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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芷柔回到床上,在星宇的詢問下,終於說道:“恩公,芷柔想求你幫我騙一下我哥哥。”
此話一出,頓時讓星宇一愣。
“你哥哥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騙他?”
星宇完全有些無法理解。
疾芷柔沒有因為星宇的話有所愧疚之意,反而是眼中閃過一道決然之色,“因為我父母的仇必須要報!”聲音雖弱,卻著一股子深深地恨意。
“可就算是要報仇,也不能騙你哥哥啊?”
“恩公有所不知,如果不騙我哥哥,他便不會離開,會一直照顧我。”
雙手撐著身體坐在床上,疾芷柔抬頭看著星宇,緩緩地道:“恩公為人大義,芷柔既是有事相求,也不應該有所隱瞞,便與恩公如實說吧。”
看著疾芷柔說話的神情,星宇猜測疾芷柔接下來要說的話,必然會是一個讓人驚心動魄的故事。
“我父親本是平南王劉召武手下的一個將領,雖不受器重,但也算可以,父母也是十分恩愛,家裡過得很是幸福。
然而就在十八年前的一天夜裡,我父親突然全身是血的回來,與母親說了什麽便讓我母親帶著只有九歲的哥哥,和三歲的我離開將軍府。
但,就在母親帶著我與哥哥準備從將軍府後門離開之時,一夥黑衣人突然殺入,雖然將軍府士兵拚死相護,然而,那些黑衣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一時間整個將軍府血流成河,父親也因為保護我們三人,而被殺害。
最終,我們與母親逃了出來。
可,母親因為傷勢過重,最後也是離開了。
不過應母親離開之時,曾告訴哥哥我們疾家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只因父親在平南王府當職,巡邏之時,於夜裡突見一道黑影閃過,出於職責考慮,便是跟了上去,結果便跟到了平南王劉召武的書房前。
父親當時以為是盜賊入府,於是有心擒賊,然而這時卻是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聲,聲音不是很大,卻也將父親給鎮住,那聲音竟是平南王劉召武發出的。
一時間父親有些驚訝,因為在那個時間,正是平南王旗下南盟軍團與玄奇王朝交戰之時,平南王劉召武本應在戰場坐鎮,卻想不到他會回來。
而且他又在做什麽,為什麽會如此慘叫,父親心生好奇,便是偷偷查看。
果然是看到了極為震驚的一幕,書房中平南王劉召武竟是用劍將自己左臂給砍掉了,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父親見此有些愕然,卻也沒有想太多,以為是平南王在戰場負傷,才這樣做的,便是衝進了書房之中,要幫著劉召武查看傷勢。
父親完全是出於一片關心之意,可卻沒有想到就在他不防之時,劉召武突然向他出手,還好父親征戰沙場多年,實力也是不弱,雖是受傷卻是從平南王府逃了出來。
後面的事情,想必恩公已經清楚了。
劉召武是我疾家的仇人,我們兄妹只要不死,就一定要殺了他。
只可惜劉召武自身實力不弱,身邊又有大批將領相護,根本沒有刺殺他的機會。
不過就在十天之後,便是他旗下南盟軍團召收兵源之時,哥哥想趁此機會接近進入南盟軍團,找機會接近劉召武,替父母報仇。
但因昔日我年紀太小又受了些傷,經不起折騰,身體也是患上重疾,倒是成了哥哥的脫累,為了照顧我,哥哥便不想離開。一定要安頓好我之後,才肯走。
所以,芷柔只求等下我哥哥回來時,恩公能幫我與我哥哥說,你會照顧我,讓他放心。待哥哥走後,芷柔自然不會真的麻煩恩公,還請恩公答應芷柔,我父母的仇壓在我心裡十八年,每一都在想著要如何報仇,隻恨自己沒有能力。”
說到最後,疾芷柔眼中帶淚,卻一直沒有哭,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人。
聞言,星宇苦笑,其中帶著深深地不屑之意。
“獨臂天王?好一個獨臂天王!世人都在傳平南王劉召武的不凡,因為當年與玄奇王朝一戰,南盟軍團的確是屢建奇功,保我星武王朝這十八年的南方邊境太平。更是傳言在那一戰中平南王劉召武親上沙場,英勇無匹,那條斷掉的手臂亦是與玄奇王朝軍隊撕殺中被砍掉,因此還得到了星武王朝皇帝的重賞,他也被世人尊稱為獨臂天王。
他那條斷掉的左臂沒有成為他的缺陷,反而是成了他的勳章,但誰又能想到,他斷掉的左臂竟是自己砍掉的。
更是不知出於什麽目的,竟是害的一個好好的家庭,家破人亡,年紀尚小的兄妹顛沛流離,生活困苦。
像他這樣的人,不配受到世人的尊崇,更加當不起一個人字!”
