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我是潘瑤,我這裡的風速應該是西南往東北,風速十六米每秒……”
就在雲天離開之後,潘瑤從牛博宇的手裡拿過了電話,直接和遠處高樓上進入狙擊點的唐曦說道。
“明白!”雖然唐曦一愣,不明白為什麽潘瑤竟然懂得狙擊手的風速和風向,不過這個她預估的感覺相差不多,那麽也就是說潘瑤絕不是信口胡說。
“你別過來!”眼看著步步逼近的雲天,那個挾持著人質的加拿大少年立刻怒吼著,鋒利的餐刀此時就頂在那少女白皙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死死的勒著她的脖子,整個人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
“別怕,我不是警察,更不是她們家裡的人,而且我恐怕是最了解你心情的人了。”雲天高舉雙手,並且原地轉了個身,示意對方自己沒有攜帶武器。
“我憑什麽說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受了對面樣的委屈嘛?”那少年狠狠的瞪著雲天,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了解他的苦。
“如果我說,我和你的遭遇一樣,你信不信?”雲天苦笑著說道,從懷中拿出了一根香煙點燃後,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不信,這個世界沒有人了解,我那麽努力的付出,為的就是和她在一起,可是換來的只有嘲笑和諷刺,還有那種鄙視的眼神,當初的海誓山盟,她已經忘光了,我所有的付出都沒有理會。”那少年當然不會相信雲天的話,狂躁的他不斷的怒吼著。
“沒錯,而且還會被人用錢砸在身上,並且告訴你,她的一頓飯就比你十年的工資還要貴,她的一個包包,就夠你不吃不喝幾十年的,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不是你這種普通人家的人可以明白的,我說的對不對?”
雲天深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吐出來後,笑看著那少年,而這臉上的苦笑,讓那少年一愣,因為雲天說的沒錯,他確實是被如此嘲笑的。
“你怎麽會知道?”那少年驚愕的看著雲天,這世界上總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少年從雲天臉上的失落表情就感覺到兩個人竟然是同病相憐。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也一樣,只不過我並不會好你做一樣的傻事,更不會去威脅一個我摯愛的人。”雲天看著那少年,眼神堅定的說道。
“我不是威脅,我……我隻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就算是一起死,我也願意。”那少年楞了一下,手中的餐刀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他願意和她一起死,用生命來捍衛他們的愛情。
“我只會用生命來捍衛她的生,而不是帶著她一起死,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更應該珍惜她,否則你憑什麽算愛?”
雲天的話,猶如一根鋼針一般,直接戳入了他的內心,這句話或許平淡,但是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會了解,這份鋒利。
“如果你還記得你們的海誓山盟,你就更應該保護她,看看你懷中人吧,當初的相擁是刻骨銘心,當時若有人敢傷害她你一定會拚死捍衛,但是今天,你卻在威脅她的生命,你口口聲聲的愛,為什麽要這麽自私?”
雲天站起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根本都不理會對方,不過一雙眼睛,卻偷瞄著他的神態,在他看似輕松的舉動中,他又靠近了他一點。
“我……我……”少年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但是那把刀依舊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不過很明顯,他的心動搖了。
“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同,每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世界,如果兩個世界可以相容,那麽就會在一起,但即便不能相容,也絕對不是彼此傷害的借口,就當作美麗的檫肩而過,又有什麽呢?畢竟當初的記憶不會磨滅,在心裡就足夠了,你說呢?”
雲天的話,與其說是說給他聽的,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這幾天來的折磨,在這一刻突然松了一口氣,焦躁的心再一次恢復平靜,雲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整個人算是徹底的放了下來。
“當啷!”
那少年手中的餐刀終於掉了下來,驚愕的他終於從焦躁中回過神來,放開手的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那悔恨的淚光證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眼看著犯人放棄挾持人質,身後等待已久的警察衝了上來,立刻把犯人控制住,而潘瑤此時也一把抱住了嚇得花容失色的閨蜜。
眼前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不過雲天卻撿起了自己的外套,向著外邊走了過去,這一刻他放下了一切,那所有的美好他會銘記於心。
“雲天,你等一下!”
