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格-波波維奇:場上暴君，場下朋友，人生贏家

--顯而易見，不管看起來多麽難以取悅，馬刺隊主教練仍然，也應當受到人們的喜愛。

波波維奇永遠不會高興，從不容忍愚蠢的行為...但他被手下球員們所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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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準則:不要詢問他是否高興。他肯定不高興，沒有例外。當然，當他和妻子或者朋友一起坐在某城市最好的餐館裡，品嘗著合適的美酒談天說地的時候，他可能是高興的。但是，他不會和你談這些。作為一個籃球教練，他永遠不高興，永遠。例1大衛-阿爾德裡奇在場邊采訪:“你感到高興嗎，關於....”

波波:“高興?高興?比賽時沒人會去想這個詞。”

例2在洛杉磯的賽前采訪:“季後賽就要來了，你高興嗎?”

波波:“所有教練都不喜歡‘高興’這個詞。”

或許你認為波波維奇會允許一個問題反反覆複的被人提起，畢竟賽季是很漫長的。或許你會期待，在漫漫客場之旅中，在一場勝利以後，在一頓佳肴以後，在拜訪一位老友以後，波波維奇會大發慈悲，回答那些愚蠢的問題，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那些很難回答的問題，或者那些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波波了解這個遊戲，大部分提問的目的，都是發表在當地新聞報紙上，或者用來填充“鄧肯

怒砍22分12籃板，馬刺再次取得勝利”這種標題下面小小的一片空白。

然而波波不會大發慈悲，永不。他不容忍這類問題的原因是，在他內心深處，波波維奇——這位品酒家、閱人者、前空軍球隊教練、拉裡-布朗和迪恩-史密斯的愛徒，在聖安東尼

奧馬刺隊獲得了905場勝利和四次冠軍的贏家——深深的厭惡著愚蠢。他無法抑製這種對蠢事的敏感，他也不會去抑製它。今天不會，下周也不會，周二在波特蘭也不會，兩天之後在猶他也不會，下周回家以後也不會。糟糕的問題只會得到糟糕的回答，永遠都是這樣。

所以，當TNT的CraigSager——那位永遠穿著詭異顏色西裝的記者——在兩節之間詢問波波維奇他是如何難以決定是否將鄧肯換下場時，沒人幫得了Sager了。是的，波波維奇可以這樣說:“我們都知道鄧肯打的多麽好，但是他需要休息。我們都不像從前那樣年輕了，我的Craig！”這是Sager希望得到的答案，這也是大家希望從場邊采訪聽到的對話。然而，這個提問剛剛好觸動了波波維奇那根敏感的神經。

“我不能讓他上場48分鍾。”波波維奇大聲說，然後突然閉上了嘴巴，沉默。沉默是他對付那些無腦問題的最大法寶。電視轉播無法應對沉默，場邊記者無法在沉默的基礎上有任何發揮。波波維奇很享受這樣的沉默。曾經，波波維奇年少時，他憧憬著成為一名外派莫斯科的頂級情報人員。他有著情報人員的特質和能力，卻成為了一名籃球教練。

第二條準則:永遠不要問他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他討厭這些。

例子在與金州勇士隊比賽賽前:波波談到了最近球隊的狀態一直不好——他認為這是他執教以來進入季後賽前最爛的球隊。有個記者問到:“你對此感到擔心嗎?”

波波維奇(怒視):“不，球隊越爛越好。你滿意了吧。”

80年代，波波維奇擔任Pomona-Pitzer聯隊的教練，他那時感到很滿意。是的，人們總是會講述各種舊時記憶——“oh，

當我開始第一份工作的時候，我窮到付不起房租。”但是對於波波維奇來講，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他的滿足。“你能想到他有多開心，他就有多開心。”波波維奇的好友，馬刺隊總經理RC-布福德如是說，他使用了開心這個詞。波波維奇當時在壁櫥裡工作，不是叫做壁櫥的辦公室，是真正的壁櫥，就在球場旁邊。他和他的家人住在學校宿舍。他手上沒有獎學金可以派發，沒有預算去請幫手，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誇耀的薪水。他有的僅僅是一群聰明又喜愛籃球的孩子，以及滿腦子的跑位戰術。波波維奇過的挺舒服的。

