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交錯開,留待日後的相遇。
核爆的中心位置,極高強度的輻射迅速地被周圍的靈氣同化,成為了一個類似風眼的靈氣聚集中心。
由於核輻射被大量地轉化,不過是半天時間,核輻射就已經減弱到中午時核爆之初的三分之二,白墨也得以繼續深入。
走到離前天那條小巷還有兩百米左右的時候,白墨再一次發現自己吸能皮膚的屏蔽作用已經到達極限,再走下去就需要身體內部直接面對輻射洗禮。
“我要不要繼續深入?腦乾在之前的大掠奪中就已經完成了靈能化,應該也沒有了喪屍化的危險,身體雖然沒有像德布羅意那樣可以做到超速再生,但是自愈能力也是相當可靠,中午直面核彈造成的表面傷害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內傷預計也是兩三天內能恢復。雖然核爆中心在神念裡到處都是高能反應,但走近了以後,又跟之前一樣,出現了一種冥冥中的感知,告訴我裡面可能有一些對我很有用的東西。”白墨就在邊沿一邊踱步一邊思考著得失。
最終,對未知的好奇壓過了對安全的猶豫,白墨還是決定走進去看一看。
白墨一步一步地走著,身體內部很快就開始有微弱的焦灼感,一開始白墨也只是覺得有一點暖洋洋,但是越往中心走,暖意就越強。
周圍的斷垣敗瓦有不少都變成了琉璃狀,在月光中閃閃發亮,很是好看,不過這些美麗的東西通通都帶著足以讓普通人死亡的輻射,在可感知光范圍大大增加以後,白墨已經可以在神念中直接觀察到小部分頻率相對低的核輻射,不過也就像普通人看到一種新顏色一樣沒感覺有什麽稀奇。
“這是……遊離的靈能?”白墨此時頂著體內越發厲害的焦灼感,走到了離小巷大概只有三十米的地方,第一次看到了出現在身體外的遊離靈能。
在他的感知裡,遊離的靈能就像一朵玄生瞬滅的火焰。
“不過這東西似乎很不穩定,在普通環境中很快就消失掉。”白墨一路看去,不停地有遊離的靈能在生滅。
這時候,白墨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既然都是靈能,那麽能不能直接吸收到體內呢?”
因為吸能皮膚為了吸收大部分的輻射,此時已經過載,所以白墨也沒法用吸能皮膚去吸收,於是他選擇了最為原始的方法——吃進去。
就像神農嘗百草一樣,白墨選擇了最為古老也最為危險的人類探索未知的方法,吃!
“這裡有一朵落單的遊離靈能,我可以嘗試去捕捉它,它們顯然富含能量,但是很不好對付,因為它們消逝的速度太快了。”
白墨全力施為,在一朵靈能火焰出現的瞬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張嘴吃掉。
然後,然後什麽都沒有發生,白墨感覺自己就像是吃小時候的那種棉花糖一樣,一到嘴裡就什麽都沒有了。
第一次,白墨以為是自己速度還不夠,在吃的瞬間遊離的靈能火焰就已經消逝,於是第二次他鼓足了勁,但到嘴以後依然是一場空。
幾次失敗下來,白墨放棄了這個探索方法。
“既然吃是沒法吃,收集起來保存也更不可能,那還有什麽方法可以現場研究這麽奇特的現象呢?”白墨開始思考,“按照現在這個輻射程度,在不給身體留下永久性輻射傷害的情況下,我應該還能留在這裡兩個小時左右,得抓緊時間了。”
完全沒頭緒的白墨,回憶起來高中的時候自己參加考試,
也是像現在一樣,得在兩個小時裡面憋出來答案,會心地笑了一下。 周圍也沒有什麽測試材料,白墨隻好將主意打到自己的行李箱中。
他從行李箱裡拿出了剛剛從德布羅意身上取下的靈能組織,以及之前收集的一小塊網狀不知名組織,抱著死馬當活馬醫,隨便試試的心態將它們放到一朵剛出現的靈能火焰上面。
“火焰這次居然不是自己消逝!”在白墨的感知裡,很明顯地是靈能組織將火焰吸了進去,而不是自然的消逝。
吸收了一朵靈能火焰後,兩份冰凍起來的組織似乎恢復了一點生機。
“能力者對應的靈能器官生命力真頑強,不知道我的身體切一塊出來能保鮮多久?”
看到了苗頭以後,因為時間有限,白墨也沒有再去考慮樣本的珍貴性,直接讓它們不斷地去吸收周圍不時出現的靈能火焰。
在吸收的過程中,白墨也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遊離靈能火焰出現的頻率在不斷地下降,結合在不斷下降的輻射強度,他開始猜想出現遊離靈能的主要原因應該跟輻射強度有關。
大概二十分鍾後,兩個組織似乎都已經吸收到了飽和程度,雖然白墨也不知道讓它們吸收靈能到飽和以後有什麽用,但是出於總比什麽都做不到好的心態,也完成了這一項工作。
白墨仔細地端詳著兩塊組織,在吸收滿了靈能以後,兩者都散發著普通人肉眼不可見的靈能光芒,神念感知下煞是好看。
他出於一個生物對未知光芒的好奇,作死地嘗試著不用鑷子,而純粹地用手去觸碰它們。
但就在生命場接觸到它們的一瞬間,意外發生了。
兩塊組織以白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融進了生命場!
“失策了……沒想到這麽兩塊組織跟之前的變異溶酶體不同,還殘留著原體的一點意志……”白墨隻來得及想這麽一句,一直以來已經習以為常的高清神念就像被屏蔽的絕大部分一樣,看所有東西都變得非常模糊,只剩下一片混沌的殘影,然後身體也開始有點不受自己的控制。
不過白墨的頭腦依然是十分清醒,他清楚自己必須在身體完全失控前離開如此高輻射濃度的地方。於是他強撐著身體,跌跌撞撞地離開了中心地區,隨便找了一個沒有倒的屋子撞開門,然後就順勢倒在了地面上。
“殘留的一點的意志似乎清楚意志的硬碰硬絕對不是我的對手,於是乾脆拿兩塊靈能組織融入生命場作為引子,誘惑原本無缺的生命場打開一個口子,從而得以進入體內分別以我的感知器官跟神經裡面殘存。”躺在地上的白墨迅速地開始腦補推理原因。
“暫時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念感知,也暫時失去了部分身體的控制權,這還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好奇地給它們充滿能量就什麽事都不會發生了。”白墨一時間也沒有對付這種無形意志的方法,這已經超出了之前接觸的科學范圍,於是只能靜靜地躺著思索。
與此同時,重傷的羅意也跟白墨一樣,躺在了羅馬一間無人的屋子裡,靜靜地養著傷,此時兩人相隔不過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