就在雲天和牛博宇下了樓,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潘瑤的身影,剛才在天台上的她已經聽的清清楚楚,雲天真的誤會自己了。
“有事嘛?”轉過身來,雲天看著眼前美麗的潘瑤,她依舊是那麽的美,美的不可方物。
“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我都不認識他。”潘瑤急忙對著雲天解釋道。
“其實,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後好好保重。”雲天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心在滴血,可是回想起潘總那些話語,他不能讓潘瑤為了自己和父親翻臉,或許曾經的相遇就是永恆,緣散緣滅猶如刀割。
“潘瑤!”就在潘瑤還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潘瑤回頭一看,此時潘總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那臉色鐵青的模樣,很顯然是生氣了。
“把大小姐帶走!”潘總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再遇雲天,更沒有想到,潘瑤竟然一腳把薑飛踢倒在地。
現在這件事情讓他騎虎難下,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相親不成,還得罪了軍方薑家,這可是非常麻煩了,於是他對著一旁的管家說道。
“是!”老爺發怒,誰都不敢多言,管家急忙走到了潘瑤的身邊,拉起她就走。
“雲天,我真的沒有變,真的,相信我!”父親的怒火潘瑤能夠感覺到,臨走之前的她,面帶淚花的對著雲天說道。
她真的沒有變,也永遠都不會變,可是這解釋又怎麽能夠縫合兩個人之間越來越大的裂縫呢。
“雲天,我父親來了,想見你!”就在雲天看著潘瑤那帶淚的雙眸而心如刀割一般的時候,遠處的唐曦把狙擊槍裝入了槍盒後走了過來,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她對著雲天說道。
“哦,好的,我們走吧!”潘瑤被潘總帶走了,回想著潘瑤剛才離別時那帶淚的眼神,雲天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唐曦父親的到來,也打斷了他的思緒,畢竟來到這裡十多天了,一直都麻煩人家,所以雲天急忙跟著唐曦向著遠處走去。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身穿警服站在那裡,肩上的警銜可是三豆一花,身為一級警監的他正是唐曦的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不過雙目依舊炯炯有神,軍人出身的他,做起事情來也是雷厲風行。
“好小子,不愧是天狼特戰大隊的人,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一起惡件,怪不得唐曦這丫頭整天誇你呢!”看著雲天走了過來,唐曦的父親微笑著點了點頭。
今天這私人畫展可是聚集著高級名流,如果在這裡發生了墜樓事件,那可是非常惡劣的影響,尤其是其中被劫持的那個少女的家族也是商界大鱷,好在並沒有出事。
“也沒有什麽,是他自己頓悟的而已,我也沒有什麽做。”雲天急忙否認,自己確實沒有做什麽,只是說中了他的心事而已,誰讓他也感同身受呢。
“好了,咱當兵的不謙虛,走,今晚我請你們喝酒。”作為父親,他最了解唐曦,而從小就巾幗不讓須眉的唐曦可從來都不會佩服誰。
除了她師傅之外,她更沒有誇過誰,但是這次回家,雖然只有短短一天,她就不自覺的說了不知道多少遍葉雲天的名字,這少女心事作為父親,怎麽可能不了解呢。
不過當見到雲天的第一面,他也覺得非常的不錯,這個少年內斂平和,並沒有半點驕傲的神情,這是作為優秀人才必須要有的本質,狂傲和囂張只會證明內在的不足,越想證明的時候,就越證明沒有,而像雲天這樣優秀的人,並不需要證明什麽。
在唐曦父親的盛情邀請下,一行人自然也不推辭,直接來到了一個小飯店的他們,並不需要奢華,在包廂裡落坐下來,點了幾個小菜,一同作陪的還有刑警大隊隊長、特警大隊隊長、武警總隊隊長,大家也都算是相互認識一下。
在座的都是兵,也都曾經是部隊的驕傲,而對於那神秘的天狼特戰大隊,自然也有所耳聞,看著眼前一臉微笑的少年,誰會想到這就是兵中之王呢,如果不是經過唐曦父親的介紹,他們絕對會認為他不過是普通的大學生罷了。
推杯換盞,作為兵的豪情自然是少不了的,大口喝酒大塊吃肉,談笑間也是豪情萬丈,而唐曦的父親看著雲天的眼神則更加的鍾愛了,這小子果然有本事。
酒品牌品猶如人品,不管是喝多的時候還是打牌的時候,所展露出來的,都是最真實的人性,而雲天從頭到尾,始終如一,不怎麽說話,卻仔細聆聽,這樣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會有的,尤其是那一雙眸子,從始至終都非常的明亮。
而唐曦自然也發覺了父親的不一樣,從始至終的小臉都是紅紅的,而一旁的牛博宇只是一直乾笑,內心之中卻已經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