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鋒的導演下,決鬥完美發生。
風舞瀧因為侮辱阿松,與羅廷玉發生口角。
羅廷玉顯出並不擅長對罵,被激得暴跳如雷,於是提出決鬥。
而風舞瀧一向以英氣著稱,恍若男子,不假思索便答應了決鬥的要求。
在城外的一處原野上,經過上百個回合的打鬥之後,風舞瀧被羅廷玉“殺死”,血濺十步。
這容貌算得上姣好的女子被羅廷玉這少年辣手摧花,惹得圍觀之人紛紛歎息,對羅廷玉指責萬分。
實際上下葬的則是一位病死在監牢中的女囚之屍體。
為了演得逼真,羅廷玉的確將風舞瀧刺成重傷,只是在最後時刻才收手。而偷梁換柱的工作,則是由吳鋒親自進行。將受傷流血的風舞瀧從準備好的地道帶走,屍體則由地道送到地面。
屍體本就與風舞瀧身量相似,經過了薛洗顏的易容,使得與風舞瀧容貌也相近。而風舞瀧被殺之後,立刻有決鬥的公證人員過來蒙上白布,不讓觀眾們注視太久。
地道處於灌木叢中,極為隱蔽。決鬥雖然有不少人觀戰,但都是些看熱鬧的閑漢,能夠作為證人,卻決計看不出其中的關竅。
在人群散去之後,地道又被連夜秘密堵上,以消滅痕跡。
這件事很快紛紛揚揚地傳播開來。
天子峰很快派出使者,讓吳鋒就部屬殺死侍女的事情給出解釋。
吳鋒表現出遭受很大的壓力,甚至為此與薛洗顏大吵一架。但終究當眾斥責羅廷玉之後,將其放逐。
羅廷玉露出極為悲憤的神色,甚至哭了出來,而後一步一挨地消失在崎嶇的山路上。
才十六歲就有這樣的演技,令吳鋒十分之滿意。
羅廷玉和風舞瀧兩人則在經過薛洗顏的易容之後,以嶄新的面容南下荊州,準備打入敵人內部。
情報網的運營需要大量的資金,但這對於吳鋒來說絲毫不成問題。
他當初在北方草原招募追隨者,還在草原上建立了一個根據地,並留下一部分追隨者看守和經營。
那一塊根據地的影響力,可以輻射至近百萬人口,控制著從北方草原到中原的重要商路。
蘇燦的收入只能依賴蘇夢枕分封給他的領地,吳鋒卻能源源不斷地從草原上的根據地獲取資金,以及草原上特產的戰馬、牛羊肉、奶製品等物。
當吳鋒回歸神堂之後,更是利用自己的職權強化了神堂所控制的豫西地區與草原根據地的貿易聯系,極大地擴展了自己的收入。
這也是吳鋒壓根不怎麽在乎領地多少的關鍵原因。缺錢的時候,他也根本不必壓榨自己本就不多的領民,只需要讓草原方面增大對他的支持就行了。
當然這也必須有一定的度,哪怕草原上的基地是吳鋒一手建設起來的,如果一味索求,令留守草原的追隨者們利益得不到保障,他們亦可能生出叛逆之心。畢竟吳鋒現在已經來到中原,便很難再回到草原上去了。
決鬥一事,在神堂內外引起了十分廣泛的議論,謠諑紛紜。
有人說決鬥的真相是羅廷玉覬覦薛洗顏侍女的美貌,求愛不成才將其殺死。
也有人說這代表吳鋒和薛洗顏的這樁政治婚姻已經到了極不穩定的地步,兩人的追隨者互相殘殺,其實是雙方的對抗。
更有人說逼奸不成的正是吳鋒本人,惱羞成怒,指示手下羅廷玉製造由頭將其殺害,然後又把羅廷玉當作替罪羊放逐掉。
在這滿天的謠言中,反而沒幾個人會在意被放逐的羅廷玉究竟去了哪裡。天子峰風家倒是派出了殺手,想要追殺失去吳鋒保護的羅廷玉,然而這時候羅廷玉早已改換了身份,又怎可能被尋到蹤跡?
