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力?”這個詞引起了眾人的興趣。

　在他們一貫的印象中，力量就是力量，頂多過分強大的力量會對周圍的環境造成破壞，但卻從來就沒聽說過，環境還能反過來約束修士力量的。

　特別要是連真仙都能約束的話，那也就意味著，這位面之力，或許比仙人還要更強大。

　“道辰界的位面大致可以分為三個等級，第一級，是凡界，這些世界可以容納的力量上限最低，一旦超越它所能容納的力量上限，就會本能地將異物排斥出去，按照道辰界修士的說法，叫飛升。”

　“……”

　“那如果我想要強行留下呢?”不信邪的昱珀追問道。

　“要麽你死，要麽整個世界被你毀滅。”

　“……”

　“一般而言，下位仙靈後期的存在，就足以徹底崩毀一界。”

　“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辦法真身進入凡界?”

　“凡界資源貧瘠，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吸引仙靈生命，不去也罷。”伊西斯繼續說道。

　“而第二級，是靈界，靈界的上限遠比凡界高，但仍然無法容納仙靈層次的力量，如果換算成你們的力量劃分，凡界頂多容納不超過四階的生命，而靈界頂多容納不超過六階的存在。

　只有唯一的道辰仙界，可以容納我等的全力。”

　……

　“不過道辰仙界下屬的靈界裡，或許還會有一些對你們有用的東西。”白墨補充了一句。

　“你已經出發了?”

　“……”

　“位面之力，是這方世界天道的一部分。”

　“天道?”

　“道辰界修煉體系建立在天道之上，每一次的進階，他們都需要直面天劫，成功渡過則進，失敗者灰飛煙滅。”

　白墨在等待其他人到來的這十天裡，已經分化了數十個自我封印的微型投影，潛入到道辰界下轄的諸多次級位面當中。

　通過這些天的情報試探，他也對道辰界體系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只要你們不打算毀滅世界，天道就不會是你們的敵人。”伊西斯接著白墨的話說道。

　“所以天道到底是什麽?”

　“說不清，或許是一堆規則集合體，但最重要的一點，天道，是沒有主體意識，只會根據某些規律運轉的存在。”

　伊西斯跟道辰界打了數千年的交道，對天道體系很是了解，但是對來自泰拉的這群傭兵卻是不願說太多。

　因為它隱約感覺到，自己突破到上位仙靈的契機，或許就在這天道上。

　只不過上千年來，她還一直蹉跎在八階前期。

　倒不是伊西斯遇到了瓶頸，只是手上紫青大藥的數目，限制了它的變強速度。

　越是強大的存在，對抗道毒所需要消耗的紫青大藥就越多，紫青靈機偏偏又是一種隨緣出現的東西，哪怕煉製成紫青大藥，也頂多只能保存百年。

　但星球級別體量的中位仙靈生命，一場戰鬥持續百年也不是不可能，一旦耗盡了手上的紫青大藥，被道毒侵蝕意志，那生命就直接進入倒計時，一切成空。

　它來到道辰界，花了數百年時間采集紫青靈機，煉製紫青大藥，才堪堪將體內原來的道化之力全數清除。

　……

　仿照著白墨的操作，伊西斯也給這空間來了一拳。

　“哐當！”又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它連音效都模仿得一模一樣。

　以少女的粉拳為中心，一圈一圈的空間裂痕向外延展，世界像是再次碎裂開來，露出了背後真正真實的形態。

　什麽蠕動的巨大肉塊，到處揮舞的觸手，肌肉纖維鋪成的滑膩地面，全部都碎裂開來，世界重新回到了宏偉宮殿加整潔大堂的集合體。

　至於伊西斯手上剛剛被她幾口吃掉的“西瓜”，也莫名其妙地重新長了出來。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剛剛不過是他整出來的幻象。”少女輕輕地撲棱了一下翅膀，輕嗔著抱怨起了白墨。

　“……”

　只是經歷過剛剛宛如血肉地獄般的一幕，眾人還怎麽相信它的話，只能一笑處之，裝作四處看風景。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般整潔漂亮的環境，確實要比那些個惡心人的玩意要賞心悅目得多。

　“你們想看一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嗎?”一頭綠發的少女捂嘴輕笑，笑容宛如冬日裡暖人心扉的陽光，同時如絲的媚眼，仿佛不要錢似地往外拋。

　“大可不必，這樣就挺好的。”基爾科夫帶頭，主動拒絕了這番“美意”。

　畢竟伊西斯口中的“衣服”，指的是它這身美少女的皮，純粹是為了照顧這群臨時盟友審美，才臨時“穿上”的。

　而“衣服”的下面到底是什麽……通過剛剛的驚鴻一瞥，大家也都能猜個七七八八了，同時也不禁感慨，白墨還不算太缺德，沒有少女這層皮的偽裝。

　“對不對，我就說他們寧可選擇這樣的‘真實’。”一個轉身隨意換了一套連衣裙的伊西斯捂嘴笑道。

　它通過當初對腦蟲瑟雷斯記憶的回收，對地球文化環境都有頗為深入的認識。

　白墨輕輕地搖了搖頭，沒再多說什麽。

　……

　“沒想到這蟲母的幻術恐怖如斯，一出來就著了它的道。”

　散會以後，帝國一幫人聊起了未來的方向。

　“但是她沒有惡意。”眾人當中最精通心靈感應的術士說道。

　“沒有惡意?難道我吃的是真西瓜?”基爾科夫懟了一句，他自問還是有點下限的人，對差點吃了人腦花這件事始終是有點耿耿於懷。

　“那片‘西瓜’雖然是惡心，但吃下去能增進一些修為，放在帝國算是天級下品的靈材。”對生物材料懂得最多的煙火分析道。

　當然它也只是裝作惡心來融入這個人類的氛圍，本體身為木妖的煙火，上一世在地球時就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腦花，看著這玩意只會覺得美味。

　特別伊西斯拿出來的可不是一般腦花，盡管放在八階洞玄星君手上，確實只是個小零食，但以他們七階前期的修為，吃下去少說能省個一年半載的苦修。

　只可惜站出來接“西瓜”的不是它，不然肯定先裝作不知情啃個幾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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