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創想。”白墨用固定住了其中幾隻衝向自己的符文生物,用念力將構成它們的符文一點點拆解開來。
他在歐洲聯盟的分身研究方向跟現在克裡斯丁的不同,是在一個確定載體上的符文陣法,比如像這次在紅寶石上刻畫的,召喚自己本體力量降臨的符文,就是他最近的一個成果。
而克裡斯丁使用的,則是融入了霧枝所在世界特色的符文塑形學,以符文為控制核心,達到類似製作戰鬥傀儡的效果。不願意打近身戰,認為那樣子嚴重破壞自己形象的克裡斯丁,非常地喜歡這種接近召喚師的打法,於是符文軍團也就成了她的標志性戰術。
“他是想要在戰場上面學會這一招?”覺察到攻向自己的法術頻率下降了以後,克裡斯丁向著手鐲問道。
“有可能,不過沒有人帶著,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學會。”
之後的事情仿佛也應證了霧枝的想法,不斷有奇形怪狀的符文生物從白墨的背後出現,然後又旋即自毀,看起來都是失敗的模仿之作。
克裡斯丁雖然也不相信白墨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學會自己的招牌技能,但她還是在竭盡全力地試圖干擾他。
因為她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投影的結構其實並不是十分的完美,很有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自行崩潰,這也意味著只要她能夠拖下去,就有機會笑到最後。
搶奪手鐲什麽時候都可以,但是靈感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會有,現在的白墨就處在這樣一個靈感剛好被激發的階段。
當然符文生物不過是一個引子,真正思考的是位於天慶的本體,他似乎正好在這個時間點抓到了一些思路,一些關於進階化凝之後層次的想法!
相比起進階靈感的出現,眼前的戰鬥只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哪怕是現在就將投影自爆掉,損失的也不過是一顆價值六百萬,經過特殊符文加工的紅寶石。這種東西他要多少就能有多少。敵人?故人?交易?通通都可以壓後再處理。
白墨幾乎將所有用於思考的念頭都調度到了這個問題上面,就連正在戰鬥的投影,都只是留下了一個念頭負責最基本的活動控制。
試驗場內除去還在進行其它重要實驗的分身,其它的分身全部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呆坐在一角。
從克裡斯丁的角度看,就是原本瘋狂壓製住自己的法術機關槍,突然變成了射速感人的法術手槍。而背後不時出現的扭曲符文生物,似乎印證著他還在不斷地思考著。
這樣的變故震驚了在場的幾人,之前完全壓著對面打的投影,出乎意料地,突然間就啞火了。
不過她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管什麽原因,敵人中了降智光環都是一件好事。她難得有時間召喚出自己的符文軍團,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地保護起來,克裡斯丁實在是被剛才的狂轟濫炸給炸怕了,劇烈的頭痛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復過來。
她只是在不斷了加固對自己的防禦,卻絲毫沒有要進攻的意思。
“不去趁機殺死這個投影嗎?”手鐲裡的霧枝問道。
“我怕自己的攻擊不是殺死它,而是將它打醒。”對分身有相當研究的克裡斯丁,很快就判斷出敵人投影的處於這個狀態的真實原因,是本體有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暫時地將投放的意志念頭全部都抽走了。
她在思考,是利用自己高攻擊力的炮台特性,花比較長的時間布置一招足以秒殺這個投影的大招,還是趁著這個機會,直接逃出佛羅倫薩,逃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
雖然滅掉這個投影剛鐸肯定不會干涉,但卻可能遭到一旁魔女慕斯的干擾,她完全想不到歐洲聯盟雇傭過來的超級殺手,居然剛好被這個冷酷無情的人救過。
而灰溜溜地逃走她又覺得很不甘心,明明離勝利就差那麽一步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搞這麽一出,讓她是進退兩難。
“這樣子嗎?”正當克裡斯丁還在猶豫的時候,白墨的投影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然後她就發現,這個瘋子,居然試圖在將自己的投影整個符文化!
六年前,克裡斯丁在修煉的時候也曾經有過身體符文化的想法,但馬上就被霧枝給喝止了。在她的解釋下,她知道了身體符文化根本不是自己現在這個層次能想的東西。
直到兩年前,她感覺自己已經從原力海中順利找到自己的位置,成功晉升了超階法師,應該有資格去探索這樣的一個事情。
於是她偷偷地嘗試著將身體的一小部分符文化,結果才剛剛進行了一截手指,大腦就已經快要被浩如煙海的信息所淹沒,但同時她也感覺這截手指,就像當初整個人連接著原力海時一樣無所不能。
不過為了自己的大腦安全,不被海量的信息撐爆,她馬上就讓已經符文化的部分自我分解毀滅。其後她吃了不少的補品跟藥劑,才讓自己的手指重新恢復原狀。
“他在自殺吧?”看著自己的仇人在往自殺的路上走,克裡斯丁突然不知道該有怎麽樣的反應。推他一把?沒必要,反正都要死了。拉一把?去救一個差點殺死自己的人,她還沒有這麽聖母。
“不好說。”霧枝卻有不同的看法,“繼續看下去吧,記住每一個細節,哪怕他最後真的是自殺了,他的嘗試對於你們積累後續的經驗也有非同尋常的意義。”
“到了一定層次以後,生命體大多會選擇對身體的元素化,符文化就是其中的一條道路。我所在的種族跟你們人類不一樣,所以我也沒有辦法指導你,這一步只能靠你自己去摸索。”
在試驗場的白墨當然不會瘋狂到一開始就拿自己的本體做實驗,上次畢竟只是意外。就跟之前一樣,他先拿著自己的分身跟投影去試探,一步步地投石問路,嘗試各種各樣的思路,直到必須要自己親自參與的步驟為止。
到在佛羅倫薩的這個分身開始符文化的時候,他實際上已經玩壞了十多個在天慶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