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眼看鬼鬼就要撞上那塊凸出的石頭時,忽然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身影跟離弦的箭一般嗖的射了過來,彎腰抱住了鬼鬼,骨碌骨碌滾到了一邊。
劉浪兩腳一用力,踩著煙囪再次打了一個回旋,重重落在了地上。
“朱涯,你怎麽來了?”
朱涯正抱著鬼鬼,一聽到劉浪的聲音,立刻意識到了什麽,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我、我怕你出意外,就來了。”
朱涯從來沒跟女人,尤其像鬼鬼這樣身材如此棒的女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剛才一衝進來,正好看到鬼鬼身體直直的墜了下來,根本沒有半刻反應的時間,朱涯直接衝上前,將鬼鬼救了下來。
可是,鬼鬼身上穿著病號服,裡面根本沒有穿衣服,被朱涯抱住之後,胸前直接抵住了朱涯。
朱涯開始時只顧著救人,可很快就感覺到了胸前傳來的酥軟,嚇得連忙松開手,神色緊張的離得鬼鬼遠了些。
鬼鬼此時也是驚恐萬分,瞪著眼睛環顧了一下周圍,一看到朱涯,立刻驚喜的撲上前去,大叫道:“教、教主,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啊?”
還沒等朱涯站穩腳跟,鬼鬼再次抱住他,將腦袋直接埋在了朱涯的胸膛裡,小聲抽泣了起來:“教主,你、你可回來了,他們都想害我們黑巫教的人,我、我們東躲西藏,我、我們天天盼著你回來啊……”
朱涯身體跟石頭一般僵在了原處,張著手,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了。
而在不遠處,顧婉凝輕輕拍著胸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劉浪卻皺著眉頭,看著鬼鬼不但認錯了自己,竟然還把朱涯當成了自己,心裡也怪不是滋味。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鬼鬼承受了莫大的壓力。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也許鬼鬼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吧?
劉浪心有愧疚,衝著朱涯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來到地上躺著的那三個道士身邊。
三個道士太不禁打,竟然一招之下就斃命了。
這讓劉浪生出了懷疑,而且,最後一個道士只是斷了兩隻手而已,根本不足以致命。
也許對第一個道士,劉浪使出鬼王訣,動了殺心,可後面兩個卻死得太過蹊蹺。
來到被砍斷手的道士身邊,劉浪蹲了下來,抓起被無邪鞭斬斷的手腕處。
手腕上滲出了黑血,比正常的血液要粘稠很多,甚至還帶著絲絲紙草的味道。
劉浪不禁有些奇怪:“怎麽回事?剛死之人的血怎麽可能這麽黑?”
連忙又站起身來,來到第二個道士面前,劉浪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麽,紙人術?”
…………
劉家溝後山。
兩棵緊挨著的松樹。
一棵稍微粗點兒的松樹上,捆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黃須老頭。
另一棵只有胳膊粗細的小松樹上,卻拴著一隻碩大的老鼠。
老鼠的尾巴被打了一個結,用一根指頭粗的繩子倒掛在樹枝上。
在這兩棵松樹前,站著三個身穿道袍的道士。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饒九妹三人。
只是此時的饒萬春看起來有些狼狽,嘴角還掛著血絲,就連衣服都被扯開了一道口子。
饒九妹跟屠龍虎看起來要好很多,卻也是瞪眼盯著樹上的黃須老頭跟大老鼠。
“趕緊睜開眼,別給姑奶奶裝死!”
饒九妹看著黃十三跟花生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禁大怒,抽出寶劍架在了黃須老頭的脖子上。
屠龍虎見此,略一遲疑,也刷的一下抽出寶劍,真接架在了花生的脖子上。
“啊……”
“不不不,小姑奶奶,我、我剛醒來,剛醒來!”
黃十三立刻睜開眼睛,下巴上的胡須跟著擺動了兩下,那模樣顯得極為滑稽。
可花生依舊沒動,只是將眼睛露出了一道很小的縫隙,偷眼往外看。
黃十三跟花生這次被大大的殺了威風。
兩隻妖精雖然剛開始把饒萬春打得半死不活,可沒想到,後來的饒九妹竟然直接把他們打趴下了。
黃十三暗暗搖頭,心底裡不停的責怪花生:就怪你,不是你我早就跑了。
花生此時更是橫下了心,堅決不能吱聲,自己還是老鼠的模樣,他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必須得借機逃走。
饒九妹三人哪裡知道這倆妖精的想法。
饒萬春呲著眼,怒氣衝衝的盯著黃十三,恨不得直接抽出寶劍將黃十三給活剝了。
可饒九妹卻要相對理智一些。
在之前的打鬥之中,饒九妹隱隱感覺這倆妖精跟劉浪有關系,而且那個老鼠精竟然還叫劉浪師父。
如果真一劍殺了,自己倒是乾脆了,可真錯殺了,就追悔莫及了。
饒九妹用身體將饒萬春擋在了後面,將劍架在了黃十三的脖子上,臉上掛著詭異的冷笑,動人的大眼睛看得黃十三心裡直發毛。
黃十三是隻修煉了幾百年的妖精,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如今自己跟花生落在了人家的手裡,不能再逞強了啊,先得保命要緊啊。
黃十三一臉諂媚的盯著饒九妹,嘴裡跟抹蜜似的笑道:“小姑奶奶,我雖然是妖精,可卻是隻好妖精,從來沒有害過人呢。”
“哼……”饒九妹冷笑一聲。
黃十三猛得打了一個激靈,又連忙說道:“對對對,我、我老糊塗了,雖然修成了人形,但腦袋卻越修越糊塗了,竟然敢惹龍虎山的人,真是膽大包天!”
饒九妹看著黃十三自說自話,微微搖了搖頭,將寶劍往後一抽,刺啦割下了黃十三的一撮胡須。
黃十三嚇得立刻閉上了嘴,面帶驚恐的盯著饒九妹,不知道眼前這個美女道士到底要幹啥?
饒九妹隨手一伸,一把抓住了那撮胡須,在黃十三面前晃了晃:“說吧,你這個妖精不好好在山裡修煉,跑到村子裡幹什麽?”
黃十三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饒九妹的手,老臉皺得跟波浪一般,顫聲答道:“我、我們沒有害人,隻、只是受人所托,保、保護人的。”
“受誰所托?”
咕咚!
黃十三使勁咽了一口唾沫,瞟了花生一眼,扯著嗓子罵道:“死花生,裝什麽死啊!你來說,你是你師父的徒弟,跟我這個外人有啥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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