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閻錫山歡宴後,劉一民見和閻錫山等人的談話起到了效果,楊愛源、王靖國、趙承綬、孫楚、梁化之等人似乎都聽進去了,酒席散後這幾個人都還陪著閻錫山、趙戴文、劉一民打著手電到古賢的山梁上轉悠了一圈,態度極為親近,就想趁熱打鐵,第二天對隨閻錫山撤退到古賢的第二戰區長官部、山西省政府幹部發表演講,進一步堅定他們抗戰信心。最好能視察一下晉綏軍部隊,與團以上幹部見個面,給大家講講抗戰形勢,順路指導一下晉綏軍的戰術動作訓練和作戰指揮。
正好趙戴文也有這想法,直接向閻錫山提出了建議,說是八路軍教導師訓練有素、裝備精良、迭克名城、戰功卓著,劉一民師長不但是八路軍教導師師長,還曾經是紅軍大學、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的校長,既有對抗日戰爭的遠見卓識,又有山西抗戰、平津抗戰、華北平原抗戰和山東、蘇北抗戰的實際指揮經驗,被中外譽為我國抗戰無敵名將,連蔣委員長都趕到徐州與他見面,谘詢抗戰方略。特別是劉一民將軍對共產黨陝西抗日根據地、山東抗日根據地的政權建設、經濟建設都有了不起的貢獻,實在是我國當世傑出的軍事大家、政治經濟大家。他來一趟不容易,別後不知何日才能相見,可否請劉一民將軍給在古賢的黨政軍幹部上堂課,講講國際國內形勢,分析抗戰前景,點評山西戰場的得失,統一幹部們的思想,鼓舞抗日鬥志。
不料閻錫山口中一聲聲“老弟、憨娃”叫的怪親,聽了趙戴文的話後卻說劉師長死裡逃生、風塵仆仆趕到古賢,能和大家小酌就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怎麽能不顧他一路辛勞讓他為山西的事情再操心呢?該講的酒桌上劉師長都講了,回頭把談話內容整理出來,印發幹部們學習討論,從中獲取教益。今天晚了,讓劉師長早點休息,恢復一下體力。明日早上呢,他準備陪劉一民到壺口瀑布去看看,參觀一下萬裡黃河最雄壯的景色,然後趕往禹門口,參觀龍門勝景,並在禹門口安排蒲劇演出,慰問凱旋而歸的劉一民師長,後日送劉師長渡河,經韓城返回西安。
閻錫山最後說,劉師長是共產黨、八路軍的骨乾將領,據說得到劉師長座機被日寇攔截後,西安城裡哭聲一片,光是靈堂都搭建了好多座。後來得知劉師長安全脫險,西安城徹夜鞭炮齊鳴,比過大年還熱鬧。此刻,想必潤之先生、恩來先生、玉階總司令正翹首以盼,等待愛將回家呢可不能因為晉綏軍的事情羈絆劉師長的行程,晉綏軍的事還是我們自己努力好了,就不麻煩劉師長了。
劉一民聽的直笑,這閻老西,說到底還是一個土皇帝的本色,生怕自己一和晉綏軍基層幹部接觸,就分化瓦解他的晉綏軍,動搖他的統治基礎。再一細想,如果閻錫山同意他和晉綏軍幹部交流,說不定真的能讓許多人脫下晉綏軍的軍裝、改穿八路軍軍裝呢要知道,歷史上閻錫山想投降日本人的時候,第二戰區長官部的幹部就去找趙戴文報告,趙戴文兩次見閻錫山面諫,甚至威脅說如果閻錫山投降他就跳黃河,這說明晉綏軍基層幹部中相當一部分人是堅決抗日的。
考慮到晚上和閻錫山見面及酒桌上的談話已經起到了一定效果,劉一民覺得再和閻錫山糾纏也沒有多大意思,短期內估計閻錫山也不會搞什麽名堂,距離歷史上的晉西事變也還有一年時間呢這中間有的是機會做他的工作。萬一工作做不通,閻錫山還是一心反共搞摩擦,甚至和小鬼子眉來眼去搞妥協、搞投降,嘿嘿,正好,那是想睡覺有人送枕頭,以山西我軍四個主力師的雄厚實力,談笑間就可以讓他乖乖地改弦更張,不得不跟著八路軍老老實實抗日
想到這裡,劉一民就告訴閻錫山,說他急於趕回陝西,如果有機會,他倒是願意和晉綏軍的幹部們座談交流,共商抗日大計。既然閻司令長官抗日決心如此堅決,相信晉綏軍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一定能大放異彩。閻司令長官軍務、政務繁忙,不敢耽誤司令長官的時間。這壺口就不去了,他明日一早就出發,渡河西進,快速趕回西安。回頭有機會,再來拜望閻司令長官和趙主席,慰問晉綏軍的戰友們。
