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只要有人拿走了超過社會平均值的部分,就必然有人得到的低於均值。
強者得到的如果超出均值一萬倍,意味著至少有一萬個弱者拿到的小於均值。
強者得到的如果超出均值一億倍,意味著至少有一億個弱者拿到的小於均值。
……”
“人跟人之間創造的價值根本就不一樣,強求所有人得到一樣的待遇,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
“那我問你,人有多少價值,又是誰定義的?”
希斯大木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好友聊著聊著,瞳孔中央似乎泛起了一點白光。
他仍然沉浸在辯論當中。
“每個人的價值大小,是這個社會上大多數人的共識!誰該拿高收入,誰該拿低收入,都是市場決定的。”
“大木君,你錯了,人類的定價權,其實掌握在擁有大多數資源的少數人手裡,是他們的共識。
人呐,跟以前的股票真沒什麽兩樣。
哪個職業哪個股票值多少價,最後都是大資本跟大股東說了算,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只能當價格的接受者。”
“……”
“社會的定價權在誰手上,他就能將自己定義成最有價值的,美其名曰社會共識。”
“……”
希斯感覺這話題沒法再聊下去了,好友跟自己的三觀差距太大,得換個輕松愉快的話題調節一下氣氛。
……
“鐵頭君,這是我專門給你私藏的好東西。”希斯大木沒再糾結,直接將風衣男拉到一邊。
兩人背向著凌秋水做小動作。
他從穿著的夾克裡,拿出一張特製的,用盒子封裝得嚴嚴實實的小圓盤,偷偷地塞給了對方。
然後又從背包裡,翻出一幅類似潛水眼鏡的東西,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連接線,一整捆地扎了起來。
“這是……”
“我們公司最新開發的VR遊戲,名字叫單人地下城,裡面可以自選超過一百種劇情,內置一百六十八款臉,滿足各種愛好的需要,當然也支持玩家自己捏臉。
要不試試捏成嫂子的臉?
畢竟很多劇情,嫂子不會陪你玩的嘛。”
希斯露出了那種大家都懂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給風衣男解釋了起來。
旁邊的凌秋水看著不時露出笑容的兩人一臉懵逼,總感覺他們聊的不是什麽好事情。
“好兄弟!”風衣男先是瞥了一眼身後的女友,然後一臉正氣地將大木君的裝備塞進自己的包裡,眼睛重新煥發出神采。
就像無數鍵政吵架的群,一旦把話題切換成開車,氣氛馬上變得和諧一樣,風衣男跟希斯兩人也是從嘴上的階級敵人,瞬間變回了好兄弟。
“走!上飯堂去,今天我請客。”
“不醉無歸!”
“……”
凌秋水白了兩人一眼,向著自己房子的方向離去。
他們各自都有屬於自己的獨立生活。
系統發房子是按每人一套來的,像凌秋水這樣的情侶,其實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各住各的窩。
頂多偶爾會到對方的家裡去呆幾天,完全不存在長期同居的狀況。
伴隨著家庭概念的解體,白之大地上的個人原子化社會特征變得越發鮮明了起來,大家都不認為自己是家庭裡的一分子。
哪怕是有著某些親密的關系,也很清楚雙方永遠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對方只是自己生活的一小部分。
……
“你決定了?”一眼看不到頭的大廳裡,回蕩著一個平緩得近乎毫無感情的聲音。
只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少女,孤零零地站在大廳中間。
這裡是白之大地名義上的中樞——白之月,
一座巨大的球型建築。“茹兒和瑂兒都已經長大,這邊我也再沒什麽好牽掛的。”
依然是少女模樣的越雨,卻有著兩個跟自己看起來年紀差不多的女兒,要是三人並排在一起的話,說不好大部分人都會將她當成年紀最小的妹妹。
她這次來找白墨,是想要借助對方的力量穿越到莽荒界,尋找已經十多年沒有任何音信的雲劫。
自從他放下一切,選擇成為月球上第一個渡輪回劫的人以後,就再沒有傳出過任何的消息。
聯邦那邊雖然也有一些跟莽荒界聯系的路子,但卻是誰都沒有能力,讓其他人肉身穿越空間間隙。
真要過去的話,就只能像西爾德斯那幫人一樣,放棄肉身,以魂體的方式穿越。
……
“他說,如果日後有求於你的時候,就用這個來抵人情。”越雨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一個被封印得嚴嚴實實的盒子,隨意地放在了半空。
半空當中的盒子穩穩當當地懸著,似乎完全不受重力的作用。
“人情……嗎?”空氣中回蕩著同一個聲音,但卻不見說話的人。
“你離人,太遠了。”她看著毫無征兆消失的盒子,不由得感慨道。
白墨由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我離正常人的生活,確實是太遠了。
你能理解,無論是做什麽,都只需要一個念頭的感受嗎。
移動,只要一個念頭,我就能到達千萬米外。
攻擊,只要一個念頭,沒有人能活過第二招。
操作電腦,只要一個念頭,念力就能同時使用成千上萬個鼠標跟鍵盤。
念力代替了我的手,我的腳,我的身體,我作為人類生物性的部分。
……”
“……”
越雨無言以對。
白墨將念力,開發成了代替身體存在的本身。
人類身體可以實現的各種功能,都被他以念力替代執行。
“要不,重新學著做個人?”她捂嘴偷笑。
將能力開發到代替身體所有功能這種操作,實在是有些超出了她對超能力的想象范圍。
“你以為,輪回劫是什麽?”
“我就知道,這完全是你想出來的東西,而不是什麽從異世界得到的功法。
你說對吧,你根本就不是靠什麽異世界通道崛起,都是他們拚命地給自己找借口,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
“你知道得太多了,小天才。”
面對這個相識接近五十年的女人,白墨說話似乎變得隨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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