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山的魄力絕對讓人敬佩,沒有任何猶豫,他從身上直接撕下來兩個布條,一條裹成一團放在了自己的嘴裡用牙齒死死咬住,另一條掛在支架上。之後他右手握住自己小指,心一橫,硬硬的把骨頭直接掰斷!
不過骨頭掰斷了,卻還有肉和筋連著。
此時的他已經滿頭大汗,牙齒在不停的打顫,甚至他已經不能再站立,自己跪在了地上。
咬著牙,繼續將連著的肉和筋的小指不停拉扯,直至拉斷,然後扔給了厲鬼。
厲鬼接到賀建山扔過來的手指,放在嘴裡滿意的咀嚼,可是哪怕厲鬼將整根手指都吃完,雖然有些搖搖晃晃的感覺,但就是不倒下。
“該死!竟然肉量還不夠!”賀建山內心不知道已經罵了厲鬼多少次,可是,還是要繼續。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再次咬緊布條,硬生生又掰下了自己無名指扔給了厲鬼,這次他已經精疲力竭,用掛在支架上的布條裹住了自己流血的手,然後癱坐在地上恢復。
厲鬼滿意的再次接到手指,放在嘴裡愉快的嚼著,當吃完了之後,厲鬼搖晃的更加厲害,然後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賀建山看著已經倒下的厲鬼,艱難的站起來,終於可以過去了。
然而此刻那三個一開始就放棄的住戶,已經都淪為了厲鬼的食物,正在被厲鬼以各種方法進食,不僅吃的有創意,還很紳士。
房毅的抉擇和賀建山一樣,舍棄了自己的兩根手指換取了厲鬼的沉睡,但是結果並沒有和他們想象一樣,經過了這個厲鬼就會迎來迷宮任務的終結,厲鬼的後面,還是無盡的通道。
就在房毅走了一會的時候,讓他厭惡的支架再次出現,上面還是同樣的放著三個盤子,每個盤子裡有兩個包子。
他走近了厲鬼,看見了地上的字:我要吃一隻眼睛。
房毅只能苦笑,沒想到這次不是耳朵,而是換成了眼睛,要是耳朵的話或許他還會拚一下,要是非要扣下自己的眼睛,他實在做不到,只能無奈的走到支架旁邊。
“隨便挑個吧,都現在了,聽天由命吧。”
房毅拿起了一個包子,沒有馬上扔過去,而是自己倚著牆壁坐了下來。
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倒出來一根,手捂著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抽了一口,煙霧被他吐出來,在它面前慢慢消散。不停地吸著煙,將煙霧吐出,這時候他總是莫名的微笑,仿佛從煙霧中看到了什麽,讓他伸手去觸摸,可以一切又都消散掉。
一根煙抽完,將煙蒂扔在地上,拿著包子走到厲鬼的身邊扔了過去,厲鬼接過包子很快就吃完,可是完全沒有昏睡的感覺。
房毅知道自己猜錯了,看來,再也回不去了,厲鬼留著口水看著他,為了不讓他妨礙自己的進食步驟,厲鬼沒有折磨他,而是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雖然頭被扭了一個圈,但是他的嘴角還保留著臨死前的一絲微笑,或許是,終於解脫了吧。
賀建山在面臨要舍棄一隻眼睛的時候,出乎意料的是竟然還是沒有選擇賭一把三分之一的概率,而是再次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條衣服,然後放在支架上備用,之後只見他將手慢慢伸向自己的眼睛。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傳遍了整個通道,此刻賀建山的手上拿著自己的一隻眼睛,白色的球狀體上有一面有扇形的黑色,他也是第一次完整地看見整個的眼睛,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抬起手,將眼睛朝著厲鬼扔了過去,這次鬼沒有像之前那樣難為他,吃了一隻眼睛之後就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起來,這讓賀建山深處一口氣,要是必須扔兩隻眼睛,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從厲鬼的旁邊走過去,通道還是在延伸,還是沒有看到出口的樣子。賀建山的心裡在默默的祈禱。哪怕不會馬上走到出口,至少下次給一個簡單的選擇吧。
希望越大,總會迎來更深的絕望,哪怕黑夜即將結束,白天不一定就有光明。
第三個支架出現了,第三個厲鬼也站在了路的中央,這是地上寫的不是賀建山期待的耳朵,而是換成了腦漿的味道。
這時候已經必須在包子之中選擇,你能把自己的腦漿弄出來嗎?那樣還怎麽可能活著出去。
賀建山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眼睛大笑,笑的淒涼,笑的癲狂。
沒想到舍棄了手指,舍棄了眼睛,最後還是要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面,那之前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都是在自欺欺人嗎?
他在狂笑,笑的讓人心碎。他沒有去選擇任何一個包子,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厲鬼的身邊。
哀大莫過於心死,當你所有的信念被催毀的時候,感覺自己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玩笑的時候,你還會懼怕死亡嗎?
厲鬼笑嘻嘻的抱住張俊山的腦袋,他不像其他的那些厲鬼一樣喜歡什麽儒雅,喜歡慢慢品味。狂野,原始,野蠻的進食方式才是他最喜歡的,陶醉於享受人類臨死前的痛苦,享受他們的掙扎。
可是哪怕厲鬼已經抓住賀建山,為什麽這個人不害怕呢?厲鬼很不爽,將手伸進他的肚子使勁的攪動,可是賀建山還是目無表情,仿佛承受痛苦的不是他。
厲鬼很不爽,非常不爽,直接掏出了他的心臟,既然不能享受玩耍的樂趣,那就老老實實吃飯。
賀建山也死了,連最後的機會都沒有嘗試,而是徹徹底底自己放棄了,其實厲鬼身後面就是出口,哪怕他選擇一個盤子裡的包子,還是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活下去,可惜的信念崩壞了,舍棄了手指和舍棄眼睛後的戲弄感讓他徹底崩潰。
是個通道內,此時只剩下馮樸,張俊山,程雲,徐帆四個人,其他的住戶全部死亡,無一例外。
此刻,門終於到了,門縫裡透出了光亮,終於要看到希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