閻錫山一聽劉一民的話,就知道劉一民猜透了他的心事,只是不說破而已,老臉在夜色中紅了又紅,堅持說壺口瀑布距離這裡只有二十六、七裡地,而且那裡有一座鐵索橋,比在這裡船渡方便而且安全。明日無論如何都要陪劉一民前往壺口觀賞,然後就在壺口為劉一民送行。
劉一民推辭不過,就隻好答應了。眾人這才分頭休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閻錫山的侍從長張逢吉就來請劉一民起床洗漱,報告說閻司令長官等他吃早餐。
劉一民走進昨天晚上喝酒的窯洞時,就見陪客換人了,除了趙戴文外,楊愛源、趙承綬、王靖國、孫楚、梁化之都不見了,可能是昨天晚上都連夜返回部隊了。取代他們的是閻錫山的二夫人徐蘭森和五妹子閻慧卿。
早餐很簡單,拌湯、烙餅和醃蘿卜絲。
五妹子這人最擅長察言觀色,說話體貼,而且還能講一些笑話。
見劉一民一夜好睡,精神恢復了許多,人也顯得格外地英俊不凡,五妹子一邊殷勤地為劉一民舀湯、拿餅,一邊問劉一民住窯洞習慣不習慣、晚上睡的好不好。那語氣、那聲音象極了大家族裡賢惠的嫂子。
劉一民笑著說,他就是個勞碌命,不擇床,到哪裡都能躺倒就睡,一覺到天明。
五妹子就說,她不信。人都說劉師長夫人是美如天仙、一身本事的洋學生,少年夫妻,難道晚上就沒有做個夢?
劉一民說,確實做夢了,不過沒有夢見妻子,倒是夢見了兩個兒子。大的弄得滿身泥土、髒兮兮的,小的躺在床上嗷嗷直哭。
五妹子就說:“看看,這麽大一個將軍也不說實話。想夫人就說想夫人吧,還非得編個瞎話說想兒子。我們五台那一帶的男人都是這樣,喊婆姨時就喊兒子、女子的名,一提婆姨就臉紅脖子粗的。難不成劉師長老家的風俗也和五台一樣?”
趙戴文覺得五妹子的玩笑一點都不好,就咳嗽了一聲。
五妹子一聽咳嗽聲,就知道老先生不愛聽了,趕緊低頭吃飯。
閻錫山知道劉一民跟著感情的事一直作難,也怕五妹子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牽動劉一民的愁腸,就說了句“君子食不語”
五妹子一聽,抬頭往閻錫山臉上瞥了一瞥,張口就是:“大哥,人家是女子,不是君子”
徐蘭森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
還別說,因為有五妹子的說笑,飯桌上的氣氛活躍了許多。
吃過飯,劉一民和趙戴文告別後,就帶上李紅軍他們跟著閻錫山向壺口瀑布進發。
這一出發,劉一民就直皺眉頭,這閻老西兒,派頭也太大了吧?騎著一頭毛驢,毛驢兩邊有五、六個衛士護衛,除了衛隊外,身後還跟了一大群服務人員,有提開水壺的,有拿臉盆的,連毛巾都有人專門負責。這要是讓日軍飛機發現,那還不是活靶子麽?
可是一看閻老西那很受用的模樣,劉一民就笑了,這老頭,已經養成了那種講派頭的習慣。據說,他回河邊村老家時,老遠都停車,堅持步行進村,還和鄉親們一起看戲。自己原來在網上看到這些情節的時候,還以為閻老西兒平易近人、發達不忘本色呢現在看來,那也是一種派頭,是位高權重的成功人士故意裝出來的那種顯示自己有修養、不高人一等的派頭。看上去,倒也蠻可愛的。
劉一民穿越前讀書時,對這些民國軍閥有一些了解,知道閻錫山、李宗仁都是軍閥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說是上檔次的軍閥。這兩個人對地方都有建設之功。特別是李宗仁,不愧為抗日名將、戰略大家,政治胸懷也寬廣一些。這閻錫山麽,雖然慣於投機,但他治理山西的功績在那放著。有時候,劉一民還感歎蔣介石不會用人,要是讓閻錫山當行政院長,恐怕比孔祥熙要高明的太多太多,最起碼他不會私吞援華捐款。因此,穿越後和李宗仁、閻錫山打交道一般都比較尊重。
劉一民很想提醒閻錫山,戰爭年代行軍,隊伍要精乾,速度要快。但是看看閻錫山那種自得其樂的派頭,再看看長官部秘書長吳紹之、副參謀長楚溪春、侍從長張逢吉、副官處長律煥得圍著閻錫山的毛驢忙前忙後的架勢,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
結果,從古賢到壺口瀑布二十六、七裡地,硬是走了三個小時。早上七點半出發,到十點半才到。
