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留我吃中午飯啊?”懷清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也行啊,邊吃邊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啊,別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可不喜歡老是被人牽著鼻子走。”我轉頭看向她。
“你想知道什麽?”她想了一會,表情有些不悅了。
“這寄生胎是怎麽回事?你說他們都是奔著寄生胎而來的,這寄生胎到底有什麽用?”我眼睛一眨不眨,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深呼吸一口氣說:“我也是聽說的,說這個東西大補,能治療很多病,包括很多的絕症,它能入藥。”
聽到‘入藥’這兩個字,我的頭皮瞬間炸開了,整個人瞬間站了起來,對著她大聲吼道:“拿活人去入藥,你們吃人,是嗎?”
太大聲了,整個咖啡館裡的人全部轉頭看向了我們,懷清一怔,壓低聲音說:“小凡,不是我,我也只是聽說的,你小聲點。”
我一見周圍的人都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便壓了壓火,但是一聽說要拿我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去入藥,我恨不得殺了那些打它主意的人。
“這是我的孩子,誰敢打它的主意,我就跟誰拚命,想拿它入藥,有命就來試試。”我咬著牙齒說道。
“小凡,你壓壓火。”懷清的臉色有些扭曲的說:“他們這些都不是人,何況僵屍是吸血的,人血都吸,何況是吃人,再說了,他們壓根就沒把這個寄生胎當人……他們,是他們,你別看我啊。”
見我用殺人的眼神瞪著她,她連連擺手解釋。
“那你想想,此刻鍾氏驅魔一族在你的寄生胎額頭上打入了一枚驅魔符,預製它生長,如果它吸收不了營養,就會枯萎死去,不解除符文的話,它是存活不了的,鍾氏一族就是拿這個作為要挾,而最後的目的,也是得到這個寄生胎,或許他們會提要求,比如要它的一碗血,啥的……”
見我目露凶光,懷清再次閉了嘴。
雖然我知道她說的很有可能是事實,但是很刺耳……
“我會拉著整個驅魔一族為它陪葬的,哪怕是我不敵,能殺幾個是幾個,他們連自己的族人都能害死,就已經說明沒了人性,所以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的言語很平淡,但是很冷,懷清微微皺眉,不再言語。
我見桌上的咖啡還有半杯,便再次拿起來喝,緩和了一會之後,才說:“你也不用著急,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一有什麽最新的情報,我會第一時間跟你說的,還有不能貿貿然的行動,驅魔一族能屹立數百年而不倒,也是有很強大的底蘊的,我聽說他們族裡的不少人,在龍虎山當長老。”
“那又怎樣,我管你天王老子,打我的主意就該死,你幫我查查鍾氏一族的地址,他們既然對我下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先弄死他幾個人來壓壓火。”我捏著了拳頭說;“特別是那個殺了六個自己人的凶手,連五六歲的小孩子都能下得了手,那絕對是冷血的畜生。”
“行,我去幫你打探一下,然後再發短信給你。”懷清站了起來,這次我沒有攔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出口說道:“你別衝動就是了,你身邊有那麽多的高手,多多問他們意見。”
我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向玻璃外的車水馬龍。
待懷清走到門口之時,我才轉頭看向她的背影,這個活了兩千年的女人,她是怎麽堅持活下來的?仇恨嗎?
即便是滅族的仇恨,那過了兩千年了,她還那麽恨嗎?
都說時間是治療創傷的良藥,這兩千年的時間,國仇家恨都衝刷淡忘了,她怎麽還如此的執著?
懷清的背後會不會有另外的陰謀或者企圖?
她會不會也是打我寄生胎主意的人之一?
我現在有點懵了,在我身邊出現的人很多,之前還是涇渭分明,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清清楚楚。
但是現在我真搞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了,除了月蘭,爺爺,哥哥,嫂子,還有那幾個老家夥。
但之前小敏跟我說有內鬼,這把我的神經都繃緊了,你說這些人當中,誰是內鬼?
一直懷疑是遲海,但是又一次次的洗刷掉了他的嫌疑。
但除了遲海之外,這內鬼要是換成其他的任何人,我怎麽能夠接受?
懷清,是敵是友?
小敏,是敵是友?
小月,是敵是友?
遲海,是敵是友?
我晃了晃腦袋,感覺整個人暈乎乎的,月蘭又走了,心煩意亂。
我走到櫃台,問道:“多少錢?”
“已經付過了。”服務生微微笑說。
我正準備離開,突然想到,好像從進門到剛才懷清離開,她至始至終都沒有付過錢。
我猛然轉頭問向服務生,我說:“是剛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付的錢嗎?”
服務生搖搖頭說:“不是,是一位跟您年紀差不多,大概就十六七歲,齊耳短發,看上去像個高中生的姑娘。”
我猛吃一驚,她說的人不是小月嗎?
我為了進一步確認,我說:“給我紙和筆。”
我拿著筆,快速的在紙上畫了起來,刷刷刷的幾下,吳小月的素描畫就出來了。
以前我有吳小月的照片,但是跟月蘭在一起之後,我沒敢留了。
以前不愛讀書, 上課就一直畫吳小月的畫像,然後送給她,這不輕車熟路又畫出來了,而且很像。
“是她嗎?”我把畫遞給了服務生。
“對,就是她,哇,您畫得真好,真像。”服務生笑著誇讚道。
“她在哪裡?”我掃了一眼整個咖啡廳,不見吳小月的身影。
“走了,剛走幾分鍾。”服務生說道。
我轉身出了門,閉眼感應之後,周圍都是橙紅色的光芒,大白天的,陽光明媚,陽氣很旺,根本感應不到。
“小月……”我心裡默念道,轉頭看向四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怎麽找得到小月的身影。
月蘭沒找到,小月也沒找到,頓時感覺很不是滋味。
來都來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見一面說,就這麽悄無聲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