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終於靠譜了……牢籠呐!”
孟凡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然後便在房間裡走動著,似是在找什麽東西,邊找邊說道:“那女人在這裡住了很久,總能留下些什麽線索,來告訴我們真相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奇怪的。”
“嗯,把自己的女兒關在別墅裡,一直到鬧出人命……在我看來,老頭的女兒就是被逼死的。”
章魚說著,也開始在房間裡翻找起來,床底,衣櫥,洗手間……一切可能藏匿秘密的地方都找了,忙活了半天,直到兩人筋疲力盡,也沒找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一切都太乾淨了。
“章魚……”孟凡停止了尋找,瞅了一眼章魚,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把你關在這個房間裡……嗯……你每天都會做什麽事情?”
章魚眨了眨眼睛,看著房間,想了想:“那個……這個別墅的環境倒是很好的,我會每天在院子裡走走,和自己捉捉迷藏,然後嘛,還會躺在床上看看電視,如果有網絡就好了,可惜我已經找過了,這裡是沒有網絡的。”
“看電視嗎?”
孟凡瞥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電視機,便走了過去,打開之後,發現壓根是沒信號的,臉色不由得奇怪起來,手中握著遙控器,然後又丟給章魚,“……這也是疑點。”
“嗯,這遙控器……”章魚手裡擺弄著遙控器,瞅著上面略有磨損的按鍵,“這遙控器分明是用了很久的樣子,難不成你女人一直都在看……沒有的節目的電視?”
想到這裡,章魚直感覺脊背發涼,想象不出,一個人會寂寞到什麽程度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怕只有精神病人才會這麽做了。
孟凡沉吟著,手指在電視屏幕上敲打著,疑慮重重,突然,他做出了一個讓章魚意外的舉動,竟然將牆上的電視搬了下來,露出了電視後的牆壁……
“什麽?”
看到電視後的牆壁,章魚頓時怔住了,赫然發現電視後面的牆壁上,竟然連有線電視的插孔都沒有,或者說是有的,可是被牆紙給覆蓋了!
嗤啦一聲,孟凡毫不猶豫的將電視後面的牆紙撕了下來,露出了有線電視的插孔……事情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
看到這裡,兩個人的目光都是一凝,章魚更是瞠目結舌:“原來是可以看電視的,可這牆紙貼的得有多匆忙,連有線電視的插孔都來不及露出來了嗎?”
“壁紙是後來貼上去的……”孟凡目中露出一絲精芒,“我們應該早就想到的,壁紙的味道很濃,壁紙上的膠水也沒乾……恐怕是這兩天才貼上去的!”
“這麽做的目的是……”章魚用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額頭,“……要掩蓋什麽嗎?”
“應該是了,秘密應該藏在壁紙之下。”孟凡點了點頭,檢查了一下四面牆壁上的牆紙,開始撕壁紙,見章魚也在撕,便提醒道,“……撕的時候小心些,不要破壞什麽東西。”
“嗯。”
章魚點了點頭,開始著手清理壁紙,隨著壁紙一點一點的揭開,兩個人的神情越來越震驚……西面的牆上畫著很多圖畫,像是隨手塗鴉似的,筆跡血紅血紅的……像是用手指沾著鮮血畫出來的!
看到這些圖畫,兩個人面面相覷,猶自心驚不已。
“這個……”章魚畢竟是女孩子,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面牆,心中難受起來,“……這也太痛了吧!”
“血跡還比較新鮮,應該是死前畫的。”
孟凡用手指觸摸了一下血跡,開始凝目端詳起來那些圖畫來……
塗鴉的筆觸非常稚嫩,線條也是比較簡單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隨手畫上去的,但是用的染料卻是鮮血……鮮血讓牆壁充滿了蕭殺之氣,這種蕭殺好似一把把尖刀從牆上刺出,讓人不敢直視!
研究了一下圖畫的順序,按照順序連起來看,似乎是講了一個故事……
第一幅圖畫的是一個男人,一隻手拿著一束鮮花,單膝跪地,而另一隻手則抓著一個女人的手,仿佛是在求愛的樣子,雖然線條比較簡單,但還是可以看出女人側著臉,留著馬尾辮,一臉害羞的樣子。
第二幅圖則是男人正拉著女人在跑,女人的手放在肚子上,肚子圓圓的,應該是懷孕了,兩個人一臉慌張,後面還有一個幾個畫的很模糊的影子在追他們……
第三副圖則是男人和女孩牽著一個孩子的小手,看孩子的身高比例,約有兩三歲的樣子……臉上洋溢著笑容,在他們前方,則是一個由鮮花裝點的大門,大門後還畫著一襲婚紗……
第四幅圖則畫風急轉,男人倒在了鮮花大門之下,躺在血泊之中,女人跪在男子旁邊哭泣著,一個面容醜陋的老頭抱著孩子,正在向遠處奔跑著……
第五幅圖,畫風就陰森了起來,畫的是女人坐在窗前,眼睛裡流著血淚,窗戶上還畫著豎條,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牢籠裡!
“果然……是被關起來了。”這些畫讓章魚觸目驚心,竟然出了一頭冷汗,目光又向最後一幅圖上看去……
第六幅圖,也是最後一幅,則畫得相當簡單,是一個小人吊在一根繩子上,小人的血滴答滴答流著……
“她自殺了……”小手握在胸前,章魚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在畫這個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自殺了!“
孟凡站立不語,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
外面的陽光緩緩挪移著,照在了這面血淋淋的牆上,牆上的圖畫愈加生動起來,仿佛是從牆上跑下來似的……
過了良久,章魚才說道:“牛霸哥哥……這些圖畫還是很好理解的,似乎是在說一個女孩子認識了一個男人,兩人未婚生子,又把孩子養大了一些,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們並沒有得到祝福,那個老頭害死了男人,奪走了孩子……而女人則被關了起來,最後忍受不了痛苦……自殺了……”
她說著話,輕輕坐到了床邊,視線偏向了窗台,眼前仿佛浮現出了一個女孩坐在窗台忍受思念之苦的畫面……
過了一會兒,她抿了抿嘴:“故事倒是挺簡單的……只是太殘忍了!那女孩應該就是女屍了,那老頭應該就是他的父親……可他為什麽要殺死那個男人……奪走孩子呢?我想不明白……”
而在此時,女屍的父親,那個穿著長袍馬褂,打扮像是一個老學究的老者,已經抵達了虎陽觀……在虎陽觀的一個房間裡,那老者正在對一個人說的話:“邱道長,我女兒已經死了,現場我也處理過了,捉鬼的那兩個人昨晚失敗了,應該沒發什麽東西……你養的怨靈應該受了驚,跑回陵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