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跟楊麗在茶樓跟王進他們匯合後，商量決定，秦雲和楊麗去春芽家了解情況，盡快找到突破口，王進和江路兩人回到了旅館等消息。

　楊麗走在路上，不停地朝著兩邊觀望著，秦雲以為楊麗是初次進城，好奇心作怪，她知道，沒有進城過的人喜歡看熱鬧，這不奇怪。她不知道，楊麗在更大的城市呆了幾年。

　但是，這是辦事，不是逛街，秦雲覺得有必要提醒楊麗，她小聲說:“楊麗，別東張西望的，我們是在執行任務呢！”

　“我知道，我是想，買點什麽禮物去見春芽的父母。空著手去，不好。”楊麗說。

　秦雲一聽，知道自己錯怪了楊麗，她沒有想到，楊麗會如此通情理，她笑著說:“我錯怪你了，你說的沒錯，帶點禮物，便於接近人。”

　秦雲知道楊麗的用意後，帶著她直接去了一家商店。這個縣城，秦雲自然很熟悉。兩人買了禮物後，直接去春花的家裡了。

　楊麗她們找到了春芽的家，楊麗在門前喊了幾聲，才有人來開門，聽說是找她的女兒，婦人把她們請進了門。

　楊麗和秦雲發現，家裡並不富有，開門的婦人似乎身體也不怎麽好。婦人讓秦雲她們坐下，給他們倒茶，婦人不好意思地說:“兩位先生來家裡看看，空手來就好，不用破費的。你們來的也不巧，女兒不在家。”

　婦人乾說完話，裡面房間裡有人咳嗽，接著，出來一個男人，拄著拐棍，他看見是兩個男人，虎著臉說:“你們怎麽找到家裡來了?我說了，我們在窮，春芽也不會在家裡接客！”

　秦雲和楊麗一聽，知道男人誤會了，看年齡，他應該是婦人的男人，也就是春芽的父親。

　“大伯，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是春芽的普通朋友，我們跟她，關系是很清白的。”

　楊麗看著男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不會傷害眼前男人的自尊心。她說出話後，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表達好自己的意思，但是，她知道，在解說，反而會更讓人難堪。

　好在男人聽說不是來家裡找她女人那個的，心中的氣消了大半，他看著秦雲問:“你們是春芽的普通朋友?”

　男人的畫外音不能說出來，他只能這樣問。

　“沒錯，我們跟春芽，只是普通朋友。我們是看看伯父和伯母。”楊麗說。

　秦雲沒有說話，她打量著家裡的擺設，再看看兩位老人，她知道，春芽的確是迫不得已，正如楊麗說的，生活所迫。

　“那就好，你們坐。春芽那丫頭，真是瘋了！竟然鑽進了狼窩裡！”男人說著，又咳嗽了，他咳嗽會兒，接著說，“真是丟人呀！”

　“大伯，這不能怪春芽。她也是沒有辦法，誰讓現在是小鬼子的天下呢?”楊麗見男人說起春芽，順著他的話聊起來，她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說春芽的事兒呢！

　婦女一聽，說:“這位先生說的對，老頭子，你別老是怨恨女兒。誰讓我們身體不好，還要讓女兒養著呢?女兒那樣，她心裡也不好受，我常常看見她偷偷地哭。老頭子，以後，你別再罵她了。”

　婦女說著，流下淚來，用衣袖擦著眼淚。

　“你怎麽說話的?我們餓死，也不想讓她乾出那樣丟人現眼的事來！咳咳……氣死我了，咳咳……你別老是哭！”

　男人見婦女哭起來，更生氣了。

　“老伯，春芽有她的苦楚，她怎麽能夠丟下你們不管?她吃再大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要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的。老伯，你真不能怪春芽，要怪，就得怪小鬼子！要不是他們佔領我們的土地，我們的日子也不會這麽苦。伯母，你也別哭了。”楊麗說著，拉住了婦人的手。

　秦雲見楊麗很會來事，心裡暗自佩服，她想，要是我，肯定直接說明了來意，不會有她這樣的耐心。

　婦女停住了哭，看著秦雲:“先生，你真是好人呀！”

　“伯母，我們這次來，有事找你幫忙。其實，我們也是幫春芽。”楊麗說著，停頓了下來，看著婦女。

　“有什麽事，你說。我能夠幫的，肯定幫。你還說什麽?也是幫我女兒?你們怎麽幫她?我女兒已經是那樣了，她還能成為普通人麽?”婦女看著秦雲，眼裡流出了希望。

　“大伯，您坐。你跟大娘聽我慢慢說。”楊麗真的很會來事，她顧及著站著男人的感受。

　春芽的父親坐下了，看著楊麗:“你說你們能夠幫春芽?你們可以讓她不再乾那個事兒麽?你們可知道，她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次，竟然去了小鬼子那裡……咳咳……丟人呀！”

　“大伯，您別急。我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我們想讓春芽逃出苦海，不再乾`她的老本行。你們也離開這裡，怎麽樣?”楊麗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雖然沒有跟秦雲他們商量，但是，她覺得，自己這樣安排，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秦雲聽楊麗表態了，看著她，心裡有點不爽，她想，楊麗，你什麽意思?讓他們離開這裡，去我們虎頭山麽?我們虎頭山怎麽能夠隨便收人?再說，我們打鬼子，很不安全，誰知道，小鬼子什麽時候又去攻打虎頭山?

　秦雲心裡不爽， 但是，她沒有直接說出來。

　“你說什麽?讓我們也離開這裡?我們離開這裡，怎麽生活?”婦女也不解了。

　“伯母，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們兩人不是男人，是女的。我們女扮男裝的。”楊麗的聲音變得純女人了。

　春芽的父母一聽，傻眼了，兩人盯著楊麗，看著，一時無語。

　“伯父，伯母，我也是女的。”秦雲也用女生說話了。

　“你們……是什麽人?”男人結巴著。

　“我們是虎頭山的。”秦雲說。

　“大伯，您聽我說。我是八路軍，我想，把你們送到根據地去。那裡沒有小鬼子，也沒有宜春院。你們去了，八路軍會安排好你們的生活的。春芽再也不用……那個了。”

　楊麗說到最後，用了一個代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