劉一民原來沒有到過壺口瀑布,穿越前也只是在電視上和網上看過。北上抗日時,從龍門渡河,直接就奔公路北上了,沒有時間和心情來遊覽這河山勝景。
一到壺口瀑布,劉一民就震驚了,他想不到這個時候的壺口瀑布水量如此充沛,氣勢如此驚人,真真是九曲激浪、洶湧如潮,難怪光未然到此能寫出千古絕唱《黃河大合唱》。
劉一民站在岸邊,癡癡地望著那黃色嘶鳴的巨龍一樣奔騰的水潮,就想著造化如此神奇,簡直是鬼斧神工,不到實地觀察,怎麽能想到壺口瀑布如此壯觀呢?想著想著就想,要是小鬼子的坦克、裝甲車落入水中,恐怕也會象巨石一樣,被卷個無影無蹤。最好是把小鬼子的第二師團、第五師團、近衛師團這樣的機械化集團給它弄到這裡來,讓洶湧激蕩的黃河水把他們吞噬個一乾二淨。
抬頭望望兩岸山峰,只見山勢巍巍,重疊萬仞;低頭看看奔流激蕩的黃河,隻覺河水浩浩,波浪千層。劉一民心潮澎湃,似有所悟,忽然右手握拳、左手撮掌,就在壺口瀑布岸邊打起了拳。
開始的時候,劉一民拳勢凝重,打著打著就快了起來,整個人都被裹在重重疊疊的拳影中,再接著劉一民拔地而起,兩腳在空中互點互換,猶如雄鷹一般盤旋,一節比一節高,連續拔升七節才翩然落地,招式也變得猶如飛花穿蝶一般,輕盈無比,然後又歸於凝重,一招一式似乎都挑動著千鈞萬鈞重擔一般。到最後,劉一民胸腔發力,一聲長嘯連綿不絕,在兩岸山間伴著黃河波濤傳揚開去,拳勢又隨即變快,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等劉一民停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全身毛孔通透舒展,說不出的舒坦,知道自己一身所學,徹底融會貫通,這才哈哈一笑,轉身向閻錫山等人走去。
走到跟前,見閻錫山雙手捂著耳朵,嘴張的老大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身後的晉綏軍衛隊士兵們全部蹲在地上捂著耳朵,個別士兵耳朵裡還有淡淡的血跡滲出。
劉一民伸手拍拍閻錫山的胳膊,說道:“閻司令長官,你怎麽了?”
閻錫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嘴裡喃喃自語:“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半天,閻錫山總算回過神來,對劉一民說道:“老弟啊,憨娃啊,你還是人麽?怎麽能跳那麽高呢?怎麽能吼出那麽大的聲音呢?你還是人麽?我真怕你掉進黃河裡。嚇死老漢了”
劉一民哈哈大笑:“我只是一時技癢,練了一套拳腳,沒有什麽的。不必驚訝”
閻錫山又道:“想不到你的身手這麽高明,我說你怎麽那麽膽大,敢去小鬼子的師團部宰掉鬼子師團長呢,原來你是傳說中的武術高手啊”
劉一民嘿嘿一笑,不再說話,看著眼前的瀑布默默地想心事。
閻錫山看了壺口瀑布,見識了劉一民的功夫,隻覺得心滿意足,開始下令到壺口碼頭去吃飯去。
明清之際,黃河水運繁忙,與陝西的渭河水運、山西的汾河水運構成了一個水運網。由於壺口瀑布落差高達30米,南來北往的船隻到此無法行船,必須卸下貨物,把船拖上北岸,繞過瀑布,再把船放入水中續航,這就形成了黃河水運的奇景——旱路行船。由於每年有數千條船隻經過壺口,這樣,明清時期就在壺口東岸形成了一個重要的水旱碼頭及碼頭集鎮。碼頭集鎮店鋪林立,客商如雲,錢莊、皮莊、當鋪、染店、鹽店、客舍、藥鋪、飯店等應有盡有。每年春秋,有兩次大集會,周邊省份客商雲集,商貿活動非常活躍。這個時候是戰爭年代,水運自然蕭條了。但畢竟是東西要路、南北通衢,碼頭上還是很熱鬧的。
閻錫山此時隻覺得劉一民周身是謎,深不可測,招待的越發周到了,不但把張逢吉、律煥得、吳紹之、楚溪春指使得團團轉,讓他們趕緊安排飯菜,還讓帶來的戰地劇團的演員們演唱蒲劇助興,惹得集鎮上的商戶、船家都來圍觀。
劉一民看著閻錫山覺得好笑,這還是那個口口聲聲的中的哲學、二的哲學、種能哲學的閻司令長官麽?怎麽看起來象一個農村老頭一樣呢?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劉一民再也不願和閻錫山糾纏了,就和他告別。