星宇滿腔憤怒,曾幾何時,平南王劉召武也是他所欽佩的人,但此時此刻,卻是聽到這樣一個故事,他如何不失望,如何不憤懣?
“恩公,芷柔所求之事,您可否答應?”疾芷柔眼神期待地看著星宇。
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星宇點了點頭道:“像劉召武這樣的人的確該殺,芷柔姑娘放心,我會幫你與你哥哥說的。”
“恩公恩情,芷柔定銘記於心,誓死不忘。”疾芷柔忙向星宇施禮之時,竟又重重的咳了起來,抬起捂著嘴的手掌放下,掌心中竟是有著血跡。
星宇一驚,不禁有些同情疾芷柔,忙問道:“不知道芷柔姑娘患的是什麽病,怎麽會如此嚴重,難到就沒有辦法醫治嗎?”
疾芷柔淡淡地道:“讓恩公擔心了,當年因為府上的變故,在被追殺中,我胸口被人刺中一劍,雖然並不致命,但傷口沒有得到及時處理最終惡化,最後便落下這樣的毛病。
至於醫治的辦法,哥哥曾經找名醫問過,的確是有醫治的辦法,不過卻是極難,只有聖元宗的聖元丹才行,不過聖元丹乃是聖元宗的鎮宗之寶之一,像我們這樣的人怎麽能得到,所以與其說是希望,不如說是痛苦。”
疾芷柔淡淡一笑,繼而又道:“能活多久便活多久吧,說真的,我盼不得自己早些離開呢,這樣也就不用脫累哥哥了,有時我甚至會想到自殺,但一想到哥哥,又無法下得去手,所以就只能這樣在痛苦中活著了。
不過恩公不必為我擔心,這十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痛苦對於我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只要恩公您這次肯幫芷柔,芷柔就已是感激不盡了。”
疾芷柔雖然在笑,可她心裡的痛苦定是極深,星宇感同深受,當初他星脈受損之時,他何嘗不是這樣。
聽著疾芷柔的遭遇,星宇心裡也不好受,對這內心堅強的女子心生憐愛之意。但同時,聽到疾芷柔所說的醫治辦法,讓星宇看到了極大的希望。
或許,他的血液能夠救她。
不過話到了嘴邊,又被星宇給咽了回去,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敢輕易說出來,怕最後無法醫治疾芷柔又給她帶來痛苦,此事只能慢慢的來了。
眼下先幫著她解決疾風的事再說。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疾風走了進來。見到星宇便是憨笑一聲,“恩公回來了。”
星宇點了點頭。
“大家都餓了吧,看看我買什麽好吃的回來了。”疾風將兩隻燒雞拿了出來,還有為疾芷柔準備的吃的。
疾風把兩隻燒雞拿給了星宇和靈,星宇詫異地道:“疾風,你不吃嗎?”
疾風憨笑一聲道:“我已經吃過了。”
“來芷柔,哥哥喂你,這個參湯對身體很補的。”
看著遞到自己面的參湯,疾芷柔小嘴輕抿,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把參湯全部喝掉。
“哥哥,你先坐下,我有話與你說。”疾風把湯碗話了桌子上,坐在床邊。
“嗯,你說吧,哥哥聽著呢。”
“哥哥,我······”話到嘴邊,疾芷柔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不由將目光看向了星宇,疾風也看了過來。
星宇無奈輕輕搖了搖頭,卻是說道:“還是我來說吧。”
走到疾風身邊, 星宇道:“疾風,我聽芷柔姑娘說你最後要出趟遠門,只是有些放心不下芷柔姑娘,我看不如這樣,你有事就放心去辦,芷柔姑娘交給我照顧如何?”
“這怎麽可以?”聞言,疾風頓時一驚,道:“恩公不要誤會,疾風沒有它意,只是我們兄妹已經多蒙恩公恩惠,怎麽好再麻煩你,此事疾風絕不答應。”
“哥哥,恩公也是好意,你怎麽能拒絕呢?”
“恩公好意,我自然清楚,只是此事絕對不行,恩公請恕疾風不能答應。”疾風一臉決然。
疾芷柔輕輕歎氣,他太了解自己哥哥的脾氣了,他有著他自己處事的原則。
星宇有些犯難,但看疾芷柔有些痛苦的樣子,星宇想幫人幫到底,這個忙必須要幫成。
但想要讓疾風同意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絕對不能按照常理出牌。
於是星宇淡淡一笑,臉上有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