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會回天狼吧?”這恐怕是在雲天八歲後,母子倆聊得最久的一次,但依舊不能相認的火鳳看著雲天,距離選拔只剩下大半個月了。
“當然,不過我還要陪潘瑤去旅行一次,回來的時候,就差不多了。”雲天跳下車子,微笑著對火鳳說道,這算是完成潘瑤一個一直以來的願望吧,也算是他留給潘瑤的禮物。
“那多注意安全。”火鳳笑著點了點頭,隨著車門關上後,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還有就是關於潘瑤提出的要求,不知道此時她有沒有見到自己要找的人呢。
且不說雲天老老實實的回到病房準備拆線的事情,今天沒有陪雲天前去送行的潘瑤確實是脫不開身,因為此時的她正駕駛著一輛越野吉普車,向著火鳳告訴她的地方駛去。
這裡真是地處偏僻,若不是火鳳給了她一張詳細的地形圖的話,潘瑤絕對是找不到這裡的,茫茫的大山裡,連一條公路都沒有,好在越野吉普車的機動能力不錯,翻山越嶺下,清晨出發的潘瑤直到快要日輪黃昏,才來到了這地處大山深處的一個神秘角落。
當潘瑤停下車子的時候,感覺到手臂都已經發麻了,這種地方簡直就是人跡罕至,不過看著那山坡上孤零零的三座泥瓦房,看起來這就是她此次的目的地了。
關好車門,潘瑤沿著一條羊腸小道一路向上,大概花了半個小時,她終於來到了那房子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潘瑤這才有機會打量眼前的房子。
這房子是由石塊和黃泥修砌而成,孤零零的屹立在山坡上的房子也沒有院子又或者籬笆,不過在這種人跡罕至的群山裡,貌似也不需要圈地。
此時房前,一個老漢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滿頭白發的他滿臉都是皺紋,穿著一件黑色外衣,泥黃色的褲子,腳上穿著一雙黃膠鞋已經破破爛爛。
老漢的右手拿著一個竹子做的水煙,左手則不斷的用一根燃燒的木炭來點那煙絲,隨著他的呼吸,一縷縷的白煙從他的嘴裡飄了出來。
幾隻土狗慵懶的趴在老漢的腳邊,見到陌生人也沒有絲毫反應的它們,僅僅只是看了看潘瑤,搖了搖尾巴並沒有動彈,這讓有些擔心它們撲上來的潘瑤放下心來。
“大爺你好。”潘瑤畢恭畢敬的對著老漢深施一禮,很顯然他應該就是火鳳介紹的師傅。
原來,在潘瑤拿到狼標的時候,就和火鳳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她也想成為可以和雲天並肩作戰的戰士,所以她想請火鳳訓練她。
不過,火鳳並沒有答應給潘瑤做師傅,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短時間內也分不出身來,但是她卻給潘瑤介紹了一個更厲害的師傅,而他也是天龍和火鳳的射擊教練。
張桃芳,人稱槍神,十五歲參加抗美援朝的他,也參加過中印之戰、中蘇珍寶島之戰、西沙保衛戰、對越反擊戰,同時也是中國特戰隊成立初期的教官。
參加過建國以來所有戰鬥的他,可是老兵,當年可沒有什麽狙擊手狙擊槍,單憑借著獵戶出身的本領,他一路南征北戰,槍法如神被成為槍神,死在他槍下的敵寇沒有一萬也有數千了。
不僅如此,他還是中國狙擊槍之父,參於設計研發的狙擊槍,更是進入了國際級的水準,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張桃芳的槍法敢認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即便是得到他真傳的天龍,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也僅僅隻學到了八層,別看他今年已經是九十高壽,耳不聾眼不花,抬起槍來依舊是百發百中。
“小丫頭,你就是火鳳介紹來的?”張桃芳老爺子緩緩的抬起頭,而此時潘瑤也看清了老人的容貌。
九十歲的他臉頰消瘦,皮膚黝黑的和普通農民一樣,這樣的老人扔到人堆裡絕對很難找到,不過他那雙眼睛,卻好似可以把人看穿一樣,古稀之年,但是那眸子裡射出的光芒卻依舊犀利無比。
“對,就是我。”潘瑤依舊是很有禮貌,在聽說過老人家的故事後,她更是油然而生一種敬意,這位老人代表著千千萬萬為新中國拋頭顱灑熱血的老一輩革命家,也正是因為他們,才有了現在的我們。
“看準了。”突然,老爺子右手伸進了懷中,好像是抓了一把什麽東西後,直接向著空中拋了過去。
借著夕陽的光芒,潘瑤此時也已經看清了,被老爺子扔出來的竟然是一把硬幣。
這些硬幣在空中肆意碰撞,轉瞬即逝就落在了地面之上,而此時一直趴在老爺子腳邊的黃狗,好似聽到命令一般,紛紛的跑了過來,用身體壓住了那掉落在地上的硬幣。