閻錫山異常親切,硬是手拉著手,把劉一民送到了鐵索橋邊。
分別的時候,閻錫山告訴劉一民,切莫把老哥哥忘了,甚時候路過山西,一定要來第二戰區長官部做客敘舊。
劉一民想想閻錫山此人算個人才,如果棄軍從政,說不定還會有所建樹。他統帥的晉綏軍雖然在自己眼裡戰鬥力不行,但放在眼下的中國軍隊裡,那也是名副其實的正規軍,也出了許多抗日英烈。臨別之際,還是要想法提醒提醒他。
站在鐵索橋頭,看著橋下滾滾黃河,劉一民揮手讓閻錫山的隨從退下,沉聲說道:“閻司令長官,閻老哥,臨別之際,我想給你說幾句心裡話,請你斟酌。”
閻錫山又是那一套:“好老弟啊,憨娃啊,有甚話隻管說,我老漢聽著呢”
就聽劉一民說道:“黃河滾滾東流,日夜不息,就比如這世界發展潮流一樣,任何企圖阻止或抗拒發展潮流的行為都會被衝的一乾二淨,化為泥沙。現如今,世界局勢動蕩,有見識、敢擔當、能作為的人都應該看清楚,民族獨立、民族解放就是當今的世界潮流。小日本看不透這一點,妄想通過侵略戰爭來繼續奴役周圍國家,這就是逆世界潮流而動,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閻老哥啊,你可是一輩子英雄,千萬莫要被小鬼子的利誘和眼前的困難迷了心竅。你也知道,我最恨的是鬼子和漢奸。撞到我手裡的鬼子漢奸沒一個能討了好去。你率領晉綏軍好好與我軍團結抗日,共同打出一個新中國來。到時候,國家元勳、民族驕傲,這些稱號和待遇都少不了你的,你還可能有更大作為。反過來,看在你我相見還能說得來的份上,我再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你意志不堅定,或者是受不了抗戰的苦,醉心於維護晉綏軍小團體利益,最後與日軍暗中勾結妥協,那晉綏軍也好,閻百川三字也好,都會化為歷史潮流中的泥沙的。你是明白人,應該能想通這個道理。”
閻錫山把頭一抬,兩眼直視劉一民:“劉師長,我是二戰區司令長官,抗戰到底絕不含糊晉綏軍堅持抗戰絕不含糊你說的話道理是對的,但是裡面有威脅的成分,我老漢活了這麽大年紀,從不受人威脅劉師長,你這是威脅蠱惑長官,小瞧我老漢了”
劉一民眼睛中厲芒一閃,冷冷地問道:“你的長官部裡是不是有個梅津美治郎派來的特務?他是來幹什麽的?身為二戰區最高長官,華北戰場統帥,卻和偽山西省長蘇體仁書信往來,還讓日本特務駐進戰區長官部,這是什麽行為?你如何向堅守原平的薑玉貞旅幾千名弟兄交待?如何向忻口戰場戰死的英烈們交待?我告訴你,昨天夜裡我已經發現了那個日本特務,本當一槍斃了他,考慮到這樣一來你司令官面子上不好看,這才暫時饒他一條狗命,留給你回去處理。”
閻錫山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問道:“我都把他關起來了,你怎麽還能發現他。”
劉一民嘿嘿冷笑。
閻錫山一想, 劉一民那麽高的身手,怕是把自己的司令部翻個遍,衛兵也不一定能夠發現。搖搖頭,說道:“確實是有個日本特務,也確實是日軍第一軍司令官通過蘇體仁聯絡派過來的。他只是想來見見我,說一些他們的大東亞聖戰、大東亞共榮圈的屁話。我閻百川是什麽人,豈能上小鬼子的當?這不,我不是把他關起來了麽?兩軍交鋒,不斬來使。我準備放他回去給小鬼子捎個話,有種就來打,我老漢不怕他們”
劉一民這才說道:“好,這才是我中華好男兒,這才是我二戰區的司令長官。閻司令長官,閻老哥,這滾滾黃河作證,八路軍、晉綏軍聯手迎敵,不但要把小鬼子趕出山西,還要把他們徹底消滅我們就此別過,來日戰場上見。敬禮”
閻錫山抬手還禮,然後和劉一民握手告別。
看著劉一民走向對岸的偉岸的身影,閻錫山心裡直打鼓,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連大矢中佐來長官部這麽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難道長官部裡有八路軍的人?
想不通的閻錫山,看著劉一民快速穿過鐵索橋,帶著他的衛隊登上對岸,這才皺著眉頭,鬱鬱寡歡地回古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