波波維奇曾在空軍球隊打球，當時的教練是鮑勃-斯皮爾，一顆被埋沒的鑽石，他創立了空軍球隊。斯皮爾第一位助理教練是迪恩-史密斯，兩人後來合著了一本書。直到現在，空軍學院仍在評選“鮑勃-斯皮爾獎”，旨在獎勵那些在運動、學術及軍事領域均有傑出表現的球員，這是空軍學院球員所能得到的最高獎項。

鮑勃-斯皮爾崇尚跑動，一直跑動，永不停歇的跑動。他認為不斷的跑動(切入切出、掩護擋拆、底線跑位、剪切進出)是籃球的精髓。有一種跑位被命名為斯皮爾輪轉。斯皮爾曾說過，只要球員不斷跑動，他們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波波維奇繼承了這個思想。他教授Pomona-Pitzer聯隊的孩子們如何跑位。他為球員們量身定製了一套有效的人盯人戰術，說服孩子們相信自己會贏球，雖然當時他們歷史上從未取勝過(波波維奇執教第一年，他們輸給了Caltech，這是他們連續第99場比賽失利。)最終，波波維奇把球隊第一次帶入了分區淘汰賽。這個過程太有趣了。1987年，校方獎勵了波波維奇一次帶薪學術休假的機會。他並不想重返學校——他已經有碩士學位了——所以他決定繼續鑽研籃球。他去了ChapelHill觀看他的恩師迪恩-史密斯執教北卡球隊。史密斯是個球員跑動戰術專家，波波維奇把他的思想全挖了過來。一位史密斯曾執教過的球員表示，他看見波波維奇在旁邊做了大量的筆記。

“那誰，”拉裡-布朗對波波維奇說，“你在這兒閑著也是閑著，跟我去堪薩斯吧，我給你找點活做。”

布朗和波波維奇並不陌生，他們有一些交集。1972年，波波維奇試訓了美國國奧隊，當時布朗正給主教練HenryIba打下手。1976年，波波維奇試訓了拉裡-布朗的ABA丹佛金塊隊。這段試訓經歷讓波波久久不能釋懷。他當時對位大衛-湯普森(波波一直為自己的防守感到驕傲)，波波維奇站在了一個完美的防守位置上，接下來湯普森一下子就把波波維奇過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波波維奇沒能留隊。

“他是個好球員。”拉裡-布朗說，“他給我留下了印象。他很聰明，知道如何跑位。我很喜歡他。當我看到他在史密斯教練的訓練裡不斷徘徊的時候，我想:‘這樣可不行，你需要做點事情。’”

於是，波波維奇去了堪薩斯。這裡有一串名單:格裡格-波波維奇(馬刺主教練)，RC-布福德(馬刺總經理)，BillSelf(堪薩斯主教練)，JohnCalipari(肯塔基主教練)，MarkTurgeon(馬裡蘭主教練)，DannyManning(圖爾薩主教練)，KevinPritchard(步行者總經理)，BillBayno(明尼蘇達助教)，AlvinGentry(前太陽主教練)，以及JohnRobic(肯塔基助教)。

在拉裡-布朗執教堪薩斯的五年間，上面這個名單裡的每個人都或在隊中執教，或是隊內球員。這是如何做到的?關鍵在於，布朗的籃球知識，他對籃球的渴望，他對比賽強烈到病態的熱愛...這些感染了他身邊的所有人。“我知道這篇故事的主角不是我，”布朗說，“但是只要你為我工作過，你未來將會成為一名主教練。你一定會。”

布福德(時任堪薩斯助教)說:“毫無疑問，拉裡-布朗賦予了我和波波維奇一個全新的視角。當時我倆誰也沒有想過能進入NBA，那像是個遙不可及的目標。拉裡讓一切都有了可能。”

拉裡-布朗是個籃球專家，他知道關於籃球的所有事情。下面這個故事很有意思:不久之前，布朗去觀看了他孫子的一場籃球比賽。比賽結束以後，他的孫子和一個好朋友留下來繼續玩。布朗立即發現他孫子的朋友投籃時姿勢有點古怪，於是他過去幫那個男孩進行了15分鍾的投籃訓練。這一切都是布朗下意識做出來的。“如果街角的一個酒鬼衝到布朗面前，說他有一個絕妙的邊線球發球戰術，”布福德說，“拉裡一定會聽聽看。”

這就是波波維奇來到堪薩斯時遇到的籃球氛圍，令人陶醉。突然間，波波維奇的周圍充滿了對籃球的討論，身邊全是有天賦的人，反反覆復出現的全是他關心的話題——如何凝聚球隊、無球防守以及高位擋拆。他好像來到了天堂。