“多少個?”老爺子一臉微笑的看著潘瑤,很顯然這是對於她的測試,如果說測試不合格,恐怕她就要打道回府了。
“39個。”不過是一瞬間而已,但是潘瑤卻已經數出了硬幣的數量,那畫面就好像是固定在了她腦海中一樣,她可以隨時調取那個靜止的畫面,再一個個的慢慢數著。
“都是什麽面值的?”老爺子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潘瑤是通過了第一個測試,但是第二個問題,卻更加的刁鑽了。
潘瑤急忙閉上眼睛,努力在大腦裡尋找著剛才的線索,而隨著畫面漸漸清晰,硬幣上的面值也已經被她清楚的記錄了下來。
“十三個一元的,十六個五角的,還有四個五分的和六個兩分的。”當潘瑤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對面的老爺子笑的更加開心了,不過潘瑤卻擦了擦汗水,真沒想到這老爺子竟然還留著五分和兩分這種已經不流通的硬幣。
“很好很好,動態視力和瞬間記憶都是非常強的,果然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好苗子,但是丫頭,你可要知道,要想成為槍中之王,光是有這些天賦可是不夠的,還要有充沛的體能、冷靜的分析以及超強的耐力,否則就只是花架子一樣。”
老爺子看著細皮嫩肉的潘瑤,雖說她有著超強的天賦,但是作為神射手,槍法必須要配得上身法,還有就是那能夠忍受強壓的精神力。
“師傅,我願意。”
在來之前,潘瑤就已經從火鳳那裡聽說了那訓練的痛苦,尤其是她現在毫無功底,要想成才所付出的代價恐怕是她無法想象的,可一想到雲天那孤單的背影,潘瑤不想永遠都躲在他的身後。
身為人體核彈的她,未來恐怕會有太多太多的磨難需要經歷,雖然雲天會一如既往的保護自己,但潘瑤更想在雲天生死攸關的時候,成為他強大的支持,這支持不僅僅只是精神上的,更是可以用行動身體力行。
“好,只要你肯學,我就把我這一身本事都教給你。”老爺子點了點頭,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老爺子已經在潘瑤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光芒,這種光芒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只有擁有最堅定的心,才會有這樣自信的光芒。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今晚不能走的潘瑤在老爺子的帶領下,來到了左邊的房間,等她下一次再來的時候,這裡就是她的居所,而她也將在這荒山野嶺中,度過難以想象的地獄式訓練。
簡陋的房舍並沒有讓潘瑤有絲毫猶豫,身為千金大小姐的她,也真的有些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不管怎麽樣,她都會堅持下去,為的就是給雲天最好的支持。
夜幕下,潘瑤坐在篝火旁,老爺子出去不到一會就打了兩隻野兔,這山林簡直就是老爺子的食物儲藏室,想要吃什麽背起獵槍,就等於去冰箱裡拿吃的了,而且可以保證是絕對新鮮。
吃著美味的兔肉,聽著老爺子輝煌的歷史,潘瑤仿佛已經置身於戰場之上,同時她也了解了老爺子那鮮為人知的英雄史。
老爺子在離開部隊之後,就搬到了這裡,和她老伴在這裡一住就是十年光陰,而他的兒女自然是住在城裡,而自從前年他老伴去世後,老爺子就一個人獨自住在這荒山野嶺。
“這不是挺好嘛,閑雲野鶴的生活也不寂寞,它們總會陪伴著我,等到我死的那一天,就埋在這裡,守著咱們的家。”老爺子習慣把國稱之為家,用他的話說, 這家是多少戰友用血肉之軀換來的,家國國家,密不可分。
山林中的夜,是那麽的安靜,沒有了車輛的吵雜,沒有燈光的汙染,天空中的月亮都分外皎潔。
看著窗外的繁星點點,躺在沒有舒服床墊的床板上,潘瑤久久不能入睡。
“嗷……嗷嗷嗷嗷!”一陣陣虎嘯狼吟不斷從山林之中傳了出來,這讓潘瑤對於這裡的一切都那麽的好奇,自己到底會變成什麽模樣,她也不知道,但是心中不變的信念會支持她一路向前。
“雲天,你放心,我一定會變成另一個我,到時候和你一起衝鋒陷陣,把你的後背交給我。”
漸漸的,潘瑤睡熟了,不過那嘴角掛著的微笑,是那麽的幸福,而睡夢中,雲天嘴角的笑容是那麽的溫暖,躺在他的懷抱裡,潘瑤可以忘記時間的流逝。
===後台有點問題,終於弄好了,不發出去都睡不著,晚了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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