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新聞裡不是說有大規模靈異事件嗎?會不會……”一旁的乘務員妹子用脆生生的聲音向列車長說道。
車長聽到這麽一句話以後也給嚇了一跳。“瞎說什麽呢……”但人就是在不住地往其它車廂緩緩後退。
其他人看到列車長口不對心的表現,也紛紛驚惶地四處張望,有兩個膽小一點的甚至腳都開始顫起來了。
睡醒以後的白墨,聽到有神隊友助攻,將鍋扣到了靈異事件上面,於是決定將靈異事件玩得更盡興,更真實一點。
他先是收回了作用在其他人身上的念力,一眾乘客在維持同樣的動作好幾個小時後早已經全身酸軟,在外力一撤去時就紛紛倒在了地上。
乒乒乓乓的倒地聲更加增添了乘務員們的恐懼感。原本只是緩緩後退的她們,乾脆就開始轉身逃跑。
“啊!別抓我!”跑在最後的兩個妹子感覺自己的腳踝像是被一道巨力扣住,原本正在向前跑的身體一下因為慣性失去了平衡。
正當她倆以為自己會摔得很慘時,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就像是倒在了一塊大海綿上。
“畢竟是想出來靈異事件這個借口的好隊友,也不好讓你摔個鼻青臉腫。”白墨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自言自語。
從某種意義上講,摔在一塊看不見的大海綿上比摔在車廂地面上更可怕,因為這更加確切地證明了真的有鬼……
看見兩人的遭遇,其他人更加確信了這個車廂裡有鬼怪搗亂的猜想。從小在有關鬼怪的電視電影耳濡目染下,他們的第一反應也都是有鬼,而不是有能力者在搗亂。
氣氛的傳染,加上白墨時不時扇動的在眾人刮過腦後的微風,都使得恐慌情緒得到的進一步發酵。
眾人爭先恐後地跑開車廂門,即便是肌肉僵硬掉的一些乘客,也在掙扎著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但就在跑得最快的列車長到達廂門的時候,卻詭異地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一面空氣牆壁一樣倒在了地上。
發現一端逃生通道被封鎖後,少部分還能保持冷靜的人馬上開始前往另一端的廂門。
剛走了幾步,他們就發現自己的體重似乎越來越輕,或者換個方向想,就像是有一個隱形的人托著他們走一樣,很快地就發現自己已經離地有一點距離,再怎麽用力蹬空氣都沒辦法前進半分。
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就好好地體驗了一把低配版的太空艙生活。一個個都在車廂中漂浮著,無論手腳再怎麽掙扎都是在原地踏步,只有在找到著力的物品以後才能夠有效移動。
白墨趁機也將自己升到了半空,免得讓人看出來自己是始作俑者,那樣就沒有了懸疑氣氛。
他讓自己飄到了車廂中間,開始閉目養神。不管周圍的人什麽心情,他自己是玩得挺開心的。
躺在空氣床墊上,白墨開始研究怎麽樣可以通過操縱空氣的振動來發出聲音。他用喉嚨輕輕地發出了“我”這個音,同時用神念觀察著自己的喉嚨具體是怎麽樣製造出相應的振動。
在幾次的模仿後,他終於發出了“握”這個音,聲音不大,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基本沒有存在感。
“窩……”
“我……”
又是幾次調音,他終於準確地發出了我這個音。
於是在同一瞬間,所有人的耳邊都響起了“我……”這樣的聲音,嚇得車廂裡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你們有聽到那個聲音嗎?”
“你也聽到了?”
“嗯!”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 冬春之際的六點多,天還是蒙蒙亮,乘務員們還沒反應過來要開燈就已經被抓到了半空,整個車廂就靠著車窗外的微弱光線照明,隔得稍遠一點就連臉都看不清。
“我……”那個聽上去就不像人類喉嚨發出來的聲音再一次出現,這次因為眾人都靜了下來,聽得特別清晰,也特別駭人。
“絲……”怪聲好不容易吐出了第二個字。
“是?”有相對膽大的人開始猜。
“死……”
“得……”
“好慘?”一個口直心快的乘務員接出了後兩個字。
然後再無回音。
“各位旅客請注意,列車即將到站,前方將到達天慶市,請做好下車準備。”廣播突然響起,打散了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恐怖氣氛。白墨也看到列車準備到站,直接就放開了所有的人的束縛,準備結束這場遊戲。
失去承托的眾人紛紛落地,隨著入閘的的提示響起,就像驚悚片的結局一樣, 眾人都竭力爬起,面朝著初升的太陽,仿佛大劫余生。
車長走過去,試著推了推車廂中的“空氣門”,發現已經消散不見,所有事情都像一場夢一樣,但剛從半空摔下來的疼痛依然清晰地提示著眾人事情的真實性。
確認無事後,他領著一眾乘務員向諸位乘客對發生這樣的事情道歉,不過車廂裡的乘客此時已經無心追究,渾身酸痛,驚魂未定的他們隻想盡快離開這截“噩夢車廂”,回家好好地休息一輪。
被折騰一晚上的熊孩子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讓一個保鏢抱著下了車。白墨扛著一麻袋的玉石跟寶石走在了最後,他還在偷偷地練著怎麽樣用念力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截車廂後來一段時間裡被傳成了噩夢車廂,但噩夢沒有再重演,久而久之,這個傳言也就淡了下來,除了當事人依然難以忘懷以外。
“特權階級效率就是高,早知道直接將我自己也空運回去算了。”白墨回到家,發現自己以靈氣研究所名義在天南寄過來的東西都已經搬到了家門前,還有幾個人在門口等著自己簽收。
“麻煩各位了。”心情很好的他給幾個可能已經等了他一段時間的收接人員每人塞了兩百塊。
“先生不需要我們幫忙搬進去嗎?”收到額外小費的收接員態度很好地問道。
“不需要麻煩你們了。”白墨打開門,一次性地就將幾噸的快遞輕松地移了進去,看得外面幾個搬運工是目瞪口呆。
“可憐我們還折騰了六七趟。”幾人一邊下樓一邊歎著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