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厚重,天‘色’‘陰’沉,淅淅瀝瀝的冬雨帶著冰冷的寒意從天空之湖掉落,淋濕了枯萎的草木,道路變得泥濘不堪,空氣‘潮’濕而‘陰’冷,寒冷的霧氣籠罩著大地,天地之間灰‘蒙’‘蒙’一片,一片肅殺的景象。.最快更新訪問:щщщ..сОΜ 。
沐血帶領的一萬八千先鋒營士兵晝夜兼程馬不停蹄,終於在十二月十日的清晨於叛軍之前抵達到了格蘭高地,格蘭高地籠罩在‘陰’冷的霧氣之中,空‘蕩’‘蕩’的哨塔矗立在薄霧之中,哨塔周圍躺滿模糊不全的屍體,凝固的暗紅‘色’鮮血依稀可見,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顯得格外的破敗和蕭條。
氣喘籲籲的沐血策馬奔到哨塔下,眺望著西方朦朧的霧氣,一片寂靜,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終於趕到叛軍之前抵達了格蘭高地。
“第一,第二旗營去左側構建防禦工事,第三四旗營去右側那個山坡上構建工事,第五六旗營以哨塔為中心構建工事,行動要快!”
士兵們經過連續的一晝夜的行軍,此刻抵達格蘭高地時已經累癱了,他們還沒有等沐血下令已經七倒八歪的躺倒了一大片,在了‘潮’濕冰冷的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此刻聽到沐血的命令頓時叫苦連天。
雖然士兵們叫苦連天,但是他們也知道,他們即將面臨的是二十萬滾滾而來的龐大軍隊,現在他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格蘭高地這數米的落差以及防禦工事了,雖然累的全身沒力,恨不得睡個三五天,但是他們還是在軍官的催促下走向自己防禦的位置,舉起鐵鍬開始構建防禦工事。
構建防禦工事乃是林川部隊平日裡的訓練科目之一,所以士兵們做起來倒也是熟‘門’熟路,前沿假設鐵絲網,縱深壕溝,藏兵‘洞’,指揮所士兵們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迅速地開始了土木作業。
格蘭高原本土地堅硬,怪石嶙峋,但是隨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來,剛剛還咒罵這雨水的士兵們現在又開始感謝這冰冷的冬雨了,雨水讓士兵們構建工事變得輕松了起來。
一條條的壕溝‘胸’牆被建立了起來,一塊塊的石頭被搬到了前面,沿著格蘭高地的西側,一萬多名南川士兵在小雨之中就像勤勞的螞蟻一般忙碌著。
“這裡再挖深一點,挖寬一點,你這麽窄,叛軍一下子就越過來了。”千人長周六子作為一名老兵不斷在自己千人隊的防線前面巡視著,監督士兵們的土木作業,凡是不符合標準的他嚴正的指出來要求士兵們重新開挖。
周六子作為一名老兵,曾經參加過無數的戰鬥,和王朝軍打,和各路反叛武裝打,滿身的刀疤就是他最好的榮耀,他深知戰場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林川創建出來的防禦工事很好了保護了士兵,周六子崇拜不已,因此每一次防禦作戰,他所在的部隊都會將防禦工事的作用發揮的淋漓盡致。
“沐將軍,前面三裡處曾經發生過‘激’戰——”沐血正在指揮防禦工事的建立,派出去尋找,慕容恪騎兵的斥候奔回來稟報。
“走,去看看。”在哨塔周圍發現了‘交’戰的痕跡,沐血就對慕容恪率領的騎兵部隊安危很是擔心,聽說前方有‘交’戰的痕跡,他講督促修建工事的任務‘交’給副官,自己在衛隊的保護下奔下了格蘭高地,向三裡外奔去。
格蘭高地居高臨下,如果天氣晴朗可以看到十裡外的地方,但是現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下著,空氣之中彌漫著‘陰’冷的薄霧,視野並不清晰只有一裡左右,因此一裡外什麽也看不見。
片刻後,沐血帶著人抵達了發現‘交’戰的戰場,這是慕容恪率領騎兵擊潰叛軍先鋒部隊的地方,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足足有六七千人,折斷的兵器,殘破的戰旗一片肅殺景象,食‘肉’的禿鷲和雙眼冒著綠光的狼群正在這一片戰場上撕咬著美味,看到有人到來,他們遠遠的躲在戰場的邊緣窺伺這這一群新來的競爭者,充滿了警惕。
“是叛軍的第八第九旗團,他們原本隸屬於第四軍團。”斥候很快就根據死去士兵‘胸’口懸掛的軍牌判斷出了這些死去士兵的屍體來歷。
“慕容將軍的騎兵和他們‘交’戰了,根據馬蹄判斷,慕容將軍他們向西追去了。”斥候指著被霧氣籠罩的西方說道。
沐血看到慘烈的戰場,心中五味成雜不是滋味,他原本以為自己率領的先鋒營士兵趕到了叛軍之前搶佔了格蘭高地,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敵軍先前一步,如果不是遇到慕容恪的騎兵,或許現在格蘭高地已經易主,想到這裡沐血就驚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讓叛軍搶佔了格拉高地,那麽後果不堪設想,此刻沐血對於慕容恪充滿了感‘激’。
現在慕容恪已經擊潰了叛軍先鋒兩個旗團,已經朝著西邊追過去了,那麽叛軍的主力一定距離格蘭高地不會太遠了,要抓緊時間修建工事了——
正當沐血帶著人準備回返格蘭高地時,薄霧之中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沐血的衛兵急忙拔出了戰刀,充滿警惕,準備掩護沐血撤退。
“是自己人。”沐血的雙眼一直盯著薄霧,看到薄霧之中衝出來的兩名黑衣騎兵斥候,沐血松了一口氣。
兩名黑衣騎兵斥候在這裡碰到沐血顯然很高興,策馬奔了過來:“將軍,有大批的難民正在朝著我們這邊而來,他們人數很多——”一名騎兵向沐血敬了一個軍禮朗聲稟報。
“難民?你確定不是叛軍?”沐血充滿了懷疑,反問道。
“將軍,我們絕對沒有看錯,的確有大批的難民朝著這邊來了,成千上萬。”
另一名斥候騎兵也點頭附和:“我可以作證。”
沐血秉著懷疑的態度相信了這兩名斥候的話, 畢竟現在沒有出現叛軍而是出現了大批的難民,作為一名頭腦清晰的指揮官,他感到了情形極為可疑。
“繼續再探,我懷疑是叛軍假扮的難民。”沐血吩咐。
更多的斥候騎兵奔進了‘陰’冷的霧氣之中,新的消息傳來,的確有成千上萬的難民正在沿著行省公路向格蘭高地湧來,探查的斥候還帶回了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有一支騎兵部隊正在數十裡之外和叛軍‘交’戰,掩護難民撤退。
行省公路上,成千上萬拖家帶口的難民正在沿著行省公路向東奔逃,行省公路上人‘潮’湧動,一片喧囂,既有嬰兒的哭泣也有人跌倒的咒罵聲,人群惶恐不安,爭先恐後地向東逃,馬車,人群,包袱擠滿了整個行省公路,看到這麽多湧來的難民,負責在格蘭高地設立防禦陣地的沐血感到了一陣深深的無力。
趙鋒率領的軍隊叛出南川軍之後,摒棄了嚴明的軍紀,演變成為了一群窮凶極惡的流寇,他們一路東來殺燒搶掠,無惡不作,給沿途的民眾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和恐慌,聽到叛軍即將到來,各地民眾紛紛開始逃亡,湧現南川行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