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中,孟凡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燙手。
像是發燒了。
倒不是說他真的生病了,而是他因吃了鶴肉,身上也有了一些外在反應,不過還沒誇張到像宋折柳那樣鼻血橫流。
他昨夜曾對宋折柳說,鶴肉比高品質丹藥還要霸道,並沒有絲毫的托大,他自己也需要消化消化。
道門悟長生,其實並不是說真的就能長生不老了,追求是靈魂長生,所以便有了肉身只是一具皮囊之說。
在走長生樓虹橋的時候,孟凡就發現了,虹橋對靈魂的強度有相當高的要求,他就是因為靈魂強大,才能在剛剛突破至長生一重境之後,又一鼓作氣的走到了虹橋中段,到了一重境中期。
他揣度如果自己將所有的鶴都吃了,再加上吸收竹林地底的氣運,應該能在短時間內輕輕松松的突破到長生一重境後期。
可當孟凡盤膝坐到床上,消化鶴肉滋補之力的時候,心神總是不得安寧,沉吟片刻,走出了木屋,掃了一眼四下無人,悄悄的走進了竹林。
他怕昨夜沒將現場清理乾淨,留下什麽蛛絲馬跡。
認真檢查一番,卻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才心中稍安,又返回了木屋,繼續打坐消化鶴肉,直到中午時分,才完全消化完畢,內照了一下靈魂,魂力有明顯提升,禁不住滿意的笑了笑。
而宋折柳這時候還在入定狀態,不聞窗外事。
大白天裡,沒有安全的空間,有些事孟凡很不方便做,便想著先將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解決了。
“木屋這裡既然沒有氣運,那就給這裡加點氣運好了。”
他也看出來了,何溝一大早過來,很大原因就是想看看他和宋折柳有沒有遭遇意外,的確是有心了。
昨夜在氣運深潭裡,他在丹田位置凝出了五色雲,其中的紫雲,不就是紫氣之雲麽,給木屋改改氣運還是可以做到的,如此心裡也踏實一些,別目的還沒達到就死在這裡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將一些紫氣融入地底應該就沒問題了。”
孟凡將手按在地板上,從五色雲中調用了一縷紫氣,緩緩輸送了進去,手掌上紫色光暈彌散,可僅僅過了幾秒鍾,他就詫異了起來,紫氣一進入地板,就忽地沉了下去,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也好似是……地面下是空的,根本就沒辦法附著紫氣。
然後急忙透視了一下,眉頭便皺了起來。
他昨天剛到木屋時,只是透視了一下木屋,沒有透視木屋地底,現在透視一下,發現裡面果然有問題!
吱呀。
孟凡敲開了幾塊地板,看到了一層夯實的地面,但這只不過是表象罷了,將手按在地面上,隨著土屬性真氣的彌散,地面開始蠕動起來,而後塌陷出了一個漆黑的通道,呼的一聲,陰風撲面而來,吹得他發絲飄動。
瞧了瞧了宋折柳那邊一片安靜,孟凡縱身鑽進了通道。
通道斜向下延伸,看樣子是延伸到了山腹之中,孟凡緩步而行,不多時便走到了盡頭,一片約莫二三百平米的石室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具具棺材整齊的排列著,其上連油漆都沒有,木屑在棺材旁邊剝落了一片,像是一片片乾枯的人皮,足足有上百具之多。
孟凡一具具棺材透視過去,裡面都是空的。
“存屍之地……何溝昨天沒說明白啊!”孟凡站在幾十具棺材中間,低喃道,“存屍之地指的並不是木屋,而是這個石室,睡在木屋裡,相當於睡在了一堆棺材上,不就是沒死卻求死的意思麽,加之這裡沒有氣運流過,長久下去,不出事才怪!”
接下來,孟凡又細心檢查了一下,發現此地除了棺材和濃鬱的陰氣,就沒有別的東西了,正愁沒安全空間的他,便盤算著將這處石室當做自己的一處秘密空間,比如可以在這裡扎紙人,開始一點點的籌備他的紙人大軍,萬一他在南無派出現什麽意外,也可以多一個保命的手段。
而扎紙人用的材料也必是氣運靈竹!
至於怎麽處理那些棺材,他本想一把火燒掉的,可是想了想之後,還是將棺材都收進了乾坤空間,那些棺材顯然有些年頭了,不知盛放過多少死屍,此時陰氣外散,死氣濃鬱,更是沒過受到過一絲天地氣運的侵染,堪稱死亡之棺,絕對是好東西,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
轟!
孟凡又揮手散出一片火海,一陣炙烤之後,徹底驅散了此地的陰氣,空氣變得乾燥了起來,他又盤膝而坐,釋放出一片小小的紫雲,懸浮在了石室上空,空氣裡頓時氤氳出一絲絲祥和氣息,讓人心神安然,和石室連通的木屋也將直接受益。
“嶽老七,出來!”
孟凡取出桃木劍,掐訣一揮,一團小小的光雲出現,紙人嶽老七隨即從光雲中走出,向孟凡深深一揖。
“給你點造化。”
孟凡將手按在嶽老七的胸口,輸進了一些紫氣,透視之下,嶽老七體內的竹子骨架全部變紫,原本有黑色死氣彌散的體表,呈現出了黑紫之氣,孟凡一揮桃木劍,打出一道弧形劍芒,切割在了嶽老七胸口,嗤的一聲,嶽老七後退幾步,一道淺淺的劍痕自胸口浮現出來,而後又被黑紫之氣遮蓋了,一點都沒受傷的樣子,防禦提升極為可觀。
“不錯!”孟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從現在開始你就鎮守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嶽老七抱拳領命,站在了石室入口處。
接下來,孟凡將氣運靈竹全部取出,也沒多少,而後又取出幾個紙人,讓它們自行扎起了紙人,有了嶽老七當例子,孟凡看那幾個用來扎紙人的紙人,怎麽看怎麽傻……
氣運靈竹用完之後, 扎出了三個成品紙人。
孟凡拿出鬼差令,將那三個紙人也都冊封了,名曰,紙人兵。
其修為也都在斬天中期之上。
冊封紙人對修為消耗很大,他有些疲憊的走出了石室,回到了木屋修養。
“一隻!”
“兩隻!”
“九隻!”
“十隻!”
“數了一百遍了,怎麽還是十隻,那兩隻跑哪去了?”
在乾元殿前面的一處廣場上,有一個穿著光鮮衣衫的少年,和金太驕年齡相仿,十四五歲的樣子,抬頭望著天空,用手指不停的數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