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矛盾的態度,讓原本就已經處於混亂狀態的靈體變得更加混亂,沒有理智的它們,並不懂得克制自己的,所以當來自本能的畏懼,跟同樣來自本能的渴求交織在一起時,行為的邏輯產生了死結。
不過這場混亂還只是在初始階段,就全數被來自上位存在的命令所平息,很快重新恢復平靜。因為正在看戲的雨希,並不希望眼前的表演受到無謂的干擾。
白墨用手輕觸封印著蕭炎的棺材,上面剛剛才重新恢復的封印,再一次被他打開。
“該履行你的承諾了。”他看向了身後的蕭薰。
“我需要怎麽做?”她大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要動。”
說罷,白墨讓陷入沉睡的蕭炎懸浮在半空,然後用右手虛托他的後背,向其體內不斷輸入大量無屬性的靈能。
“砰!”半分鍾後,從蕭炎的體內突然冒出了綠色的火焰,最初只是幾朵小火苗,但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恐怖的火海。
“這是什麽東西?居然擁有重傷我的能力。”基爾科夫神色凝重地看著面前綠色的火焰。
而對弟弟無比熟悉的蕭薰,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的核心能力被激發了出來。
碧綠色的奇特火焰,在湧向離得最近的白墨的時候,被一道白色的光罩完全隔開,於是向著第二近的蕭薰飛去。
她見勢不妙,下意識地使用了自己的能力,從身體各處湧出銀色的火焰,與綠火相互廝殺著。
“別動,讓它過來。”
白墨的一句話,讓她陷入了猶豫。本能跟記憶都告訴她,接觸到這種屬於弟弟的恐怖火焰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事,但想要救回蕭炎,又只能聽從眼前的人他的吩咐。
“好……吧。”經過一番掙扎,還是弟弟的安危佔了上風,蕭薰閉上眼睛,竭力不讓自己想象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在異火燒到身上的瞬間,不出意料地,蕭薰馬上就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原本漂亮的臉,因為忍受著這種痛楚而扭曲變形。
專門針對有機體灼燒的綠色火焰,對於一切仍然擁有的生命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地獄級煎熬,即使只是擦到一絲,那種痛楚也是一生難忘,更不用說像現在的引火燒身。
但僅僅是持續了幾秒鍾,很快蕭薰發現,原本幾乎讓她昏厥過去的劇痛,迅速地就減弱成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似乎還有一種奇妙的快感出現,讓她臉頰變得緋紅。
“我這是怎麽了?……!”帶著疑惑,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絕對是這輩子最為恐怖的一幕。
頭部以下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綠色的火焰燒得坑坑窪窪,她的軀乾就像是蟻穴一樣,四處布滿空洞,密集恐懼症患者看了絕對會毛骨悚然。
睜開眼睛的蕭薰,直接就被這個如同荒誕恐怖片的現場給整懵了。身體被燒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偏偏卻還有著飄飄欲仙的快感。
“我是吸_毒產生幻覺了嗎?這大概都是夢吧,從我來這裡開始,一定都是一場夢!都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麽白墨,沒有什麽東方薩!都是假的!”這是她唯一能勉強說服自己的理由。
“不到五階,生命層次沒有發生蛻變,依然是連感覺都能被輕易操控的存在。”白墨冰冷的話語,將試圖麻醉自己的蕭薰拉回了現實。
“我將你體內傳遞疼痛的乙酰膽鹼,換成了傳遞愉悅感的多巴胺。”
用激素去影響生物體的感覺,進而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白墨從蓋亞身上學到的東西。只不過蓋亞是通過基因間接影響激素的生成,而他比較暴力,直接使用入微的念力,去重構神經遞質分子。
只有逐漸地升華,變得不被單純化學物質的分泌影響情緒,才能完全免疫這種防不勝防的滲透。
“你想要造一個‘美麗新世界’?”發現白墨擁有能夠將痛苦扭曲成快感的操作以後,雨希突然問道。
它在看到白墨的能力後,馬上就想到了裡描述的東西。
“我可以做到,但這不是最優解。”白墨沒有否認,他也想過這樣的事情。
“一個建築在致幻劑上,被快感支配的世界,其實也挺有趣的,每個人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嗑迷幻藥,然後就變得跟她一樣,連自殘都能有美妙的快感。”雨希將目光投向了,已經被腐蝕得不成人形的蕭薰。
“也許有人已經嘗試過。”
“他在說什麽跟我有關的事情?”此時遠方的蓋亞一個激靈,隔著太平洋遠眺了幾眼華亞聯邦。
“差不多好了。”
在靈術的控制下,蕭炎沉睡的靈魂隨著異火,被逐漸轉移到了蕭薰的身體上,然後他再用蕭薰的銀色火焰,裹著對方的靈魂抽了出來。
綠色火焰填充了原主人的整個骨架, 將蕭薰的“屍體”變成了一個火焰骷髏。在轉移完成後,白墨開始在骨頭上刻畫起數目難以計算的微型符文法陣,以確保這個新身體的運行足夠穩健。
“你想要幹什麽?!”拉姆多的這縷分魂看著白墨要對蕭炎原來的身體出手,,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他可以用境界差距壓製蕭炎,進行強行的奪舍,只是這些在白墨面前就很不夠看了。拉姆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點一點地抽走蕭炎的靈魂,然後將這個號稱同階無敵的身體,以浩大無匹的力量,生生煉製成一把強大的權杖。
在最後,他把在半空飄蕩的蕭薰靈魂,整個地放入了權杖之中。
“醒來吧,不死者之王。”白墨在權杖成型時自言自語道。
目睹全過程的基爾科夫跟季莫伊娃兩人,都被這種極度魔幻的換魂變身操作給嚇到了。
“不能笑,一定會被殺的。”基爾科夫異常艱難地忍耐著,竭盡全力地不讓自己,因為不死者之王這個奇怪的名字笑出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