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張旭真實情況的幾個人,此時都表現得相當激動。
他們也沒想到,一直埋頭修煉,很少跟其他人交流的這個家夥,會成為第一個踏破武道天關的人。
在華泰山逝世後,華長江幾人為了繼續在七人議會裡跟其他兩派扛下去,將手上控制著的大量資源更多地投放到了密武研討會裡。
他們也曾經再次秘密接觸過白墨,但最後還是沒有勸說成功,只是得到了他的一個保證,如果最後掙扎無效,他會讓他們安全地離開華亞。
集中了一部分從華亞聯邦十多億人裡選出來的武道精英,跟一部分來自國外的強者,密武研討會原本就是藏龍臥虎。
而位於天慶的總部,則更是一個看不到底的深淵。
公開的武道九竅修為的人很少,一部分是因為像白墨這樣被靈樞等其它體系力量閾值卡的,另外就是像張旭一樣的苦修士,很少對外公開自己的事情。
原本在協會裡獨來獨往,只有寥寥幾個好友的張旭,從淨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一大堆人在圍著門外,靜靜地等待著自己。
“成功了嗎?”看著全身煥發著金光的張旭,幾乎所有人都在問這個問題,想要確認自己的猜想。
經過剛才的流言傳播,在場的一大堆人都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走到了武道的新高峰。
“嗯!”他點點頭,卻因為掌握不好暴漲的力量,一個不小心又將地磚踩裂了一塊。
張旭突破成功的消息,馬上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整個世界,讓所有修煉武道的人都為之一振,更加堅定了自己修煉的信心。
同時也讓不少人重新思考華亞的政局,研究這個新擾動對未來七人會議的影響。
強者政_治已經開始深入到每個人思維,每一個玄華境強者的誕生,幾乎都會或多或少改變一片地區的格局。
因為有著重重玄華的保護,他們已經不再畏懼常規當量核武器的攻擊。
要殺死包裹在厚厚龜殼中的他們,如果只靠融場期的能力者,至少需要三十到五十個參與圍殺,然後付出沉重的傷亡,才有機會憑著實力越級殺掉。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玄華的體積還會不斷地緩慢增加,讓他們一個個變得更加的難殺,最終可能變成跟薩卡斯基一樣,能夠以一敵數百而不落下風。
跟只能短暫脫離身體的玄華不同,實體化的法相可以跟分身一樣長時間離體,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
或者是變形放大縮小,加持到常用的武器上,暫時提升其強度。但作為代價,實體化的法相對身體的防護要低於玄華。
“有人突破了嗎?”在天慶的白墨馬上就得知了這個消息,不過之後就沒再留意。
套著扭曲認知靈術光環的分身,獨自走在蘇浙市的大街上,向著約好的方向走去。
在普通人看來,走在路上的分身就是個不起眼的路人,自己永遠都不會跟他打交道。
雖然這個小靈術對修煉者無效,但華亞的修煉者數目也不超過總人口的百分之三,對於只是想避免不必要麻煩的他來說已經完全足夠。
畢竟像鬼魂一樣的能力者,在哪都是普通人的焦點。
“好久不見。”白墨拖著一根觸手,徑直走進了一間屋子,跟裡面的小女孩打了個招呼。
在分身的精神視覺裡,眼前穿著歌德蘿莉裝的小女孩不過是個外殼,後腦長出來的一株有無數根莖伸入虛空的精神樹,
應該才是它的本體。 “怎麽你也變成了跟我們一樣的能量體?”
“你能夠使用人類的軀殼,我怎麽就不能搞幾個能量分身?”他笑著回應。
“東西先還你,另外一根他不肯賣。”白墨將觸手丟給了小女孩。
“那個劍人!等我處理好這件事以後,絕對讓他好看!”觸手在到了女孩的手上以後,馬上又再一次融入了腦後的無形巨樹。
“你要去天慶找他的話,有他們幾個在,八成你會變成實驗材料。”白墨調侃著說出了這樣一個事實,熄滅了它的復仇心。
“我現在該怎麽稱呼你?”他接著問道。
“很快就是雨希了。”小女孩理了理裙擺。
“你到底在搞什麽?”白墨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利用這些人的大腦去擴充自己的計算能力?但作為意志聚合體的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吧。”
白墨在知道了對方是在天海遇到的鬼王以後,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想。
它本身就是由數百萬意志碎片組合而成的生物,如果不是精神分裂導致的瘋狂內鬥,思維能力絕對可以媲美白墨設想中的萬念以上的層次。
“反正也已經沒辦法阻止了,聊聊也沒關系。”小女孩一副大反派的樣子說著。
“原本我這個意志在這幾年的爭奪中就已經佔著優勢,逼著剩下的所有人一起來對付我,後來我覺得不斷的內耗除了消磨本體的實力以外毫無意義, 於是就定下了這樣一個計劃。”
“借助我們意志聚合體的天賦能力,用咒語吸引一批人的精神波動進入我們的精神共鳴圈。”
“然後按照計劃,讓這些跟我不是一路的意志在共鳴的時候,各自進入一個人的身體進行奪舍重生。”
“當然,這種奪舍是生死自負,但賭一把也總比最後被我吃掉的結局要好。”
“你的計劃不錯,不過我還是有兩個問題想問。”
“第一個,構建共鳴網絡的方法能不能教我;第二個,為什麽文劍將你的觸手砍下來以後,會有幾十個昏迷的人突然大腦爆掉?”
“第一個事情很難,就像你沒有辦法教我呼吸一樣,對我這種意志聚合體來說,跟其它意志共鳴就是一種本能。”
“在沒有奪舍成功前,它們跟我依然共同擁有著這個身體,那個混蛋用的是滅魂劍!連帶著它們正在奪舍的一部分都斬殺了。”
“為什麽你沒有事?”
“死在他劍下的,都是些弱小的分魂,我可是最強大的,怎麽可能會有事。”小女孩鼓著腮說道。
“少來賣萌這套,你腦後的那棵大樹我可是能看見的。”
“你對這幾萬人命完全不在意?”它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親自切過的人也差不多有這個數了。你在活著的時候也是個人,所有的記憶也都是作為人的記憶,這個問題不是更應該我去問你嗎?”白墨反問了回去。
“啊……人鬼殊途。”小女孩開始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