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兩天過去,終於到了能力者比武大賽開幕的日子。
得益於前期一輪接一輪大新聞的發酵,再加上無孔不入的宣傳,在大賽開幕的當天,全球有數以億計的人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在關注這樣一場盛事。
海族的襲擊以及後續世界各地的戰亂,給所有人的心理都蒙上了一層悲傷的陰影,很大一部分的人在過往的幾個月裡都有痛失親人的經歷,他們需要一場盛會來暫時忘卻傷痛。
同時,災難跟戰亂更加催生了人們心底對力量的渴望,無論是想要像埃塞俄比亞稱王的加圖一樣乾出一番事業野心家,抑或是隻想保護好自己珍視之物的人,還有是企圖改變這個滿是罪惡的社會的理想主義者。
沒有力量,那就只能被動承受。
當然,對這些都漠不關心的白墨,顯然是不會想到這麽多感性的東西,在他眼裡這場比賽也不過是謀劃的一個重要部分,或者說,是他能夠將手上的滔天權勢跟花之不盡的貢獻點盡快變現成力量的一個計劃。
出於對能力者的破壞力估計,比賽場地設立在天慶以北一千公裡外荒蕪的大平原上,負責航拍的直升機在兩邊待命,由於能力者的戰鬥范圍過於廣闊,現場觀眾基本不可能看到整體情況,所以它們將對各場賽事進行現場直播。
早上九點的鍾聲響起,會場兩邊的十二響禮炮齊鳴,儀仗隊吹響進行曲,正式宣告開幕式的開始。
上萬的參賽人員在樂聲中開始進場,除去一些像傳聖火這樣的虛禮以外,整個比賽的規格甚至大幅地超過了四年一屆的奧運會。
無論是最初提議這個比賽以及作為讚助方的白墨,還是華泰山他們幾個代表的武道聯盟,在華國都有著巨大的能量,再加上政_府本身對這場比賽的大力支持,即使是最後參賽人數超過了一萬人,依然是得到了相當妥善的安排。
“白墨還是不來參加開幕式嗎?”主席台上,代表政_府出席儀式的華長江跟坐在旁邊的華泰山悄悄地聊著。
“他說要負責醫療組的事情,現在還在忙著跟後勤組磨合,沒空過來浪費時間。”
“磨合什麽?他還懂醫療?!”華長江有點驚訝。
“原來我們也不相信,但昨天他來露了一手以後我們幾個也無話可說了,他對內外科手術的熟練度簡直是可怕,看著他做手術簡直就像是在看花式表演,很有庖丁解牛的感覺,而且他似乎是有類似念力的能力,可以同時操刀多台手術,所以我們才同意了他的請求。”
“我原本以為他如果要搞治療的話,會完全依賴液金的修複能力,真沒想到他還懂醫生這一套,真是出乎意料。”華泰山繼續說著。
“你們是打算找人一起編纂武訣,我們是打算順帶給整個世界的一大部分勢力做個普查,那他到底想幹嘛?”華長江在自己的弟弟面前對於一些不是太機密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別問我,我也不清楚,不過估計秘密都在醫療區裡面,等會開幕式散場以後你可以去看看。”
“他會讓我們進去?這小子整天神神秘秘的,躲在試驗場也不知道在搗鼓些啥。”
“要是他不是整天躲在試驗場裡搞研究,估計你們就更坐不住了。”華泰山打趣了他一句。
“他太強了,雖然我們也在拚命追,幾天就喝一瓶藥水,然後恨不得整天泡在靈石堆裡,但感覺距離好像還是越離越遠,他變得更加的深不見底。
根據手下的通報,他在前些日子又有了突破。” “說到底差距越拉越大還是信息不對稱太過於嚴重,我們有太多東西一頭霧水,就算是想要自己去學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有收獲,只能依靠他們,到底隱瞞了多少核心內容只有他們本人知道。”
“另外變得過分強大的不只是他,不少在靈氣研究所裡一心研究的研究員都已經走到了靈動高階,這條修煉路似乎對研究人員太過優待。”華長江無奈地說,“現在圈子裡有些人已經開始擔心華國最後會變成科學家共和國,一切都會為研究讓路,為研究服務。研究者將會取代我們成為權力核心。”華長江說到這裡流露出了一絲害怕。
“我也想過這樣的問題,自然科學知識的積累我們跟這些搞研究的還是沒辦法比,所以我在想能不能通過《武訣》的編纂,來走出一條新路。一條不依賴知識積累,而是走精神意志方向修煉的路。”
“按照白墨他在文獻裡的猜想, 生命場的本質是精神意志在物質世界的作用,那我們如果直接去通過開發精神意志去升華生命場,從而獲得力量應該也是可行的,武者的優勢在於意志!”
他在聊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時總是顯得特別興奮,華長江也知道這個弟弟一直都這樣,所以沒打斷他的激情演講。
“依靠鍛煉意志,再利用可以通過意志干涉現實的生命場,我相信武者終有一天可以通過意志獲得改變世界的力量!”
“老弟,注意點,現在還是在台上。”面前的這個是自己的親弟弟,華長江也不好太過苛責,他對這條道路的前景也挺看好,而且重要的是,領頭的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人,不像那群冷冰冰的研究者那樣全是外人。
“長江,之前小武的事情……”反應過來的他很快收拾了心情,又問了華長江一個相當敏感的問題。
“小武的事情是他咎由自取!他們不該將主意打到我們頭上的。”說到權力糾紛的問題,這回輪到華長江開始有點激動了。
周圍的秘書跟保鏢早就留意到兩人聊得比較興奮,識相地提前讓所有的鏡頭都轉向瞄準台下的參賽者,以避免領導的尷尬。主席台上的其他嘉賓自然也不想摻和到這些派系鬥爭問題上,於是也紛紛假裝沒聽見。
華長江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正了正衣襟,繼續端坐在主席台的第一排,心裡還有點暗暗感覺自己的這個武癡弟弟果然還是不大懂人情世故,在這種場合裡問出了這樣的敏感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