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潮’濕的叢林裡,衣甲殘破的後衛旗團士兵正在和追上來的瀚海兵廝殺著,閃著寒芒的利刃不斷劃破軀體,滾燙的血液不斷飆飛著,慘叫此起彼伏。.最快更新訪問:щщщ..сОΜ 。
雙方都疲憊不堪,但是依然奮力揮出手中的武器,兵器的碰撞迸濺出一連串的火‘花’,戰刀有了缺口。
“死吧!”軍士長屠月的臉上被利刃化了一道鮮紅的口子,看起來格外的猙獰可怖,他的戰斧猛劈而下,頓時削掉了敵軍半個腦袋,紅白之物飛濺。
瀚海兵就像獵狗一樣聞著味就猛撲上來,殿後的內衛軍旗團損失越來越嚴重,原本每天兩次阻擊戰,到了現在幾乎每兩個小時雙方就會‘交’戰一次,瀚海兵追得越來越覺緊。
瀚海帝隊進入太古山脈追擊逃竄的南川軍和鎮西軍,在他們的預想之中,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缺少食物的他們就會崩潰,他們剛開始追得並不是很急,他們希望南川軍他們面對險惡的環境自行崩潰,但是南川軍和鎮西軍的堅韌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他們的追擊已經持續了三個星期的時間,逃竄的南川軍並沒有因為險惡的環境而崩潰,反而追擊在後面的瀚海軍隊吃不消了,他們攜帶的寄養已經見底,如果不盡快追上去消滅南川軍,那麽他們也將會陷在大山之中。
但是面對屠月率領的後衛旗團,追擊的瀚海軍隊每前進一步都會付出無數的代價,無數的陷阱,伏擊,偷襲讓瀚海軍隊苦不堪言,他們的士氣也在逐漸降低,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指揮官丹澤爾才會要求速戰速決,力爭早日退出這茫茫的叢林。
瀚海兵一‘波’又一‘波’的不斷向前追擊,擔任後衛的屠月壓力陡增,為了掩護主力部隊的安全轉移,他只能帶著後衛旗團不斷和追擊而來的瀚海軍血戰。
“軍士長大人,他們從側麵包抄過來了!”廝殺還在繼續,有人突然指著左側的山頭朝著屠月大喊。
屠月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瀚海兵正從左側山脊翻過,朝著他們的後路切去。
“他娘的!弟兄們!快撤!”
屠月咒罵一聲,當機立斷地轉身就撤,如果在這叢林之中被包圍,那麽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叢林之中渾身浴血的南川戰士們健步如飛,而追擊在他們身後的瀚海兵密密麻麻,鋒利的箭矢不斷擦著屠月他們的頭頂飛過,耳畔淨是尖銳的破空聲。
“啊!”有奔跑的南川戰士不幸被箭矢‘射’爆了頭顱,腦漿順著蹦碎的牙齒從嘴裡噴出,身子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叢林之中的荊棘將軍服化得破爛不堪,屠月手臂上纏著的繃帶血跡已經變成了黑褐‘色’,他現在心急如焚。
五千多名殿後的後衛旗團士兵現在幸存著不足五百人,可是瀚海兵追得太緊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越來越沉重,缺少食物的他們根本不適合長距離的奔跑,不多時都已經是氣喘如牛。
“軍士長大人,你們快撤!第三旗營的弟兄們隨我殺敵!”
