空中燃燒,化為一堆灰燼。
蘇曳是征天二重天,修為遠高於紗若瞳。
但對抗紗若瞳這全力一擊的力量,仍然讓已經十分窘迫的蘇曳胸口劇痛不已。
他知道,自己多半逃不掉了。
既然如此,那至少要帶著這個女人下地獄,讓吳鋒難受一點!
“神算之碎滅永劫!”
蘇曳用嘶啞的嗓音,吼道。
手中的算盤在飛撥中爆炸開來,算珠在長天上燃燒著,化成一顆顆無比明亮的星,卻全部向吳鋒懷中的紗若瞳猛擊而去!
與此同時,蘇曳大口吐血。
紗若瞳頃刻感到了死亡的威脅,花容當真失色。
間不容發之際,吳鋒手上一甩,將她往身後甩飛十丈有余,用自己的身軀硬接了蘇曳這臨死一擊。
但真氣早已鼓蕩護體,加上晉升真尊高手的強烈血氣,吳鋒所受之傷,不過是皮肉溢血而已。
倒是紗若瞳僅僅被一顆算珠擊中香臀,就直接射入骨中,鮮血湧流,嬌呼不已。
眼見“神算子”蘇曳·阿卜杜勒已經基本失去反抗之力,吳鋒決絕地發動武魂技——神王棺,劍帝塚。
血棺煌煌,劍塚森森,如同天地重疊,從上下兩面碾殺而下,讓蘇曳無從躲避。
一陣血骨爆碎之聲,武魂之力消散的時候,這鷹巢的殺手頭領已經化為一堆血泥。
紗若瞳跌倒在地,捂著傷口,嬌呼不絕,吳鋒卻不再理會佳人,向著逃遁的歐冶魔猛追而去。
是紗若瞳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而不是自己想要討好這女人。加上夢綺舞是被她母親推進火坑,吳鋒才懶得對她多麽憐惜。
歐冶魔乘著黑氣滾滾,急速飛遁,想要逃過一劫。
眼看著他離吳鋒已經很遠,吳鋒大概難以追上。
但就在這時,黑暗的小巷中傳來一聲怒吼。
“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歐冶魔被人擋住,大驚失色,急忙一拳轟出。
對面來人卻抽出一柄海神叉,一道海藍色的鬥氣洶湧而過,擋住歐冶魔的拳勁,漆黑色的魔氣被盡數吞沒,絲毫不落下風!
吳鋒也吃了一驚,追上前一瞧,原來是宰相藍晶大人的外甥和養子涅普頓·姚。
他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想到實力也不差。
這位在君士坦丁堡的貴族子弟中,是極少見的對自己露出善意的一位,畢竟先是洛絲嘉,再是紗若瞳,和這兩位大美人兒牽扯上的吳鋒,哪怕是鮑嘉德王的特使,也幾乎成了那群二世祖們的眾矢之的。
希古等人恨不得把吳鋒剝皮抽筋,只是忌憚於君士坦丁十五世,不敢明著亂來罷了。
畢竟吳鋒之前當街殺了男爵拓跋昌,君士坦丁十五世甚至半句話都沒有說,就當不知道一樣!
被堵在小巷當中的歐冶魔,知道自己完了。
他隻得掠空高飛,但高飛卻會讓他的防禦力下降。
吳鋒冷笑一聲,將手中的赤霄劍如同暗器一般,脫手擲出,火紅色的光芒,如同怒龍一般咆哮著。
百步飛劍,淵虹七擊。
歐冶魔的背部被鑿出一個巨大的焦黑洞口,直透胸膛,無力地墜下地面,被繼續燃燒的光焰灼成一根漆黑的焦炭。
涅普頓·姚驚詫地望向小巷外,這時眾殺手布下的陣法已經在激戰中破掉,只見吳鋒所居住的公館坍塌大半,一片慘淡狼藉:“田常先生,這到底是怎麽了?”
“真巧,還真是感謝。”吳鋒道:“有人想刺殺我,大概是那群沒家教的廢物雇來的吧。”
涅普頓·姚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蹙眉歎息:“怎麽……怎麽會這樣?都這時候了,他們還為了這種事……”
他又聳了聳肩:“真希望與希古無關,不然的話,我作為他這麽多年的朋友,實在……”
“你這樣的紳士,其實和那種貨色當朋友當真可惜。”吳鋒感歎道。
“畢竟我們的上一代是那麽多年的搭檔。”涅普頓只能這樣回答:“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吳鋒笑了笑:“應該還有幾間能睡的房子沒毀掉,我先和紗若瞳小姐睡到明天早晨起來,然後再報知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