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老和尚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因為大棚內加鋼筋圍欄,這個我就想不通,如果是平常的菜園,根本就沒這個必要。
而且我進入菜園,靠近那些頭髮之後,那些頭髮也確實是攻擊了我。
“你們是不是見到他了?”老和尚淡定的看著我。
我們點了點頭,我問:“他是誰?”
“他是覺遠師弟。”
“你師弟?”我就納悶了,竟然是師兄弟。
“正是,他是覺遠,老衲法號覺明,我們確實是師兄弟。”老和尚手撫著念珠,而後說:“師傅將住持方丈的位置傳給了我,覺遠心裡不服,所以對我有成見吧。”
“您是靈泉寺的住持方丈?”我有些驚訝,如果有這個身份的話,那麽覺明的話是不是更有可信度呢?
“那他呢?他在你們寺院裡擔任什麽職務?”我隨口問道。
“掌管廚房,也就是夥頭僧,廚房那一塊都歸他管,師傅當年清楚覺遠心裡會不服,而且覺得覺遠禪心不穩,但為人還算聰明,便讓其是看守那塊菜地,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誤闖進入被頭髮傷到。”老和尚說。
“你們師兄弟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仇恨?”從兩人的話當中,感覺覺遠對覺明有很深的意見。
“是不是他跟你說頭髮降是我給你下的?”老和尚無語的笑笑。
“他沒說。”覺遠確實沒親口說,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指老和尚。
“他對於師傅將位置傳給我耿耿於懷,所以對我心裡不服氣,倒也說不上什麽深仇大恨。”老和尚的語氣至始至終都非常的平靜。
“那我問你,你這裡距離七星岩鎮高速出口有六十公裡,你的徒弟怎麽沒事會跑去那裡,正巧被我們的車撞上?”我問完,我和月蘭都定睛看著他。
一說到靈木小和尚,老和尚的臉就籠罩上了陰霾,他轉頭看看靈木的屍體,凝視許久,而後轉頭看向我們說:“哎,靈木是被人遺棄在我們寺院門口的,我們便收留了他,我師傅將他交給了我,讓我照顧長大,然後幾年前,我發現有一個香客經常上山來上香,而且跟靈木長得很像,而且總是偷偷的打量著靈木,我就生疑了,有一次就攔住了這女香客,問了下大概,原來這女施主是靈木的親生母親,姓葉,父親姓李,他們家乃是在六十公裡外七星岩鎮的北石村,距離高速出口就五百米,當年他們家裡窮,而且靈木的上面還有五個姐姐,不過有兩個已經送人了,靈木屬於老六,只不過那個年代,超生罰得很嚴重,他們為了要一個男孩,就四處躲計生,最後生下了靈木,卻無力支付計生款,也養不起這麽多的孩子,就把靈木給放在了寺院門口。”
我歎了一口氣,既然養不起,為什麽要生呢?
還有,為什麽有那麽多孩子了,非得要一個男孩,是不是重男輕女是全國性的?
“然後呢?”我平複了下心情,問道。
“他母親給了我地址,說希望讓靈木還俗,畢竟他們家就只有一個男孩,需要傳宗接代,而他們的年紀都大了,是不可能在生育的。”老和尚歎了口氣說:“我當時考慮了很久,最後同意了,同意讓靈木在十八周歲之後讓其還俗,而他今年十六,我把真相告訴了他,並且把地址給了他,想讓他慢慢接受,有個兩年的適應時間,這幾個月,靈木以出門歷練為由,下山了幾次,說是歷練,但我想他應該是去北石村了,至於有沒有見著他親生父母,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還說得過去。
“靈木的死,我還沒來得及跟他的父母說,我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老和尚再次轉頭看向靈木,一臉的糾結,他說:“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隻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我的心裡猛然咯噔一下,整個人都懵了,這句話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你們估計信了覺遠的話,認為是我給你們下降頭了。”老和尚歎了口氣說:“小施主,為什麽你要問靈木為何會去那個地方?難道是懷疑我讓靈木去那故意被你們撞?以一條生命的代價去算計你們?”
“不,不是,只是感覺有點奇怪而已,因為你們寺院距離那邊有六十公裡,所以問問。”我趕緊解釋。
老和尚也有點皺眉了,他說:“何況貧僧也還是僧,不是佛,沒有那麽厲害,可以算到你們幾日幾時幾分會在那裡出現,會算到你們坐什麽車,我在這之前,也從來不認識你們,你們說對不對?”
老和尚這麽一說,我就更猶豫了,他說的也沒錯,算命很多人都會,就好比余洪澤那三指,還有我哥會預見,但肯定沒能算到幾日幾點幾分,什麽地點,什麽車牌。
我點了點頭,我說:“只是我的體內會長出無數的頭髮,中了頭髮降無疑,但我卻搞不清楚是怎麽中的,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不是說了嗎,就是在菜地,而且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去找覺遠吧,菜地那一塊不歸我管,老衲也無能為力。”老和尚又把皮球推給了覺遠。
簡直日了狗,我都有些傻眼了,我說:“他說找你,你說找他,我到底要找誰?”
“他只不過是借你之手來刁難我而已,但你也不用擔心,你已經覺醒了慧根,你去找他,如果他還找托辭的話,你就跟他出示手心裡的卍字,這字為佛門象征,他定不敢在為難於你。”老和尚覺明說。
我與月蘭眼神交流,覺得老和尚說的有道理,這卍字估計挺好用,覺遠應該不會再刁難。
“行,我們再去找覺遠問問。”我心裡也窩火,就被這師兄弟推來推去,更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再次來到了大棚之前,還是從那個縫隙鑽進去,那個和尚還是在那個地方閉目打坐,所有的東西依舊。
見他的模樣,老子真想捏死他,這兩個王八蛋都氣定神閑的,好像沒他們什麽事一樣,就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不過隨後想想也是,中降頭的是我,又不是他們,他們當然不急了。
我恨得牙癢癢,下定了決心,查清楚是哪個人對我下手的之後,我定不會讓這個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