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過後,一聲悶雷隆隆響了兩聲,像是半夜十分老天爺打了一個呼嚕一般。
氣氛顯得極為詭異,雖然劉浪離得遠,但還能看得出柳嫣跟那個男人在幹什麽。
“這、這也太牛皮了吧?”
盡管如此,劉浪的大腦還是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奶奶的,這個女人還真是牛的一比!
不過,不對啊,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了?
柳嫣住在西城,而劉浪住在東城,這之前的距離足有三四十裡路。
劉浪實在想不明白這個賤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吧嗒!
一滴雨水滴到了劉浪的臉上。
劉浪抹了一把,極為不舍得瞅了一眼倆人,狠狠的扭過頭,轉身閃過巷子口處。
可就在劉浪拐過巷子的同時,忽然間聽到男人啊的尖叫一聲。
痛快?
還是痛苦?
媽的,至於嘛,叫這麽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幹嘛是吧!
劉浪心裡嘀咕了一句,完全是那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味道。
那個柳嫣人品雖然不怎樣,可身材……
哎……!
劉浪長長歎了一口氣,踩著夜光跑回了閆朝的危房那邊。
“閆大哥,你找到黑狗血了?”
一進屋子,劉浪就看到閆朝正坐在桌子旁邊,耷拉著腦袋,並不做聲。
“喂,閆大哥!”
劉浪又叫了一句。
可是閆朝並沒有回應。
劉浪心生好奇,似乎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不自覺的朝著地上一看。
哎呦,我的媽呀,這、這是……
劉浪頓時汗毛直立,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走過去使勁推了閆朝一把,叫道:“閆大哥,那具男屍呢?”
地上空空如也,那具被貼滿定身符的男屍早已不知所蹤。地上散落著幾張已經失效的定身符。
閆朝被劉浪這麽一推,身體無力的歪倒在一邊,撲通跌倒在地,仰面朝天,胸口處已經潰爛,清晰的抓痕處咕嘟咕嘟往外淌著鮮紅的血……
“閆大哥……!”
劉浪尖叫一聲,登時嚇得目瞪口呆。
“死、死了?”
閆朝眼神中滿是驚恐,張著大嘴,兩隻手成環抱狀的樣子,早已失去了生機。
劉浪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不覺一痛,大叫一聲:“閆大哥……!”
這一會兒功夫,外面已是暴雨傾盆,吧嗒吧嗒拍打著屋頂,不知老天是在哭泣,還是心存憐惜。
男屍跑了,閆朝死了,而自己因為看了一場好戲把這一切都耽擱了。
地上一個破碗已碎成了數半。一攤黑狗血散發著腥臭的氣味,水分在慢慢蒸發,已有些發乾。
……
劉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公安局的,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渾身都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
從派出所走出來,劉浪想著他們做出的結論,心中卻是翻滾不已,極不是滋味。
公安局的人說,住在劉浪隔壁的那個男人已經失蹤,而極有可能是殺死那個女人和閆朝的凶手,他們會竭力追捕。
聽到這些話時,劉浪沒有任何思想波動,只是木訥的點著頭,走完問詢的流程。劉浪知道,那個男人早就變成了屍體,一隻串了氣的屍體。
哎……
劉浪一直心存自責,如果當時再多補幾張定神符,定神符就不會失效,也許男屍就不會跑,而閆朝也不會死。
雖然自己跟閆朝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這個東北男人的憨厚與老實卻很對劉浪的性情。
出租屋死了人,顯然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可劉浪實在是沒有錢,再加上自己反正撞鬼也撞慣了,跟房東討價還價一番,以極其廉價的價格繼續租了下去。
現在的劉浪莫名有了一種衝動,一定要將那隻男屍抓住,為閆朝報仇!
在收拾閆朝房間的時候,劉浪將閆朝的符咒書、黃紙,還有桃木劍那些抓鬼的東西都一並拿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劉浪躺在床上,一會兒看看從花老頭那兒拿來的無名修道書,一邊看著閆朝的符咒收,心中卻是胡思亂想了起來。
在碰到女鬼韓曉琪之前,劉浪哪裡知道這世界上還真有鬼呀。
結果,這段時間自己不但碰到了鬼,還碰到了僵屍,還有朋友因為僵屍喪命。
奶奶的,既然自己畫符咒有天賦,肯定學道術也有一定的天賦。
經歷了這麽多,劉浪越來越感覺學點道術的重要性。
可是,劉浪對於道術幾乎就是白癡一個,左翻翻右看看,裡面的詞語晦澀難懂,別說是練了,光看起來都有些費勁。
劉浪極為懊惱的將書往旁邊一扔,將手抱到腦後,仰頭看著韓曉琪的牌位。
供香不急不緩地往上飄著,牌位一動也不動。
“韓美女啊,你說你到底是誰呀?怎麽給我的感覺越來越奇怪了呢?”
劉浪嘀嘀咕咕的說著,暈暈乎乎感覺腦袋有些沉,馬上就要睡著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
突然,電話聲一下子把劉浪吵了起來。
劉浪嚇得一哆嗦,差點兒從床板上跳了起來。
“喂,老熊,幹嘛呀?”
“浪兒劉,你聽說了沒,出人命案了啊。”
電話那頭的老熊顯得極為神秘,聲音中竟然還帶著幾絲興奮。
劉浪當然知道出人命案了,自己剛從派出所出來,能不知道嗎?
“我知道,怎了,這有什麽好興奮的?”
劉浪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不是不是,還不興奮啊,就在你打工的花圈店那個巷子裡,今天早晨有人看到一具裸男的屍體……”
“什麽?你說什麽?”
劉浪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對著電話大叫了一聲。
“喂喂喂,浪人劉,你小點兒聲,你不是知道嗎?”
老熊被嚇了一跳,有些埋怨的說道。
“不是不是,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另一件事呢,快點,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聽到巷子裡出現裸男的屍體,劉浪第一時間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柳嫣跟那個男人。
老熊似乎對這種事情也比較感興趣,在電話那頭唾沫橫飛的一說。
劉浪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