根據一篇專欄的報道，Pomona-Pitzer聯隊的孩子們在電視上看到了波波維奇，他們擔心波波不會重返自己的球隊。波波維奇向他們保證他會回來，他也這麽做了。他在Pomona-Pitzer聯隊又執教了一年。然後他以助理教練的身份加盟了馬刺，輔佐主教練拉裡-布朗。八年後，他成為了馬刺隊的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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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條準則:永遠不要耍詭計或者引誘他說出一些引發口水的回答。他不吃這一套，他也不喜歡這一套。

例子在與湖人比賽賽前:“波波，鑒於湖人隊目前麻煩纏身，你希望在季後賽第一輪遇到他們嗎?”

波波維奇:“你真的認為一名NBA教練會回答這種問題嗎?...可讓我省點心吧。”

波波維奇成功的將兩種看上去互相衝突的性格結合到了一起。他倔強，勤奮，有時候還很小氣。他的場邊采訪被認為是經典，他紅著臉吼叫的情景被錄下來。記住他在1996年——時任馬刺總經理——炒掉了鮑勃希爾

(前兩個賽季分別贏了62場和59場)然後雇傭了…他自己。當時他還未曾指教過一場NBA比賽。

就在那時，球員們變得對他十分喜愛。

波波是如何做到的?

“波波是最好的，特別好的一個人”丹尼費裡說。他曾為波波打球，與波波共事，現任老鷹隊的總經理。

是的，一切從那時開始了。大家就是喜歡波波，誰也不能抗拒。對具體細節所知甚少的發言人喜歡他，被波波諷刺和拒絕的記者們喜歡他，被波波吼罵或者換下場的球員也喜歡他。就是這麽奇怪。“他有著最棒的教練風范。”堪薩斯主教練BillSelf尊敬的說，“最棒的，沒有疑問。”

在馬刺隊本賽季最後三場比賽中，你可以看出他的指教風格。在洛杉磯的失利中，馬刺隊打得很差，被失去科比

後破釜沉舟的湖人隊搞得精疲力盡。波波立刻放棄了與勇士的比賽——他輪休了首發球員，替補堅持了三節然後在第四節被一波流帶走。接下來，回到主場對陣森林狼，馬刺前三節近遣主力，然後在GDP休息的第四節輸掉了比賽。場邊鏡頭捕捉到了波波在打哈欠。

這幾場比賽對馬刺意義不大——他們已經鎖定了西部第二——但是他們確實打的很差勁。他們自從二月份開始就沒有在客場取得過勝利，他們輸掉了過去10場比賽中的7場。這些都值得波波維奇感到憂心。而且波波——大家都知道他會怎麽說——即使在球隊一切順利的時候也會想方設法找出點問題。

所以，他在面對記者時顯得非常抗拒。他會以沉默開場，好像盼著今天沒人提問。當問題被拋出的時候，下面這個發生在金州的場景會讓你有所感受。

記者1:這隻勇士隊節奏很快，他們會有很多外線跳投。你認為現在的金州隊跟以往有什麽不同?

波波:我不關心過去，我知關心現在。

記者1:那他們現在做的怎樣?

波波:就像你說的那樣。

記者2:他們投了很多的三分球，這對你們是個威脅嗎?

波波:球員手感好，這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願意，這個談話其實可以這樣翻譯:

記者1:這隻勇士隊節奏很快…

波波: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記者1:那他們現在做的怎樣?

波波:你還在浪費我的時間。

記者2:他們投了很多的三分…

波波:現在換成你來浪費我的時間了。

但是還有另一件事:上面兩個記者中的一個在采訪結束後並沒有離開，他和波波聊了幾分鍾人生，討論了彼此的家庭，最後像老朋友一樣大笑。波波就像一個雙面人。他是最難纏的教練，他不斷的提出要求，忽略你的表現，如同你是世上最蠢的人。他又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人，他關心你的家庭，即使全世界拋棄了你，他還會陪著你，他永遠希望你能做到最好。或許所有的成功教練都需要具備這兩方面的性格，但是沒有人能像波波維奇一樣在兩種人格之間切換的如此容(pín)易(fán)。

“不，他最擅長這個。”拉裡布朗說，他曾在生涯中感到切換第二人格的不易，“我想原因是，波波內心深處是一個你能遇到的最善良的人。他敢衝球員吼叫，因為球員們信任他，波波知道自己得到了球員們的支持。”