屠月還沒有來得及阻止,第三旗營一百多名南川戰士已經在他們僅存的千人長的帶領下轉身撲向了追來的瀚海兵。
一百多人義無反顧地衝向數量多達十多倍的敵人,結果可想而知,可是為了同伴能夠順利地逃走,他們無怨無悔。
‘激’烈的廝殺聲從身後出來,奔跑的屠月等人都是心情沉重,很多人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這幾日已經有太多的人這樣義無反顧地衝向敵人,隻為同伴爭取一點逃離的時間。
雙方在叢林裡追逐了足足兩個小時,屠月他們早已經脫力,僅存的四百多名衣甲殘破的後衛旗團士兵陷入了瀚海兵的重重包圍。
他們後面的小溪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如果渡河的時候瀚海兵來一輪‘射’擊的話,他們就會全軍覆沒,與其窩囊地被‘射’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戰鬥一場。
“弟兄們,怕死嗎?!”屠月面對三面緩緩圍上來的瀚海兵,眼睛掠過疲憊不堪的後衛旗團幸存士兵們,朗聲問道。
“不怕!!”回答屠月的是四百殘兵發自靈魂的怒吼,他們一路血戰,本就沒有想著能夠活著回去,現在陷入包圍,也只能決一死戰了。
“好!不愧是我屠月的弟兄,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子!今日就讓我瀚海雜碎們瞧瞧,咱們南川軍人的厲害!”屠月高舉著那把蹦了缺口的戰斧,殺氣凜然。
四百殘兵依偎在一起,手持殘破的武器,看著越來越近的瀚海兵,他們的臉上沒有絕望,反而‘露’出了一種解脫之‘色’。
他們知道他們是主力的後衛部隊,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來增援他們了,所以他們只能獨自血戰了。
“放下武器投降!我們可以繞你們不死!”對於這群意志力頑強的南川軍,瀚海指揮官充滿了敬佩,身為軍人,他們敬佩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
“南川只有戰死的戰士,沒有投降的孬種!”屠月大聲回應瀚海人的勸降。
“我們可以保證……”喊話的瀚海兵還想繼續努力,但是指揮官出手製止了他。
身為一名指揮官,他已經從看到這群南川士兵已經抱著決死之心,面對這樣的死士,任何的勸說都是沒有用的,不如成全他們,讓他們堂堂正正的戰死沙場。
“那就戰吧!”瀚海指揮官大手一揮,瀚海兵們怪叫著猛撲了上去。
瀚海人尚武,他們尊重這群鐵骨錚錚的好漢,所以他們並沒有選擇用弓箭進攻,而是以白刃戰對白刃戰,他要用瀚海戰士的勇武擊垮這群南川殘兵!告訴他們,瀚海人才是最勇敢,最強大的人!
“弟兄們!殺敵!”面對密密麻麻撲上來的瀚海兵,屠月嘶啞的大吼,戰斧率先掄了出去,將一名瀚海兵的訂在了樹乾上。
四百殘兵宛如猛虎下山一樣勢不可擋,雙方在這條無名小溪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南川戰士們已經抱著必死之心,他們以為完全放棄了自身的防禦,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瀚海兵同樣紅著雙眼怪叫著向前撲,同樣的以命搏命,兩支同樣驍勇的部隊似乎要爭一爭誰才是最強,生命就是代價,雙方刀劍相加,血水染紅了小溪。
南川戰士們實在是太累了,太困了,面對數倍的敵人他們最終還是寡不敵眾,一個個英勇地倒在了廝殺的戰場上。
軍士長屠月就像一頭狂暴的獅子,雖然渾身鮮血如注,但是卻是越戰越勇……
屠月死了,死在了一起並肩作戰的南川戰士們身旁,他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身軀,當瀚海兵撤掉他那破碎的戰甲時,密密麻麻的傷疤讓瀚海兵都不由得肅然起敬。
屠月作為南川軍團軍士長,已經躋身於高級將領的行列,是第一次遠東戰役南川軍損失僅次於林諾言的高級軍官,他的死對於南川軍來說是一個不可彌補的巨大損失。
不過屠月也用他的死告訴了瀚海人,南川軍的堅韌和勇武!
“撤軍!”望著茫茫群山,瀚海追擊指揮官不甘心地下令撤軍,除開即將斷糧的風險,南川軍的強大戰鬥力更是讓瀚海指揮官感受到了震撼,他覺得再追擊下去除了兩敗俱傷之外沒有任何意義,既然不能消滅對方,還不如讓他們在大山裡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