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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國王》第64章 異端浮現
    奧斯伍爾夫,著名的“野蠻人”埃德裡克的兄弟,正站在白金漢的絞架前,追悔莫及。

  他痛恨自己為何要自投羅網,在沒有獲得任何人質的情況下來見國王,他甚至想起,當初的尤特雷德伯爵也是這樣落入克努特大王的圈套。

  將他“劫持”到此處的正是赫裡福德的羅傑,這個諾曼人的父親曾經與兄長和自己交手,如今落到他的人手中,自然別想指望遇上好臉色,經過格洛斯特時,諾曼人更是拒絕了他換馬的請求,他的坐騎太小,通過山隘後變得衰弱不堪,最後是埃德溫奉國王的命令給他牽來一匹灰色馱馬,他才避免了和手下們一道步行之苦。

  眼前即將被行刑的人中,他認得左邊的那個,因此他的目光絕不停留在那個方向,另一個是柏頓的長老,他的罪名是殺死一名格林尼治人和將國王的臣民販賣為奴隸。

  “為什麽要絞死這樣一個老家夥?他離墳墓還剩幾步?”

  “奧斯伍爾夫大人,這是國王的法律。”羅傑伯爵冷冷地打斷了對方的牢騷,在他眼裡,這個撒克遜人和他的兄弟一樣是個無法無天的野蠻人,根本算不上什麽領主,和那些絞死在城堡吊橋前的罪犯沒什麽差別。

  奧斯伍爾夫沒有說話,今天的場面不算什麽,比起之前諾曼人處決自己帶給國王的所有劫匪差遠了——當時有數十把刀劍同時出鞘,鋼鐵瞬間割斷柔軟脖頸,任鮮血流滿地面,他也是在一時震驚之下稀裡糊塗地成了國王的“客人”,被“邀請”到這裡。

  奧爾登村長沒有求饒,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像是睡著了一樣,村民們忐忑不安地注視著他,所有人都害怕他說出什麽來。

  “陛下,為什麽不宣布那件事?”埃德溫小聲問道,奧爾登村長已經招供了埃德裡克家族的一些名字,而奧斯伍爾夫塞恩就在這裡,若是在行刑之前不進行對質,這件事的真相或許就永遠湮沒了。

  “大衛王在掃羅戰敗後曾說:不要在迦特報告,不要在阿實基倫的街道上傳揚——以免我們的敵人知道後高興。”埃德加嘴唇輕動,聲音細微難辨,“現在我還不想毀掉埃德裡克的名聲,讓諾曼人嘲笑我們的野蠻。”

  接著,國王又以不經意的態度提到,諾曼底的莫德夫人(瑪蒂爾達)已經去世,公爵的長子和繼承人羅伯特又一次流亡,這次他似乎選擇了去意大利。

  “我聽說,奧斯提亞主教似乎還在打算讓羅伯特娶那位托斯卡納女邊伯。”埃德加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仿佛在玩味著什麽,“雖然這件事希望不大,我們也要警惕這個聯盟,羅馬很可能對諾曼底有什麽打算。”

  “諾曼人?他們還會對我們不利嗎?”

  “威廉已經老了,羅伯特即便繼承公國,也不大可能和我們過不去,但是羅馬如果有了諾曼底的支持,或許就不會答允我們對薩克森的要求……”

  埃德溫心中一悸,薩克森的馬格努斯公爵可是正當壯年、身體康健,國王為何如此確定能夠通過這場聯姻獲得這個公國,難道……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收束心神,將注意力轉回刑場上。

  貝尼迪克特院長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番不幸遭遇的起源,倒是和奧斯伍爾夫不時交談兩句,絲毫沒有注意到後者的尷尬。正在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不公平!”

  埃德加抬頭望去,說話的竟是牧羊人“無骨者”瑟奧武夫。

  他的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襖,

遮住了胡須的末梢,但顯然擋不住他激動的情緒:“你們……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事實,你們手上都沾著血,不但有其他人的,也有你們自己家人的!奧爾登是個混蛋,但是他沒有讓那個畜生屠殺整座村莊,而你們就這樣看著他一個人去死,指望埋掉這頭老山羊,然後一切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你在說什麽?牧羊人。”郡長高聲問道,“我警告你……”

  “大人,不妨聽他說完。”國王的話語如同一道堤壩,擋住了郡長的滔滔之言。

  “感謝您,我的大人。”牧羊人像是換了一個人,從前的沉默和畏縮都消失不見了,“這件事是這樣的……”

  一個黑色的人影開始顫抖起來,隨著牧羊人不斷敘述,許多道目光悄悄投向他的身上。

  這個人正站在貝尼迪克特院長的身旁,身上裹著寬大的黑袍,仿佛那是戰士的盔甲,能夠保護他不受侵害一般。

  “等一下,他當時果然這麽說?”貝尼迪克特院長雖然是一名工程學者,但他同時也是一名神學家,牧羊人口中吐出的一個詞提醒了他。

  “是的,他告訴這些人,人在創世之初都是在兄弟姐妹間發生關系,這種紐帶可以強化家族,是通向純淨的道路。”回答郡長的人卻是那位希爾德加德夫人。

  “純淨(Cathari)?”這個詞顯然並不陌生, 但院長還是不敢相信有人已經將這種異端傳播到了這片土地,還將整座村莊變成了一座襲擊“不潔者”的堡壘。

  “陛下,看來這件事遠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我們必須檢驗這裡的所有家庭。”院長著重強調了家庭這個字。

  埃德加也沒有料到這個轉折,他從一開始就察覺到村莊的氣氛不對勁,那些異教的儀式倒沒有引起他的警惕,畢竟這種事情在埃克塞特的教會典籍中也有記錄。可是他沒有想到,柏頓村民對外人的防范竟然是為了保護一個人,擄掠人口的背後竟是一個如此緊密組織的村落團體。

  “陛下,二十年前,我在奧爾良時聽過他們的事情,據說他們和東方的保羅派有些關系,他們最重視家庭組織的凝聚力,暗中反對農民上交什一稅和其他稅收,所以受到當地一些領主憎恨。”

  “西特裡克大人。”國王向白金漢郡長說道,“停止行刑吧,天主的和平可比國王的和平重要。”

  他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麽了——清潔派,一種來自東方的神秘信仰,這個教派相信家庭的神秘宗教力量,在未來的幾百年裡,會不斷以家庭網絡的形式擴散,就像一隻患囊尾蚴的病豬可以傳染整圈的豬一樣,接受這一異端的個人很快會影響全家,那些當地的騎士領主也往往會拒絕鎮壓這些人,因為他們中間常常有自己的家人和親屬,許多貴族甚至會認為這個教派的人過著一種聖人的生活!

  而在柏頓村,已經有了一位這樣的聖人,那個穿黑袍的公共情人——畢力格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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