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鋒靜靜感受著美人嬌軀的溫軟柔膩,心中一片柔軟。
即便是隔著數重衣衫,都能感覺到雲海嵐蜜臀的嫩滑。這成熟美人肌體豐腴,卻柔若無骨,肌膚的光潤柔膩更是絕世少有。
這樣一具軀體,世上沒有任何男人能不為之心動。
男人的感情,往往是從佔有欲到愛意。
吳鋒猛然想起,兩年前,他和雲海嵐離別前的一夜,她喝了不少烈酒,倒在他懷中,神態嫵媚如水,一副任君魚肉的嬌楚模樣。
他一度差點烈火焚身。
如果說十三歲尚屬懵懂,十六歲的少年,便已經真正發育。
然而吳鋒仍舊是收回了那隻手。
給不了她任何承諾,便不要解開她的衣衫。少年是那樣想的。
他還記得當時她的眼神,似幽怨,又似歡喜。讓人心動,也讓人心疼。
那時候,吳鋒知道,對這個女人的心意,已經不止是喜歡或佔有,而是愛。
同時愛上兩個女人,並不讓他覺得有負罪感,吳鋒並不是別扭的人。
但正因為如此,吳鋒才心生猶疑。
如果他對雲海嵐只是有點喜歡,可以強行佔有她,將她作為側室,把她對自己的好都當成理所應當。
但既然情意已然銘心刻骨,他就不能讓她因為自己受半點委屈。
如果不能讓兩個女子公平地得到他的愛意,那還不如讓與雲海嵐的關系停留在紅顏知己的界限上。
那就順其自然吧。
吳鋒暗想道,微嗅著佳人柔體的清雅淺香。
銀白色的月影依依,自窗口投下,將兩人的身形融化在一起。
無聲無息地,一同沉入那甜蜜的黑甜睡夢。
……
數日之後,玉符和被吳鋒謄錄過的心得,已經落在了蘇夢枕的手中。
吳鋒擅長書法,擅長模仿他人的筆跡。他並沒有使用自己的字跡,而是用了另一種字跡,因此蘇夢枕並不會詢問他為何要將心得謄錄一遍。
對於吳鋒的稟報,蘇夢枕只是答道:“我已知道了。”
百尺劍塔的演練,不可能完全保密,神堂在三河神霄內部舊有情報網,蘇夢枕當然也能得到消息。
但當吳鋒取出玉符和雲海嵐所寫的心得後,蘇夢枕看完,仍然大喜過望。
“鋒兒,你竟結識了如此高明的陣法高手?”
吳鋒微笑:“山林草野之中,多有奇人。”
蘇夢枕頷首道:“有這枚玉符和這份心得,我和你叔父合力,短期內便能尋出百尺劍塔的破解之法,此陣已不足為慮。”
吳鋒抱拳道:“那麽恭喜師傅,這一戰勝算,將會大大上升了。”
其實他對此戰仍有憂慮,雪齋禪師乃是名震天下的一代軍師,智計非龍傲天可比,所憑依的絕不會只有一件百尺劍塔。縱能破之,若在謀略上敗了,結果也沒甚麽區別。
但此戰是勢在必行,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戰當前,吳鋒也不會說什麽喪氣話。
蘇夢枕眸光堅定如劍:“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
“如今三河喪主,士氣已削,人心動搖。但神霄軍的戰力,仍舊不可低估。為了在戰前削弱神霄道的戰力和動員力,為師還準備了一策。”
……
江陵城。
龍傲天眸如閃電,昂首挺胸而高坐,看著對面同樣身形高頎的井直盛。
“對於這次的事情,井直盛將軍作何解釋?”龍傲天揚聲道。
井直盛默然,而後離座而去。
與道主談話時,這樣做本屬極為無禮。
但龍傲天卻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
過了一陣,井直盛回到室內,將三個包裹投在桌上。
“都在這裡了。”他的話語極為簡短。
龍傲天將包裹打開,是三個血淋淋的人頭。
是井直盛的堂弟和兩位叔父,也是這次井伊谷騷動的發起者。
這次騷動蔓延到整個南郡甚至臨近的江夏郡,叛軍更是勾結青城派,聲勢浩大。
但當龍傲天趕到江陵城的時候,這場亂事的禍首卻已經被井直盛斬殺。
“青城軍已退去。屬下禦下無能,不能管束族人,罪該萬死。”
龍傲天點點頭:“三個腦袋,那麽,那個小的呢?”
他說的是井直盛的堂侄,也是他的養子。
井直盛因為沒有兒子,於是為獨生愛女和堂弟的兒子訂下婚約,預備以堂弟之子繼承家族。
然而在這場亂事中,那名十七歲的少年,卻也隨著自己的生父參與到其中。
井直盛一凜:“已經逃走了。”
而後離座單腿跪下道:“屬下捉拿不力,請道主嚴懲!”
龍傲天長歎一聲。
他當然知道那個小子是井直盛故意放走的。這麽多年視作親生兒子一般,他畢竟下不了那個手。
這次騷亂,除了蘇夢枕的挑唆,根本原因還在於在之前的燃豆阪之戰中,井伊谷為首的南郡各家族損失過大,令不少實權人物心懷怨恨。
這也體現出神霄道對荊北之地的控制,實在不夠穩固。
南郡的叛亂雖然已經平定,但叛亂卻已經蔓延到東面的江夏郡。
如今井直盛親手斬殺數位至親,平定亂事,雖然挽回了龍傲天的信任,但兩人之間,必定要形成一定的隔閡了。
“起來吧。”龍傲天揮手道:“令媛的婚事,我定會在荊州青年俊傑中擇優取之,令其入贅貴門,不使井伊谷後繼無人。”
井直盛的女兒井流月,是荊州有名的明珠。如今她的未婚夫因謀叛而逃亡,這樁婚事自然也就取消了。
龍傲天說這話,一是讓井直盛安心,二是讓井直盛知道,自己對他女兒沒有覬覦之意。畢竟龍傲天以好色聞名,但他說出擇俊傑入贅的話語,就說明不打算納井直盛的獨生愛女作為側室了。
“謝道主盛恩。”井直盛這才長身而起。
“與神堂再次決戰之事,你意下如何?”龍傲天看向井直盛,問道。
井直盛微愣,而後決然道:“舍命相從。”
龍傲天點點頭:“極好。”
“蘇夢枕雖然煽動這場亂事,但他的目的只在於擾亂我方人心,並不希望叛亂成功。不然,南郡甚至整個荊北落入青城派手裡,將與蘇夢枕吞並荊州的計劃相違背。既然蘇夢枕不敢下全力,對我方的傷害倒也有限。”
龍傲天大笑起來:“我神霄一派,人心一致,又豈懼雕蟲小技?此戰,必斬蘇夢枕之首,以雪前恥!”
話雖這樣說,但兩人卻都知道,這一場騷亂實在對神霄道本就不齊整的人心,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蘇夢枕的計策,已確實地取得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