“關鍵是乾群關系。”布福德說，“他是我見過的最擅長處理與球員關系的教練。”

“他怎麽做的?”我問。

“他是…嗯…他就是做到了。他贏得了別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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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條準則:永遠不要嘗試用搞笑問題來打破僵局或者尋求某種離奇的回答。波波維奇沒有這個心情，永遠都沒有。例子在與明尼蘇達森林狼比賽前:"hi波波，你想猜一下杜蘭特今晚會得到多少分嗎?”(杜蘭特需要得到很多分才能成為得分王，但是結果他並未上場。)

波波:”不。“

人們稱波波維奇為體系教練——他有自己的體系，他每年都在使用這個體系——這一點雖然正確，但只是一方面。長久以來，馬刺一直沒什麽變化。他們是一隻緩慢沉重的防守型球隊，把每場比賽都變成絞肉機。根據雅虎記者Adrian的報道，大衛-斯特恩曾抱怨馬刺的無趣和乏味。

當然，馬刺也不在乎他們自己是不是無趣或者乏味——他們恰恰喜歡這樣子。2007年馬刺與太陽的系列賽裡充滿了碰撞。在菲尼克斯，觀眾的呼聲把屋頂都要掀翻了——一位馬刺觀察家表示，他從沒在其他球館見到如此狂熱的球迷。但是這一切都沒關系，它們不會對馬刺球員造成影響。布魯斯-鮑文冷靜的投進最後一個三分，88-85馬刺帶走了勝利，邁進了總決賽。

這就是波波維奇手下的馬刺隊。他們比你更強硬，比你更刻薄，比你更完整，比你更願意付出一切來取得勝利。他們能連續11年佔據聯盟防守排名的前三名，而且每一年都在進攻節奏排名的後列。放下速度，壓製對手，砍鯊戰術，敲擊石頭——鞭子就這樣揮起來了！

2013年，馬刺變樣了。他們和其他NBA球隊一樣快(進攻節奏排在聯盟第六，波波維奇執教以來的最高值)。年輕球員們，卡哇伊，格林和剔牙哥，讓球隊成為了一個更開放的隊伍。

“我認為他們比以往打的更像是一支歐洲球隊了。”拉裡-布朗說，“他們成為了一隻很具有觀賞性的球隊。”

這就是波波維奇成功的另一個原因，一個很顯而易見卻又常常被忽視的原因:他確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籃球教練。他總是在解讀比賽，但是所有其他教練也這麽做。把波波維奇和其他教練區分開的是他的深度思維。其他教練用了太多的時間分析規則，考慮戰術，預測未來的聯盟趨勢。

“馬刺的比賽風格隨著球員和規則的改變而進化，這是比其他球隊好的地方。”費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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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條準則:不要給他提出執教建議，或者假裝自己比他懂得多。他不喜歡這樣。

例子在與勇士比賽賽前:“你認為與年輕球隊比賽可以更快的建立起大的領先優勢嗎?”

波波:“”我不知道如何取得一個大的領先優勢。如果你知道怎麽做，告訴我。“

波波維奇不喜歡被關注。但他也不是那種”喔，不，不要拍我，球員們在那裡，把鏡頭對著他們“的教練。波波維奇真誠的保持著低調，他對宣傳不感興趣，對讚揚感到過敏。當他榮獲2012年最佳教練的時候——很難相信這才是他教練生涯第二次獲獎，他表現的是如此的局促，以至於他的一些朋友覺得他就要暈過去了。

當然，世界上永遠不缺懷疑波波能力的人，他們覺得波波只是碰巧繼承了一筆財富。他的隊中有名人堂成員大衛-羅賓遜

，然後又幸運的在鄧肯參加選秀那年抽到了一號簽。除此之外，他執教帕克

和吉諾比利超過了十年。當然，有些人會指出，波波只靠著雙塔得到了四個冠軍中的兩個(而第二冠時期羅賓遜的水平已經大不如前)。另一些人會強調帕克是28順位，吉諾比利是二輪秀——任何人都可能得到他們。但是他倆的能力只在來到馬刺以後才被波波維奇全部發掘出來。有人還會有其他的話要說...但這些反駁的話都不會從波波維奇嘴裡說出。他會第一個承認自己是個幸運的人，而且幸運的沒有浪費這些偉大球員的天賦。

