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墨在切開喪屍的腦乾後發現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難道是小說中殺死妖獸或者喪屍以後常出現的屍核妖獸核之類的能量結晶?不切開看還真沒留意到居然在腦乾裡會有一塊小指甲蓋大小的結晶,顏色還跟腦乾組織那麽像,正常生物腦乾有這麽一塊石頭早就死掉了。”
正當白墨在沉思小石頭的來歷的時候,他在感知中又發現了一個疑似喪屍的生命體試圖從瓦礫中爬出來。於是他先隨手將小石頭放進行李箱的樣本袋裡,然後用念力“拉”了它一把,將在瓦礫中掙扎的它從裡面解放了出來。
這次白墨為了避免失去理智的喪屍破壞他的解剖成果,在它脫困的一瞬間就用念力像一隻大手一樣將其抓在了空中,讓它無法借力。
“下一個樣品到手。”白墨自言自語道。
將新樣品像掛衣服一樣固定在空中以後,白墨繼續在研究已經被切成一塊一塊的第一頭喪屍。
新的‘喪屍’被懸在半空以後,看見地上被切成一塊一塊的人類肢體,眼裡居然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那個在屍塊中穿行,時而讓一塊血肉浮到半空,時而又讓一個器官浮到半空來仔細觀察的人,似乎比惡魔還可怕。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嗎?”在神念裡感知到‘喪屍’似乎沒有失去理智,還流露出恐懼神情的白墨好奇地問道。
‘喪屍’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白墨的話似的。
“哦,對了,念力將你固定得太緊,除了面部表情以外什麽都沒辦法表達出來。”白墨說完以後就讓對方的上半身恢復自由,然後它趕緊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白墨再問了一句。
然後它很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華文:“記得。”
“還有理智跟自我意識呀,那就不能拿你當‘喪屍’看了。”白墨將‘喪屍’放下來以後嘗試跟它交流。
剛被釋放到地面,‘喪屍’就不住地用英語跟白墨解釋著。
“我不是喪屍!我是人類!我的名字是簡·奧斯丁,是一個美國記者,這次來羅馬原本是打算就能力者大會做一個采訪報道的,但是誰知道遇上了這種天災人禍。然後想請問一下先生你是在做什麽呢?”奧斯丁有點害怕地問著白墨。
“沒有天災,只有人禍。”白墨小聲地自言自語。
“我?沒做什麽,就是打算探究一下喪屍的形成機理。”白墨漫不經心地說著,殊不知這種視血腥場景於無物的表情才是最嚇人的。
“你指的‘喪屍’是?”奧斯丁戰戰兢兢地問。
“跟你情況類似的人吧。”白墨剛說了這半句,奧斯丁就開始沒命地跑了,聽到了前半句的她生怕自己會成為這個惡魔的下一個受害者,變成那堆被切得零零碎碎的屍塊中的一部分。不過她在驚恐之中似乎忘了白墨剛才是怎麽樣將她在一瞬間內定格住的。
不明白自己在正常人眼裡拿著刀子,在一個個器官中摸索的場景是多麽恐怖的白墨,再次釋放念力將她抓回來。
奧斯丁感覺自己就像撞在了一張巨型的蜘蛛網上,粘上以後就動彈不得了。
“你……你……你想幹什麽!你這惡魔,別過來!”奧斯丁驚慌失措地試圖掙扎。
“怎麽我還沒說完就跑那麽快。”白墨拿著解剖刀緩緩地向她走去。
“救命!救命!”奧斯丁看著拿著解剖刀向自己走來的白墨,聲嘶力竭地喊著救命。
“能不能冷靜下來聽完我說的話,
你看上去絕對比我恐怖多了,真該害怕的也應該是我。”白墨繼續不緊不慢地說著。 “怎麽我變成這個樣子了!”聽到白墨的話以後,奧斯丁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到處都是爆開的傷口,有不少還是被膨脹的肌肉所撐開的,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標本室裡那些去掉皮膚的人體肌肉標本。
“啊!”對自己變成惡魔比遇上惡魔更為恐懼的奧斯丁再一次慘叫起來,平常愛美的她完全無法接受自己變成跟肌肉喪屍類似的玩意。
“真煩,冷靜下來有那麽難嗎?”不堪其擾的白墨直接用念力封住了她的嘴,奧斯丁喪屍化以後高達千斤的力氣在白墨的念力面前不值一提。
“現在,我說,你聽。”白墨一詞一頓地對簡說著。
奧斯丁發現自己的力氣雖然大了很多很多,但是在面前的這個人的壓迫下,就連動動肌肉眨眼都得費上很大功夫。
“首先,你很幸運,能在離核爆中心只有不到四百米的地方活下來,而且成功地保持住了自己的理智,沒有被喪屍化。”白墨指了指那堆浮在半空的屍塊,“他沒有這麽幸運,在強烈核輻射以及靈氣的雙重催化下,他的身體也像你一樣得到了超速的進化,不過他沒有堅持住,失去了理智變成了擇人而噬的喪屍,所以我幫他解脫了,順便借他的變異屍體去研究喪屍異變的原因。”
“其次,我大概也清楚你為什麽會害怕我了,我不是殺人狂,你將我看成一個法醫,一個通過對死者的解剖找出其死因的人就好了,我對你沒興趣,我還沒有解剖活人的愛好。”
“然後,我要對你做一些取樣調查,既是幫助我的研究,也是幫助你找到回復原狀的辦法,相信你也不想頂著這麽一個恐怖的樣子。”
白墨在說完以後,就解除了念力對奧斯丁的束縛。
奧斯丁在白墨放開以後,就整個人癱在了地上,顯然她剛才是一直在嘗試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想要衝破白墨的念力束縛,不過顯然沒成功,於是白墨一放手以後她就因為暫時脫力而倒地。
“總算冷靜下來了是吧,說說你的意思如何。”
“還能怎麽樣,只能先聽你說的辦了,周圍都不像是有活人的樣子,現在變成這樣子離開這裡的話到了人類聚居區估計會被當真喪屍打死。”冷靜下來後,奧斯丁也清楚自己的情況,只能將希望寄予眼前的這個怪人。
“你有多少把握?”簡·奧斯丁問道。
“不知道。”白墨實在地說,“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在喪屍化以後還保有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