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之後,整個人輕松了不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然後拿起了手機,給月蘭發了短信:媳婦,這裡的事情暫告一段落,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你那邊怎麽樣了,大哥選上了嗎?
我本以為月蘭會在賭氣,不會回我,沒想到很快就回短信了:啊?這麽快?事情都處理好了嗎?秦陵不挖了嗎?
我知道月蘭還惦記著天巫鼎,我也說過無論如何也拿到天巫鼎給她的,只是目前並不是最佳時機,我想了想,給她回復:目前因為水銀氣體泄漏,很多人都中毒了,所以上面要求暫停,還有一個就是,第四層有秦不阿,也就是泰阿劍鎮守的劍塚,目前沒辦法破解,所以只能暫時先暫停,等想好了辦法,再繼續開工,你放心,天巫鼎,我一定替你拿到。
月蘭回復:嗯,那你們趕緊回來吧,我先把房間給你們收拾好,幾個人回來?大哥這邊進行得很順利,但是他們那行我也不大懂,大哥也不讓我們知道具體的內容,只是說還好還好。
我知道我哥就是這樣的人,太過正直了也不好,我把人數發給了月蘭,並且說可能有些人會回到七星觀去。
之後發現月蘭沒有生氣,就給月蘭打了電話,她也接了,那閑聊之下,絕口不提吳小月,不過倒是把楊姐的事情說了一下,甚至還問她是不是說了關於‘咬’的葷話,月蘭支支吾吾說沒有,看她的反應,應該是有了,我說等我回去就收拾她。
煲完電話粥之後就睡下了。
但是閉著眼睛之後,感應到隔了幾間房裡的吳小月,一個人坐在床上,癡癡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令我驚訝的是,不遠處的房間裡,楊姐也坐在床上,也在發呆。
這都是怎麽了?思春了嗎?
我也沒多想,整個人真的很疲憊,倦意襲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然後第二天清晨,莫名其妙就醒了,一看手機,才五點。
閉上眼睛,準備睡個回籠覺,不知不覺感覺過去。
吳小月的房間沒人了,被子疊得整整齊齊。
老棺材的房間也沒人了。
楊老頭的房間也沒人了。
楊姐也走了。
再看遲海的房間,也是空蕩蕩的。
我一咕嚕坐了起來,大吃一驚,丫的,我約好的嗎?這才清晨五點,就全都走了。
隔壁房間有動靜,顯然爺爺是起了。
我敲響了爺爺的門,問道:“爺爺,起了嗎?那個他們怎麽都走了,什麽時候走的?”
咯吱一聲,門開了,爺爺看著我說:“昨天晚上你睡得早,他們說事情到十二點多,說完就直接走了,看你睡著了,也就沒跟你打招呼了,讓我今天代他們跟你告個別。”
“哦。”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丫的,這走得也有點太著急了吧。
“既然起了,收拾一下,一會吃個早餐,咱們也回鷺島了,一會你把我們都收進入到飛碟裡,然後你去坐飛機,今天立馬就能到家,還能省不少錢。”爺爺微微笑說。
“對了,我這個飛碟還沒還給楊老頭。”我猛然想起。
“小凡,楊老哥這種寶貝都能借出來,顯然就是想送給你了,要不然怎麽可能不聞不問,一聲不吭就走了。”爺爺提醒。
“也不能這麽說,畢竟沒說是給,算了,我到時候打個電話問問。”
吃完早餐,我輕裝簡行就去了機場,就買了一張票,其他的人和東西全部塞進去了飛碟,都是為了省錢。
然後飛碟就是一個一塊錢的硬幣那麽大,我就給弄到了鑰匙扣上,看上去就像個紀念品。
安全過了安檢,登上了飛機,等了一個小時候起飛,心情也總算是複雜起來了。
一出門就好久,經歷了那麽多事,也看淡了很多,心態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到達鷺島高琦機場已經是四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這一趟不折騰,至少比胖子開車帶著月蘭一路狂奔來得強。
打了輛的士就直奔農場,月蘭給我發消息說現在都搬回農場去住了,雖然拆遷所建設的保障房已經完工,但是還沒有交付給鄉親們。
到了農場的門口,一下車,頓時有一種特別熟悉,特別親切的感覺。
農場門口有幾個鄉親看到了我,驚喜的說道:“這不小凡嗎?好久沒回來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達子叔,立山叔,你們好啊。”我笑笑給他們打招呼。
“小凡啊,這一年多去哪來,過年都沒回來啊?”達子叔問我。
“在外面瞎逛,這不回來了嗎?你們聊著,我趕緊回家去看看我哥和嫂子。”我笑笑說。
“好咧,快去吧,這孩子……”
到了家門口,我就喊道:“哥,嫂子,媳婦,我回來了。”
嫂子咯吱一聲開了門,見了我很是驚喜,但是依舊笑罵道:“回來就回來唄,吼啥子呀,還得十裡相迎,是嗎?”
我抓了抓腦門,笑著說:“那倒不用,嫂子……”
看著嫂子,眼裡都有些霧氣了,特別感動,特別想哭,以前家裡三個大男人,嫂子就撐起了一個家,扮演著母親的角色,可明明才沒大我幾歲。
“喲,都娶媳婦的人了,還哭鼻子。”嫂子自己也哭了,還笑話我,然後對著屋裡喊:“蘭蘭,你快來看看,你家男人哭鼻子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擦了眼淚,被嫂子逗笑了,我問道:“我哥呢?”
“忙著競選的事唄,還沒回來。”
月蘭從屋裡走了出來,然後上下打量著我,也不說話,兩邊的肩膀上站著那五隻的白頭鴉,一邊站著兩隻,一邊站著三隻。
“回來啦。”那五隻白頭鴉竟然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嚇了一跳,然後驚喜的問道:“會說話啦?”
“是的。”五隻同時點了點頭,都是小娃娃的聲音,奶聲奶氣的那種,其中一個說:“謝謝你救了我們,給了我們生命,謝謝。”
我趕緊走了過去,從月蘭的肩上接過了它們,全部捧在我的手裡,然後捂在了胸口。
一隻借走了我十年的壽命,我這一出門,它們的壽命已經消耗了兩年。
加入我再多出去幾次這麽長的遠門,能見它們的次數也不超過一個巴掌。
我記得以前村裡的一個老人對他出遠門讀大學的孫子說,孫子啊,你一年只能回來兩次,暑假和寒假,爺爺已經七十了,倘若有幸能活到八十歲,十年的時間也只能見面二十次,是見一次少一次,所以讓他有空就多回家來看看他。
一想到這話就莫名的感傷,以前一直貓在村裡面,所以沒什麽感覺,但出去久了之後,確實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