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圍了過來,見我滿頭大汗,我爺爺說:“做噩夢了吧?”
我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我嫂子則是拿著毛巾給我擦汗。
“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再叫上心情又很差,做噩夢很正常的,沒事。”我爺爺轉頭對我哥說“吳過,去給你弟弟倒點開水。”
“好。”
我哥就出去了,然後端了大半碗的開水進來讓我喝。
然後才喝了幾口,就聽到外面嗚哇嗚哇的警笛聲,我哥就走出去一看。
“聽聲音好像是消防車,而且這麽多輛,這是哪裡著大火了?”我爺爺看了下時鍾,才早上六點多。
然後不一會兒,我哥哥衝進門來,對著我們說:“爺爺,是消防車,好幾輛,上山朝著上吳村的方向而去!”
“不會又出什麽么蛾子了吧?”我爺爺張大了嘴巴,說:“趕緊給老陳打個電話,問問是什麽情況?”
“已經在問了。”我哥拿著手機放在耳邊,等了一會說:“老陳,山上什麽情況,怎麽會有那麽多消防車上去?啊?什麽?黑煙石山周圍發生了大面積的山火,好,好,那行,我們等你的車,嗯。”
我哥掛了電話,臉色有些焦急,他說:“老陳說黑煙石山著火了,位置就在盜洞周圍,面積不小,他說有新的情況,讓我們上去看看,說一會派車來接我們。”
“行,山上這事也該解決了,拖越久就越不利,只是師門的人怎麽到現在還不到?我覺得兩隻龍蟒已經對我產生了不信任,第一次是你們帶著老王他們下盜洞,第二次又碰到月蘭,龍蟒肯定以為我這個守山道人夥同外人,要去盜古墓了。”爺爺摸著山羊胡子,擔憂的說。
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是靈獸,可畢竟也是獸,不會如此多疑吧?
我說:“爺爺,一會我也要和你們上山。”
“不行,你必須在家休養!”我爺爺不容商量的說。
“我沒事的,您知道的,這傷口不深,我怕這事會跟月蘭有關系,所以我必須要上去,即便你們不帶我,我喊輛摩的,也要尾隨上去。”我堅決的說。
“你…你這孩子,怎麽如此不聽話。”我爺爺氣得不行,但是見我堅決,便改口說:“那也行,一會吳晴也上去,你就呆在我們老房子那邊,你嫂子負責看著你。”
“行!”我點了點頭。
兩個小時之後,我們上了山,遠遠看去,整個黑煙石山一片黑煙,此刻真是名副其實了。
火勢得到了控制,只是消防車的水不夠,就從風水眼裡抽水補充。
“什麽時候發現的山火?”我爺爺問向老陳。
“早晨五點,值班的戰士發現山上有火光,立馬通知我,我立馬報火警,然後帶著人上山撲火。”一臉都是炭黑的老陳說,看上去很疲憊。
“怎麽好好的,會突然爆發山火?”我爺爺微微皺眉說:“是不是有人抽煙,亂扔煙頭?”
“不會吧,這凌晨五點,除了值班的戰士,其他人都在睡覺,而且值班也在村部這邊值班,怎麽可能跑到盜洞那邊?莫非是有盜墓賊?”一想到這一點,老陳猛然瞪大眼睛。
“那不至於,現在整座山都是戰士在把守,沒有那個不長眼的盜墓賊會頂風作案。”我爺爺搖搖頭說:“對了,你在電話裡跟吳過說有新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哦,對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你們聽聽!”說話的同時,老陳掏出了手機,然後按了一下。
手機裡立馬播放出了一段不是很清晰的聲音。
我爺爺一聽,立馬皺起眉頭,問道:“這是什麽時候錄的,在哪裡錄的?”
“就今天早上,就在村部這裡,好像黑煙石山上有人吹笛子,吹了好一會,好多人都聽到了,我記得之前你們上山做法事的時候,我們也聽到了這個笛子聲,我還以為你們又悄悄上山做法事了,可沒一會,就有戰士來報,山上著火了。”老陳焦急的說。
我爺爺沉思了一會,然後說:“我們上山去看看。”
然後老陳也跟著我們一起上了山,只是煙霾很大,有些地方還有暗火,然後一路上都是戰士和消防員,個個都是一身的灰,整個人跟碳似的。
“莫非是師門來人了?”我爺爺摸著山羊胡子,自言自語的說。
“爺爺,剛才那個笛聲與您之前吹的那個好像是一樣的,只不過不清晰。”我好奇的問:“爺爺,那個是什麽笛子,您吹的那個曲子是什麽曲子?”
