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水一點點的滴入到湖裡,那些頭髮如同老鼠見了貓一樣,快速退去,並且朝著湖底鑽了下去。
原本頭髮覆蓋了兩條快艇所在的區域,甚至連周邊都覆蓋了。
此刻全部退縮進入湖底了,我們定睛看著那個浮出水面上的東西,只見其周身的頭髮也縮回去了,才發現是個穿著潛水服的人。
“哥。”突然發現這人是夏流,而且正在大口喘息,整個人已經向後仰了,是在極度缺氧的情況下做出的動作。
我一躍而起,撲通一聲,直接落入水裡,朝著夏流遊了過去。
到了他的邊上,將其放倒,仰泳的姿勢,而後一點點的拖到快艇的邊上,然後幾個人努力將其拉了上去。
上船了之後,解開他的口罩,進行了急救,按壓了幾下胸口,吐了幾口水,他一口氣才緩了過來,而後連連大口喘息。
他身邊的氧氣瓶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待他緩過氣來,我問道:“我媳婦呢?”
“她在水底和那個怪物打鬥,她要我先浮上來,然後上來的過程當中,滿眼都是頭髮,頭髮如鋼針一樣,把氧氣瓶都扎破了,氧氣漏光了,正好支撐到我浮出水面,到了水面之後,發現都是頭髮,把我緊緊的勒住,我差點都快窒息了,趕緊把氧氣瓶扔掉,然後整個人不敢動彈,直到剛才頭髮走了,我腦袋仍舊一片空白。”夏流臉色蒼白的說道。
我趕緊拿起那個落在甲板上的聲呐接收器,但是不知道是摔壞了,還是怎麽樣,此刻聲呐接收儀的屏幕上只有一個符號點在跳動,另外一個則是消失了。
“月蘭。”我猛然站了起來,準備再次跳入湖裡。
爺爺一把拉住了我,我轉頭看向夏流,我問道:“是什麽怪物?”
“一個全身都是頭髮的東西,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麽形狀,只是全部都是被頭髮給覆蓋住了,它的那些頭髮仿佛活了一樣,會攻擊我們,你媳婦拿著那把寶劍就和怪物戰鬥在一起了,用劍砍斷了很多的頭髮。”他說:“你要下去,先把潛水服和氧氣瓶穿上。”
爺爺和胖子趕緊幫我穿戴,穿戴完之後,我一躍而起,撲通一聲落入水裡,然後朝著兩個旋渦的位置衝了下去。
潛入水裡之後,我就趕緊背後的寄生胎已經不樂意了。
但是沒辦法,不樂意也要忍著,沒有什麽比月蘭更重要的了。
旋渦的壓力很大,而且撕扯的能力也很強,我趕緊返回來一點,而後慢慢往下遊。
此刻水已經清澈了許多,沒有了那些頭髮,可見度倒是大了不少。
周圍的水壓挺大,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體內的水元素卻呼喚雀躍。
特麽的,我怎麽感覺它有種龍歸大海的感覺。
那種感覺不是你在水裡能夠呼吸多少空氣,但至少能像魚一樣,輕松自在的遊來遊去,水對身軀的壓力竟然一點點的變小。
所有身軀的毛孔打開,仿佛水從毛孔裡鑽了進來,又鑽了出去,如同沒有阻力的一樣,跟在陸地上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我大喜過望,原來五行元素的妙用是這樣的。
我嘴裡是蓋著氧氣罩,我真的很想摘掉罩子,看看是不是也能在水裡呼吸。
只不過現在不是試驗的時候,大敵當前,周圍的環境又很陌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肯定不能摘掉。
一直往下潛水,水裡幾乎所有的負面影響都被抵消掉了,我現在完全就是一隻大魚。
而且行進的速度無比的快,好不誇張的說,只要我使用大風歌,一樣能夠快如閃電。
只不過我擔心氧氣不夠用,所以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接近湖底之時,下面的水草已經看清楚了,但是看著好像不是水草。
我慢慢的接近那些水草,定睛一看,竟然是頭髮絲,整個湖底都是頭髮絲。
湖水的碧綠色原本以為是水草的顏色,沒想到竟然是這些頭髮絲的顏色。
只見這些頭髮絲一見我下來,立馬就朝著我快速的遊了過來。
我無所畏懼,突然發現自己穿著潛水服,趕緊將潛水服給脫了,露出手和腳,但是背上的氧氣瓶可是夠嗆,只能是單手抱在懷裡。
那些頭髮席卷而來,將我整個人纏繞住,而後如同蟒蛇一樣,慢慢勒住,一點點的擠壓。
我趕緊運轉聖水,聖水出來之時,我一把抓住了那頭髮絲。
頭髮絲如同觸電了一樣,快速後撤,逃開。
只不過被我死死的抓住,但卻力大無比,拉著我一直往前面拖去。
我這才發現,前方的不遠處,月蘭正拿著君生劍正與頭髮在搏鬥。
只不過看月蘭的動作遲緩,顯然是體力不支了,而且可能是氧氣瓶裡的氧氣不夠了。
我趕緊衝了過去,只是當我快接近月蘭之時,突然那些頭髮做最後一搏,一把將月蘭和君生劍死死纏繞住,然後往湖底下拖,我這才發現,湖底的淤泥底下,好像有一口井那麽大的一個洞。
“媳婦。”我心裡一急,大風歌展開,朝著月蘭的方向快速飛奔了過去,而後用力一撲,剛剛好抱住了被頭髮裹著的月蘭。
運轉聖水朝著那些頭髮絲上擦,頭髮逃命似的松開,然後一股腦的縮進了那個洞口裡,消失不見。
月蘭一見我,臉上出現了無力的笑容,眼睛直翻白。
我一把摘下她的口罩,而後把我的口罩拉下來,直接罩在她的口鼻之上。
月蘭猛然呼吸一口,連連呼吸,翻白的眼睛終於見眼仁了,慢慢恢復了正常。
不過身軀依舊軟軟的,顯然已經是沒有一絲力氣了。
我攙扶著月蘭, 兩個人慢慢的朝著湖面上遊去。
我竟然發現,不要氧氣,我在湖裡竟然也能無比的自如,不是說我能夠在水裡呼吸,而是我憋著氣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氧氣的消耗,感覺不到窒息。
我感覺是湖水進入了我的毛孔之後,那氧氣自然而然也進入了毛孔裡,然後直接被細胞給吸收了,所以我是靠毛孔呼吸的,而不是口鼻。
嘩啦一聲,我們兩個出了湖面,快艇上的眾人同時轉頭看了過來。
“小凡,蘭蘭……”爺爺興奮的說:“謝天謝地,你們總算是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幾個人將月蘭拉了上去,然後拉我。
“走,先回到岸邊。”夏流恢復了力氣,他說道:“馬達修理好了,先回到岸邊安全,這裡不安全。”
兩輛快艇就朝著岸邊衝了過去,到了岸邊之後,我們都下了快艇,然後用繩子把快艇綁在了木頭圍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