總而言之,大部分人都認為吳鋒言過其實,禦下無能,不足以作為恐懼提防的對象。畢竟燃豆阪之戰中,吳鋒主要是在陰影當中出謀劃策,戰後整個布局都算在了蘇夢枕的名下。
面對這滿天的謠言,吳鋒卻表現出一點不當一回事的樣子,將城主府交給幾個追隨者代管之後,便聲稱自己為了突破到征天境界,需要別覓寶地,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當中。
吳鋒當然不會說自己要去哪裡,以免暴露行跡,遭遇蘇燦一黨的刺殺。
安祥城之戰最後,吳鋒被蘇燦的部下左成政用鐵炮狙擊,險些喪命,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深秋之時,海面上卻少有地刮起了東南風。
一葉形如鯊魚的小舟劈波斬浪,疾馳在碧藍色的海面上。
吳鋒悠閑地躺在船頭,看著海中的景色。
雖然是秋冬之交,今天的天氣卻很是不錯。
空中金陽朗照,雲氣如絮,鷗鳥翱翔,海面上遊魚歡跳,不時有點點白帆疾掠而過。
吳鋒本以為天蒼蒼野茫茫的草原便已足夠寥廓,今日真正置身無垠的海面上,目看億頃波濤,才知道什麽叫做浩瀚無垠。
如此壯麗場景,實足以陶冶人心性。
吳鋒並不搭乘大船,而是獨自出行,蓋因人多眼雜,多有麻煩,熙熙攘攘的大船上也不利於修煉。
另外機緣這種事情,人多的時候也的確很難遇上。
但吳鋒是第一次出海,也不通操舟之技,卻能令這船兒航行自如,並篤信自己能抵達目的地。
因為這鯊形小舟是通過燃燒消耗靈晶來驅動,並不依賴風力,可以輕易地逆風航行,並有陣法平衡船體,避免因風暴而傾覆。
如果碰上暴風雨,還能將船艙完全閉合,令船隻形成封閉的結構。船體經過陣法強化,風暴也極難摧毀,足夠支撐到風暴平息。
吳鋒所要做的,只是時而調整一下舵輪,並參照防水海圖確定自己現在的位置而已。
他不由心生感慨:修真一系崛起之後,雖然瘋狂吸取天地靈氣,使得修煉界大不如前,加速進入末法時代,但卻也發明出不少有用之物。
武士也使用陣法,但修真者的道紋系統,則將陣法的運用推向了簡便和廣泛的極致。許多民用系的修真物品,雖然造價昂貴,但完全沒有天賦、不能修煉的人也能拿來使用,並可以獲得極大的便利。
如果光憑借機械系統的話,造出現在吳鋒乘坐的這艘小舟,不知道還需要發展幾百或是幾千年。
然而現在吳鋒只是找到門路之後,花費了足夠的金銖,就通過徐州一帶的商會弄到了這艘小舟。
像吳鋒這樣第一次下海的人, 都能獨自操舟,運用自如。
所以修真和武士兩大體系,雖然對立,同時也互補。複興武士,絕對不是將修真一系完全殲滅。
吳鋒知道,他日後爭霸天下,雖然目的是複興武士,壓製修真勢力,但屬下絕對會有也需要有不少修真者為自己效力。
現在的亂世也是一個平衡,但這平衡已然病態,罪惡橫行,災難連綿。
由於長久的戰亂,怨氣聚集成旱魃,甚至將許多本來沃野千裡的地區變成焦土千裡,當中鬼怪聚集,僵屍橫行。
吳鋒的願景,便是打破現在病態的平衡,以建立起嶄新的、健康的平衡,令萬民安居樂業,將這世間的殺戮、壓迫、掠奪減少到最低限度。
這是一個遼遠的夢。
然而這世間能成大事業的,不都是熱愛做夢的人麽?
吳鋒站在船頭,迎著獵獵長風,瞧著天高海闊,隻覺胸中一片通暢,不由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嘯聲清越,激蕩雲霄之間。
小船四周,忽有一道道水柱衝天而起,濺下水珠亂墜,如同亂瓊碎玉,淋得吳鋒滿身透濕。
他卻恍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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