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開始時還以為徐甲身負仙體,哪兒成想,他跟趙二膽同命,卻是將痛苦完全轉嫁了。
只見趙二膽身上跟被狗吭了一般,左一塊血疤,右一個血葫蘆,那模樣看起來狼狽至極。
屍傀嬰每咬一口徐甲,趙二膽就啊啊的慘叫一聲,本來恐怖的陰陽臉顯得愈加猙獰人。
劉浪暗擦了一把冷汗,心中暗暗嘀咕著:這個徐甲果然人老長精了,雖然看起來是個小孩,但還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那心眼絕對是個老妖精。
屍傀嬰跟徐甲又撕扯了一會兒,屍傀嬰已經漸漸露出了頹勢,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哇哇叫著想要逃竄。
可徐甲卻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把屍傀嬰粘得死死的,完全一種不死不休的模樣。
一直跪在地上祭祀的冷氏兄弟見此情景,臉皮也跟著微微動了兩下。
“冷吉!”
冷羽似乎已感覺到了威脅,猛然間低吼一聲。
冷吉立刻站起身來,手中拿著一柄匕首,直接走到躺在地上的鬼鬼面前,嘴角輕輕一勾,冷聲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劉浪這小子了,今天,注定不死不休!”
說著,冷吉也沒再廢話,忽然間將匕首直接扎在了鬼鬼的兩腿之間,手腕往上用力,刺啦一下,直接從鬼鬼的腹部一直劃到了鬼鬼的頭頂,一刀貫穿。
鬼鬼驚恐無比,可根本動彈不得,兩眼瞪得滾圓,眼見自己的皮肉被一斬為二。
冷吉手段極為嫻熟,一刀將鬼鬼的前身劈成了兩半,鮮血剛剛微微滲出。
更為恐怖的是,這一刀之下,鬼鬼竟然還沒有死。
“啊……!”
鬼鬼慘叫一聲,大叫道:“教主,救我!”
劉浪站在最高處,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裡,頓時驚得腿一哆嗦。
“難道他要抽筋剝骨?”
劉浪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腦海中莫名想起了小時候見過村裡的殺豬之人。
那些屠夫相對於冷吉卻是要仁慈很多,至少他們是在將豬先殺死之後,才會當腹一刀從頭到尾,然後將皮肉剝開。
可是,鬼鬼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啊。
劉浪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隻感覺自己脊背生寒,也顧不得再多休息,大喝一聲,一個俯衝直接跳了下去。
“姓冷的,住手!”
就在劉浪衝下來的間隙,冷吉已然出手,一隻手抓住鬼鬼腹部的皮膚,用手一扯,只聽刺啦一聲響,直接將鬼鬼的整張人皮揭了下來。
“啊……!”
“啊……!”
鬼鬼慘叫一聲,登時暈死了過去。
劉浪尖叫一聲,隻感覺胸中作嘔,強忍著惡心,揮起無邪鞭就朝著冷吉就抽了過去。
骨碌一下,鬼鬼的皮像是床單一般,從鬼鬼的身上完全剝離,猩紅的血肉立刻暴露了出來。
鬼鬼那張原本白皙水嫩的皮膚一點也不剩,反而被冷吉抓在了手裡。
眨眼間將人皮剝掉,太、太殘忍了!
劉浪不忍去看,心中的怒火已完全將恐懼佔滿。
冷氏兄弟似乎根本不為所動。
冷吉手裡抓住鬼鬼的人皮,將手往上一揚,忽然間高喝一聲:“哥,看你的了。”
冷羽依舊跪在地上,兩隻手虔誠的結成了一個奇怪的形狀,忽然間衝著人皮一指。
那張人皮竟然詭異的飄動了起來,快速的纏到了巨大的王鬼曼童的腳上,然後一點一點向上蔓延,似乎要將王鬼曼童裝起來一般。
與此同時,王鬼曼童巨大的雕像竟然也在一點一點縮小,與鬼鬼的人皮慢慢融合到了一起。
劉浪目瞪口呆,驚奇的看著這詭異的變化,
一時間完全忘了要斬殺冷氏兄弟了。“哇!”
半空中又傳來一聲尖叫,只聽徐甲含糊的喊道:“喜子,你他姥姥的快點給我醒來,老子不想跟你玩了!”
咚!
一聲悶響,一個東西正好砸到了劉浪的面前。
劉浪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跟徐甲膠著在一起的屍傀嬰,竟然只剩下了一塊皮囊,像是一灘爛泥一般堆在劉浪面前,完全沒了剛才的猙獰凶狠。
劉浪一怔,終於如夢初醒,往前急衝了兩步,揮起無邪鞭衝著冷吉的脖子上就抽了下去,邊抽邊大聲喝道:“去死吧!”
劉浪已經紅了眼了,此時卻是將全身的力氣灌注在手中的無邪鞭上。
劉浪並沒有在無邪鞭上動用更多的咒念,僅僅憑著自己的一分蠻力, 但無邪鞭畢竟不是凡物,而冷吉跟他哥哥又不一樣,卻是凡胎。
“噗!”
只聽一聲悶響,冷吉正得意的看著鬼鬼的人皮一點點與王鬼曼童的雕像融合在一起,根本沒有將劉浪放在眼裡。
可突然間,冷吉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微涼的寒意,轉頭一眼,卻見劉浪正一手握著無邪鞭,雙眼赤紅的盯著自己。
“冷吉……!”
冷羽正在祭祀王鬼曼童,根本沒料到會有如此異變,一看到冷吉的模樣,頓時大叫一聲。
下一刻,冷吉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嘴角咕嘟滾出了一口黑血,腦袋一歪,竟然直接從脖子上滾了下來。
撲通!
冷吉的身子一軟,雙膝直接跪倒在地,正好跪在了鬼鬼的身體面前。
那顆滾下的腦袋,卻是正瞪大著雙眼,滿眼驚恐、直勾勾的盯著劉浪。
劉浪根本沒想到無邪鞭竟然如此鋒利,一下就將冷吉的腦袋給削了下來,頓時也怔住了。
“啊……該死,我今天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冷羽猛然間站了起來,兩隻手左右劇烈的搖晃著,不停的指來點去。
王鬼曼童雕像與鬼鬼人皮融合的速度逐漸加快。
那僅存的兩隻屍傀儡嬰直接從王鬼曼童的身上跳了下來,跟瘋了一樣一個衝向冷吉的腦袋,另一個直衝向冷吉跪在地上的身體。
“喜子!你快點給我醒過來!”
徐甲口中滿是鮮血,此時也已跳了下來,正站在劉浪的身後。
趙二膽站在王鬼曼童的頭頂上,早已是血肉模糊,重重的跺了兩腳,粗聲喊道:“快點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