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的蕭炎,第一反應是自己仍然還在海族的前線戰場,正衝鋒在最前列肆意地進行屠殺。
只是當他張開嘴,本能地想要發出聲音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變成一具骷髏的自己,壓根就沒有了發聲的器官,只是像個啞巴一樣勉強帶動地幾絲風聲。
“我這是怎麽了?”不過經過一整年高強度廝殺,學會了無論何時都必須保持冷靜的蕭炎,很快就平複下自己的情緒,轉而用精神波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
“小炎,你醒過來了?”從擺放在地上的權杖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波動。
“你是……姐姐?”雖然很明顯地能夠判斷這個精神波動的主人,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
眼前的這根極度華美,頂上還鑲嵌著自己隨身寶石的權杖,裡面居然會傳出蕭薰的波動,這讓他很是驚奇。
……
“敘舊的事情以後再敘,我要完成最後一步了。”白墨冰冷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你又是誰?為什麽要將我姐變成這樣!快把她變回來!”蕭炎很不客氣的反駁道,身上的異火也已經躍躍欲試,只要一言不合,馬上就會動手。
他剛剛才得知,蕭薰為了自己的安危到底做出了何等的犧牲,直接變成了一根權杖裡的器靈,所以心裡面非常的不爽。
更何況他現在還變成了這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具骨架跟其中承載靈魂的靈魂之火。
這一切都讓蕭炎對始作俑者抱著極大的敵意,哪怕在情理上自己算是被對方“救”了回來。
“年輕人,不要試圖挑戰你不了解的力量。”白墨壓根沒有向對方解釋的打算,打算直接就鎮壓掉這隻小螞蟻。
話音剛落,一隻由無數鋼筋混凝土碎塊組成,重量超過十萬噸的超級大手突然從廢墟中伸出,像小山一樣壓向了蕭炎。
為了組建起這隻相當於一幢三十層高樓房的巨掌,廢墟上周圍所有的物質都在一瞬間被抽到半空。能夠一拳打飛奧特曼的大手,單是本身的移動,就產生了足以讓普通人窒息的風壓。
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巨手的表面還在不斷地發生詭異的扭曲與壓縮,原本相互分離的固態物質,在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強壓下,開始有了融為一體的趨勢。
“不要!”看到這天驚地動的一幕,擔心弟弟的蕭薰在權杖中大喊道。
“不要小看我!!!”在昏迷前認為自己已經無限接近五階戰鬥力的蕭炎,居然選擇了硬扛!
他要用絕不退縮證明,自己的力量,真正地足以越階殺敵!
“哪怕是我,用真空粉碎去毀滅這個拳頭也絕不容易……更何況還是分子結構被強行加壓,人為製造的高密度物質,這小子要吃點苦頭了。”同在一旁看戲的基爾科夫,默默地評估著白墨這隨手一拳的威力。
由於自身能力開發的緣故,基爾科夫對晶體物理與晶體化學有著很深的研究,所以一眼就看了出來,白墨到底幹了些什麽。
“以念力強行縮小分子間距,壓縮物質密度,而且還是這麽大的量,這根本沒法打。”
當然實際上他也有些過分高估白墨了,白墨的這個分身,也只能夠扭曲拳頭表面一層的物質結構,一隻用完即棄的武器,還不值得他透支本體的力量去改造,表面足夠堅硬就可以了。
“戰!戰!戰!”蕭炎爆發出自己所有的武道意志,通通加持到自己的右拳上,準備來一個真正的硬碰硬。
他使出了自創的戰字訣鬥氣,誓要扛下這個遮蔽一側天空的陰影。
“白先生,不要!”
“小炎,放下你的拳頭,像什麽樣子!是這樣對救命恩人的嗎?!”蕭薰很清楚,一個敢於單人挑戰全世界,並且很可能已經成功了的怪物,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弟弟現在能夠匹敵的,所以她才婉轉地勸架。
因為偏偏蕭炎在白墨放出宣言前的幾天陷入了昏迷,並不清楚這幾天發生了各種驚天動地的大事。
聽到蕭薰的話以後,一向很聽從他姐意見的蕭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散去了鬥氣。
“砰!”在慣性的作用下,一座五指山壓在了蕭炎所處的地面,但正好壓他的位置開了一個兩人寬的洞。即使只是輕輕放下,十萬噸的重量依然讓地表不住地震顫。
從天空往下看,就仿佛是蕭炎被圍困在鋼筋水泥的洪流當中。至於被白墨改造過的、原本硬度足以媲美最新型充能裝甲的拳頭表面層,則在念力撤去後土崩瓦解,變成了一堆粉末。
“開。”沒再管一旁試圖逃離的蕭炎,白墨正式打開了九幽界與現實世界的通道。
“兩件事情,一,不斷地讓你們所在的層面擴張;二,讓你們的層面盡可能連接上一切有生命的星球。”
白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分別從他的左手跟右手飛出來兩張巨大的光網,一張在籠罩雨希主體以後融入了它的體內,另外一張,則是融入了蕭炎的體內。
“我給予你們各自統率九幽界一層的權限,作為交換,一千年內,只要你們沒死,就要繼續這個任務。一千年後,去留自便。”白墨隨手一劃,就是一個長達千年的約定。
“詳細的信息我已經留在魂字令跟骸字令上面,請吧。”他用不容反抗的語氣,敦促著兩人上路。
“可以。”相比起仍是一臉懵逼的蕭炎,早有思想準備的雨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白墨的約定。
憑借自己本能的感知,它已經清楚了魂界是經過特殊設計,一個能夠容納魂體的半虛幻半物質的世界。
而且有著魂字令的權限,雨希甚至可以對其中的一些規則進行修改,使之能更適合魂族的生存。
相比起最初融合過無數人記憶,思維已經跟長生種沒有太大區別的雨希,精神年齡仍然是停留在三十來歲的蕭炎,對一個動輒千年的約定,還是有些過分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