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皎潔的月亮,高高的懸掛夜空,三人的身影在白色的月光下,在空曠的街道上,晃晃悠悠的前行。
路邊的小水溝裡時不時蹦出一聲蛙鳴,屋簷下的貓兒因為被打擾的美夢,喵的一聲,就竄進了屋內。
“現在要是遇見個人,準以為我們仨是乞討的!”
明元一邊搓著自己身上的泥土,一邊不經打趣的說道,看了看三個人灰頭土臉的樣子,苦笑著。
“就你話多,能不能快點走啦?勞資新衣服都毀了,都吐血了!”
明日聽見明元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給明元的屁股來了一腳,疼的明元捂著屁股嗷嗷直叫。
“二叔,新衣服可以再買,但是咱們為民除害了呀,您說這個大蟲子什麽來路啊?”
明月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側著頭向明日打聽道,在一邊安靜的明月,也是側目向明日,也好奇這個大蟲子的由來。
“我還想問問你們呢,怎麽遇見這麽個家夥啊?”
明日瞪了明元一眼,氣呼呼的反問道。
“額~這個事情吧,是這樣的,我有個同學感染了粉狀甲蟲,幾天沒來上學了,我就和師姐去看看了,師姐發現是有變異了的,於是幫忙處理了一下啊,哦,對了,這裡是她的家啊,她病了之後,我們送她去朋友家住著了,結果兩天前,她就回來了,隨後我們就看見大蟲子了,當時大蟲子嘴巴是她的衣服,還有一灘血。”
明元見明日氣呼呼的反問,有點小尷尬了,隻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先細細的道給明日聽。
“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大蟲子就是異變的粉狀甲蟲!”
明元和明月借助月光,見到明日的眉頭皺起,後者稍作思索,緩緩說道。
“什麽!?”
明月和明元一臉不可思議,怎呼道。
“師傅,變異的蟲子我已經清理過了,這個怎麽還是變異的呢?”
明月因為自己親手處理過,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遺漏的,隨後,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明元附和著點了點頭。
“《奇物異事論》裡面關於這個的文章,你們應該看過了吧!文章的底下,有一段小字的注解,‘百人有一,變之異蟲’,之前你們清理掉的應該初步變異的粉轉甲蟲。”
“那就是說還有一些已經深入了,我們沒有清理乾淨,還是說清理不到了?”
明月聽著,覺得還是有點不可思議。
“嗯,‘長於皮下,噬血食肉’,也就是說有些變異的粉狀甲蟲,開始在皮膚下面遊走了,慢慢的生長著,吸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
“二叔,那就是說我同學已經淪為大蟲子的養分了,這個過程痛苦嗎?”
明元聽到這裡,想到婉月,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就這麽沒有了,感到惋惜。
“人死不能複生!正如你們所看見的,大蟲子迎風見長,這個過程也就是幾秒,甚至是零點幾秒的事情,肯定沒有多大痛苦的。”
明日停下腳步,拍了拍明元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沒有經歷痛苦,也算是最大的欣慰了。
“哎~不說這個了,二叔你被大蟲子拍了幾下,沒事吧?”
明元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緊的,歎了口氣,隨後,看了看明日,關心的問道。
“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沒事,我是誰啊,通明仙師,暫時死不了。”
等到了明元的關心,明日就開始嘚瑟起來了,拍拍自己的胸脯,證明自己還是很厲害的。
“那就行了,什麽時候教我飛劍呢!”
明元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於是就兩眼冒著金光的盯著明日,滿懷希冀的問道。
“咳咳咳~兔崽子,我說呢,這麽好心的關心我,原來是打著目的的呢!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單純的關心啊~”
還沉浸在心滿意足的明日,被明元的眼神給閃到了,隻覺得自己的胸口開隱隱作疼了。
“關心也是純關心,我這不得學點東西自保啊,這次要不然有師姐,要不是有你,那我也就成了大蟲子的盤中餐了。”
明元看著明日捂著胸口,急忙解釋道,先得把人哄高興了呀,要不然怎麽讓人家心甘情願叫你本事呢。
“想學這個呀,你還嫩著呢,你沒看見明月一點都不感…興趣啊~算我沒說後面這句~”
明元的馬屁對明日來說,還是很適用的,但是這個玩意不是說想學就可以學得會啊,不經打趣著,原本想拉個比較的,結果一轉頭,沒有想到明月也是一臉希冀的看著明日。
“我是不是你的親侄子,跟兒子一樣?”
“是!”
“你是不是想讓我繼承你的衣缽?”
“是!”
“這不就成了嗎?遲早都要教的啊~”
“那你搬回來住吧!”
“我考慮, 考慮吧,搬家是個大事!”
“那我也考慮考慮吧,反正我已經有明月了。”
“額~行~吧~我搬!”
這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嘴上不停的說著,似乎是在比出個高低輸贏,明日很顯然抓住了明元的弱點,一下子就擊敗了明元,於是吹著口哨,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彰顯自己的能耐。
“學校那個事情,怎麽樣了啊?”
蹦躂沒多遠,明日忽然停下腳步,問道。
“你還真別說,那個鬼有神經病的吧,一言不合就發瘋,我差點就被掐死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童子尿潑在了女鬼身上,師姐一下子就將女鬼釘在牆上了。”
不等明月回答,明元蹦到明日面前給,比手畫腳的給明日,描述著當時的情況。
“你這不是沒死嘛,這麽活潑,真應該多掐一會~”
明日見明元蹦來蹦去的,不經翻起了白眼,調侃著說道。
“切~小爺就是福大命大,別羨慕啊~”
兩人就在大馬路上開始對翻白眼了,夜色朦朧,不知道有沒有看清對方的眼神。
“明月等等我呀~”
“誒~師姐~”
一旁的明月,顯然是看不下去了,自顧自的走了,留下這兩個叔侄在馬路中間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