波波維奇這個特質影響了整個球隊。馬刺隊是出了名的無趣。馬刺球員是出了名的面對鏡頭害羞。他們不做任何會引起注意力的事情。當問起任何NBA球迷有關馬刺的風格，下面這些詞一定會出現:乏味，精工細作，使用身體，肮髒，無懼，無色無味。

在場上，蒂姆-鄧肯帶領著球隊。他是NBA歷史上，亦或是任何運動史上最無趣的球員。而像帕克和吉諾比利這種引人眼球的閃亮球員們，也輕松的就融入了這一抹銀黑之中。年輕球員就更不用說了。當球員不再適合球隊——這剛剛發生在波波的最愛、船長傑克遜身上——他們就會離開球隊。

“我們知道自己的水平。”蒂姆-鄧肯說的很對。馬刺的比賽風格在變，但是聖城的精神——無私、跑動、強硬、為球隊犧牲——一直沒有變。今年，馬刺連續第14個賽季取得了50場勝利。這是NBA的記錄。而15年前，馬刺沒有獲得50場勝利的原因是縮水賽季一共隻進行了50場比賽。

“(這記錄)其實不應該有這麽難的。”拉裡-布朗說，“馬刺做的其實是所有人應該做的。馬刺有一個所有權小組，有一個管理小組，有一名教練和一群球員，他們在一起，他們為彼此做到最佳，他們擁有共同的目標。”

“這就是讓我對NBA瘋狂的原因。你很難在其他地方看到聖安東尼奧這種彼此之間的承諾。所有人互相信任，毫無私心。沒人貪圖功勞，目標只有勝利。”

布朗歎了一口氣，他正在SMU執教。

“我只是不理解為什麽會這麽難實現。”他說，“波波做起來舉重若輕...他是運動史上最被低估的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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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條準則:無論問題是什麽，認真聆聽波波的回答。

有時候，波波維奇會放下戒心透露一點真實的想法。也許他不是不小心，只是在考驗人們是否在認真聽他講話。當被問及他怎麽知道帕克後來會開發出如此全面的進攻技巧時，波波謹慎的說:“有時候，你需要考察一名球員是否具有幽默感。賽季真的很長。”

看，這就是波波不同尋常的思維。你何時聽教練或者球探說出他們在考察球員的幽默感?但你仔細想想，波波說的其實有道理。賽季確實很長。想想看幽默感確實能緩解那些隊內緊張的氣氛，讓球員在NBA賽季的壓力下喘一口氣。

當有人問波波維奇在季後賽對陣這隻或那隻球隊的看法時，波波維奇總會聳聳肩，然後說馬刺就是馬刺，不會變的。這是很重要的一點。教練們往往花了太多時間來分解每一個細節，卻忽視了那些簡單的東西。

當被問及球隊可憐的結束進攻能力，以及他對馬上進入季後賽的看法時，他說:“比賽中總是有各種錯誤， 沒人是完美的。你只能去訓練，然後不斷的重複。”這三句話其實很有深意，建議你把它寫到牆上。

姐夫-麥當勞已經為聖安東尼奧快報報道馬刺隊快六年了。他經常是唯一一名在客場跟蹤報道馬刺的記者，這讓他比其他人更多的體會了波波維奇的新聞發布會。麥當勞說他很喜歡波波——誰不是呢——他覺得波波是他認識的人中最聰明的，不管是籃球圈裡還是圈外。

但這並不代表麥當勞沒有被波波傷害過。有時候，麥當勞也感到十分的沮喪。這時，他會像其他人一樣跟自己說:“這就是波波啊...”

有時候也不僅僅是沮喪。麥當勞說，當他站在場邊等待采訪波波維奇時，他會反覆斟酌他的問題。有時他會覺得提問的詞語不太合適，然後他就想出第二種提問方法，再想出第三種...有時候他腦海中乾脆會浮現出一個全新的問題，一個比之前那個更好的問題，一個更具有挑戰性的問題，一個更直接的問題，而這成為了他最終問出口的那個問題。有時候——不是經常，是有時候——波波會回應道:“這是一個好問題。”

當波波說出這句話時，麥當勞會勉強的承認，他感到十分高興。他其實並不需要承認對自己的提問感到高興，不需要承認波波維奇鼓舞他進步，但是，不管怎樣，波波客觀上做到了這一點。這是波波維奇的天賦。他會發牢騷，他會開啟吹風機，他會大喊大叫，他會突然進入令人尷尬的沉默。波波維奇從來就是這樣的。與其彷徨無助，所有人都選擇了更加努力的訓練，這會讓波波維奇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