我爺爺看看我,又看看老陳,顯然老陳在,他有些猶豫,我沒注意到這一點,感覺有些冒失,爺爺卻從懷裡掏出了那根玉製的短笛,他看著笛子說:“這叫馭獸笛,曲子叫馭獸曲,是師門的東西,吹出來的笛聲,能使野獸變得溫和,性情不會那麽暴躁,這也是為了收服那兩隻蟒蛇才找出來的老物件。”
“哦!”不僅是我們,老陳也是恍然大悟,並且對爺爺豎起了大拇指,說了句:“果然高深莫測!”
“會這馭獸曲的人應該不多,我懷疑是不是師門的人到了!因為上次抓捕失敗,我有請了師門的人下來幫忙,所以才上來看看。”我爺爺解釋說。
“老道長有心了也辛苦了,陳某代表國家謝謝您了,等這次發掘完,我肯定向上面匯報,給您請功。”老陳拍著胸脯說。
“那倒不必,只求趕緊發掘完,不要再出人命了。”我爺爺歎了口氣說。
老陳便陪著笑,也不再說話。
黑煙石周圍的山路本來就比較窄,此刻又被幾輛消防車給堵了,所以我們下車往前走了一段。
溫度很高,應該超過四十度了,而且很嗆,有種忍不住想咳嗽的感覺,可能是我脖子有傷,所以很敏感。
在黑煙石周圍逛了一圈,也沒見到有道人模樣的人。
問了那些撲火的戰士,也都說沒看到道士打扮的人。
黑煙石下,那個盜洞依舊敞開著,只不過周圍設置了警戒線,並且用一人多高的鐵欄圍了起來。
“這個鐵欄是什麽時候圍上去的?”我爺爺指著鐵欄問。
“上次你們抓捕失敗,我們又沒有其他的辦法,生怕這蛇又出來鬧騰,所以就焊接了這個鐵欄,至少蛇出來的時候,這鐵欄能抵擋一會,給大家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老陳說。
爺爺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那些燒成黑炭的樹木走了過去。
對著一堆黑炭端詳了一會,並且伸手捏了捏那些木炭,並且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微微皺眉。
然後走到我的身邊,附耳我說:“小凡,你感應一下,看看冰火龍蟒是否還在盜洞底下?”
“好。”我點了點頭,並且閉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往盜洞的位置感應過去。
往前感應了許久,最後在靠近洞口比較遠的地方感應到了兩團光芒,一團橙色的,一團黑灰色的,只不過光芒沒那麽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說受傷了,就是說感應到兩團光芒的強度沒那麽大。
“在,挺裡面的,不過光芒不是很強,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還是說它們在睡覺,或者受傷了?”我小聲的說。
爺爺深呼吸一口氣,小聲的說:“在就好,應該沒事的。”
然後轉頭對老陳說:“我們下山吧,不要影響戰士們救火。”
回到上吳村的村部,爺爺讓哥哥和嫂子把老房子打掃打掃,說這些日子就住老房子了,按照爺爺的意思,是要在這等候師門的人,也順便看看那個吹笛子的到底是什麽人。
我其實是有點矛盾的,山上的所有東西我都不管,我隻擔心月蘭,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我也很不希望那個吹笛子的人是她。
但爺爺的一句話,差點讓我抓狂。
他說:“剛才在山上,不方便說,經過我的查看,這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火蟒噴吐出來的火,那些被火燒焦的樹木裡散發著一股蟒蛇的味道,這種被燒到的樹木,不管是多麽的輕微,勢必斷絕了生機,活不了了。”
“爺爺,你是說有人用笛聲引出了冰火龍蟒,然後還可能大戰了一場,火蟒噴吐火焰,從而引發了山火?”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是的,百分之八九十是這種情況!”爺爺很肯定的說。
“糟糕!”我一拍大腿,咬著牙齒說:“那這個人還真有可能是月蘭!這丫頭不會是生我的氣, 不肯原諒我,所以來找冰火龍蟒火拚吧?”
“不至於吧,蘭蘭這丫頭挺懂事的,不會乾這種事。”我嫂子不相信。
“那天爺爺吹笛子的時候,在場的就我們三個,還有月蘭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沒人聽到笛子聲了,而月蘭如此聰明,聽一遍說不定就記住了;第二,能有那個本事和冰火龍蟒打一場,而且全身而退的人,除了月蘭,還能有誰?”我直言不諱的說。
我嫂子懵了,我爺爺也微微皺眉,一拍手說:“真不希望是這丫頭,上次已經跟龍蟒打過一次,龍蟒都記仇了,這次搞不好還真是她,如果不是她的話,誰能逼得龍蟒失了方寸,而造成了山火?龍蟒在這裡呆了幾百年了,從未發生過山火,而這一次竟然…….”
我嫂子支吾著說:“按爺爺您這麽說,還真有可能是月蘭這丫頭?”
“嗯。”爺爺凝重的點了點頭說:“不過也不一定,我們留下來也是為了探查真相,那個吹笛子的人搞不好還會再吹,所以我們得留下來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