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最後幾天,全國都迎來了一個客運高峰,火車站汽車站人滿為患,高速公路上的車流也比往常要密集的多。
S809高速禦河路段,一輛高速行駛的奔馳在路過岔口沒多久,在前方一兩百米內沒有任何障礙物的情況下,忽然一個急刹車。
高速上車速普遍超過一百,一秒鍾就是幾十米竄出去,急刹車很容易導致後方車輛追尾,後面跟著一輛普桑司機百忙之中一打方向盤,車子吱一聲,車頭幾乎貼著前面奔馳的屁股變了車道,險些追尾。
車道是變過來了,可由於方向盤打得太急,桑塔納車輪在地上帶出了一條長長的黑印子,車身卻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一頭朝路邊護欄撞過去。
幸虧桑塔納駕駛員是老司機,百忙之中保持了冷靜,一手握緊方向盤,另一手如飛的換擋變擋,腳下油門刹車連續變化了幾次,桑塔納原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最後總算是堪堪穩住了。
高速上車太多,桑塔納逃過一劫,不敢停留,輕點油門,繼續上路。
而那輛奔馳居然大咧咧的就停在快車道上,駕駛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一身的酒氣,副駕駛坐了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中年胖女人,畫著濃濃的眼影,也是酒氣熏天。
小夥子叫林沐,副駕駛的女人是他媽,叫何美琴,02年還沒嚴控酒架,過年期間走親訪友,喝多了上路的大有人在,這對母子就是這個情況。
林沐的三舅今年調到了禦河縣,出任交警隊副隊長,這對母子過年來禦河縣拜年走親戚,酒席上你來我往喝了不少,再加上林沐駕齡才一年不到,對高速不熟悉,開著開著就錯過了路口。
他晚上還要趕下一場去參加同學會,原本想著開輛奔馳去炫耀炫耀,現在錯過了路口,前面要走好幾十公裡才能找到下一個出口,還要掉頭,這麽一耽擱,到時候肯定趕不上同學會,
一想到這裡,林沐就是一肚子火,氣衝衝的對何美琴嚷嚷:“我讓你坐副駕駛,你怎麽不提醒我!你是沒長眼,還是沒長腦子?!”
換成正常家庭,兒子敢這麽對媽說話,當媽的早就一巴掌過去了,可林沐家情況特殊,他爸死得早,就這麽個寶貝兒子,家裡經濟條件又好,何美琴一直把林沐當心肝寶貝寵著,慣得不像話,何美琴反而討好說:“兒子千萬別生氣,是媽不對,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媽不是我說你,你這麽大人了,怎麽一點都不長腦子呢!”林沐嘀嘀咕咕的說,:“現在怎麽辦?我不管,反正我晚上一定要按時趕到!”
“你掉頭回去剛才的路口,也不遠,從應急車道走,兩分鍾就開到了。”何美琴朝後視鏡朝後看了一眼說。
“高速上不能掉頭吧?”林沐畢竟在省城上大學,有點文化,不太確定的問。
“這一段沒監控,再說了,這段路是你三舅他們管著的,出了事你三舅都能平了,沒事!”何美琴說著轉身朝車後面看了一眼,“正好沒車,就現在掉頭。”
……
“喂,我們還有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牛勝利給家裡打了個電話保平安,出來之前那個‘撞車實驗’正兒八經的把全家上下都嚇壞了,一路上大太太打了兩次電話,生怕牛石頭有個好歹,剛上高速,老牛就給家裡報了個平安,省的一群娘們擔心。
陸地巡洋艦開起來非常穩當,車如其名,碩大的車身厚重感十足,就像一艘行駛在陸地上的軍艦。
即便在十幾年之後,豐田的陸地巡洋艦家族幾款車型,從外表看上,也是同類越野車中體型最厚重的。 嚴格來說,除了極少數諸如騎士之類軍改民的越野車,陸地巡洋艦系列算是體積最大的越野車。
上輩子趙澤君就想弄一輛後來改名為酷路澤的巡洋艦來開開,可惜忙忙活活半輩子,賺的那點錢實在買不起。
坐在車裡東摸摸西看看,這台02年的進車口價格絕對不是六位數能搞定的,在中東這東西經常架上機槍當成裝甲車來用,和吉普並稱沙漠中兩隻跑不壞撞不爛的鐵獅子。
等啥時候澤閱的三百目標實現了,買輛來開開,就是不知道國內現在好不好買。
“怎麽,看上我車了?”老牛笑呵呵的問。
“挺喜歡的。”趙澤君實話實說。
心想著老牛你不是豪嘛,最好一張嘴說‘送你了’, 哪知道老牛來了一句:“所以講你們年輕人要奮鬥,不努力不拚命,從哪來錢享受?”
趙澤君臉上賠笑,心裡鄙夷的罵了一句‘老裝逼犯!’
眼看著就要下高速了,前方彎道忽然竄出來一輛逆向行駛的黑色轎車!
這輛車本來是開在應急車道裡的,大概是因為過彎道,司機的方向盤沒打穩,大半邊車身已經離開了應急車道,進入豐田巡洋艦所在車道,面對面撞了上來!
兩車迎面,一百多米的距離,幾乎一轉眼就竄到了跟前。
德子下意識就要朝左打方向盤,進入中間車道讓開對方。
趙澤君眼尖,從左側的倒視鏡裡看見中間的慢車道上,一輛重卡飛快的從後面跟上來!
趙澤君隻覺得渾身的寒毛在這一瞬間全部炸開了,腦門上青筋暴起,一把死死按住方向盤,狂吼:“踩死刹車,撞上去!”
吱……
一陣刺耳的急刹車聲,防抱死瘋狂的在德子腳下跳動著,發出好像要爆炸一般的‘噠噠噠’噪聲,碩大的巡洋艦在高速公路上筆直的拉出一條黑色的輪胎痕跡,速度急降。
對面的黑色轎車卻絲毫沒有做出減速或者規避的動作,反而慌裡慌張的打方向盤,車身頓時失控,斜斜的朝著帕傑羅衝上來。
哐當一聲巨響,帕傑羅狠狠的撞上了奔馳的側面,頂著奔馳在高速上又朝前開了十幾米,鐵皮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四濺。
趙澤君隻覺得眼前一黑,緊跟著臉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拍了一下,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