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雖然老趙頭不情不願可總算是摸了二百出來,我把錢揣兜後老老實實對黑衣女道:“我證明,他真是一看門老頭,除了人賤嘴臭不要臉外沒別的毛病——您看著辦,實在要看不下去嫩死咱也沒二話!”
黑衣女目光凌厲的瞥他一眼,老兆頭嚇得魂飛天外當場就尿了:“大哥,你可才收了我二百啊……”
“二百是谘詢費,隻負責回答問題,”小鑽風搶先一步嚷嚷道:“至於人聽了問題殺不殺你管我們什麽事兒啊——婚介所也隻負責介紹,總不能給了錢就包娶媳婦包生兒吧?”
老趙頭哭喪著臉道:“你們剛怎麽不說啊?我兜裡就這二百全給你們了……”
任曉妍邊上提醒他:“裡面有一百可是我們才給你的!”
“那我也給了你們一百啊!”老趙頭哭哭啼啼的叫喚:“諸位行行好就幫我一次吧,最多下次你們停車我只收五塊了……”
“嘿!”我們齊齊罵道:“就你這德行還想求我們救命呢——麻痹,我今天也爺們一回,這五塊錢咱不要了!”
我們正噴得帶勁兒,黑衣女忽然冷冷來了句:“說完沒有?”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老趙頭哭天搶地的朝著黑衣女告完饒,然後轉頭朝我們破釜沉舟的比出仨手指頭,心如刀絞般叫道:“最後一口價——三塊!”
“你丫當買黃牛票呢!”我們這下徹底被丫給氣樂了!
玩笑開到現在其實已經差不多了,老趙頭褲襠濕漉漉的那塊明確指出了他前列腺的毛病,再鬧下去對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就有點過於殘忍了,我剛準備開口,黑衣女忽然抬起了腳,腳尖快如閃電似的在老趙頭後腦一點,他頭一歪當時就暈了過去,還不等我們從愕然中反應過來,黑衣女抬頭朝我看了一眼:
“他們都暈了,現在該解決下咱們的事兒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速度太快,我這種智商都差點沒反應過來,不過幸好哥們的身體反應遠遠超過了大腦的指令速度,就在她剛說話還未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已經一個鏰子朝後跳開三米,慌忙擺手道:“喂,有話好好說,咱們什麽時候有事兒了?”
黑衣女冷笑道:“難道你以為沒有嗎?”
“我……”
不等我有任何分辯的機會,任曉妍瞬間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柳眉倒豎怒發衝冠,指著黑衣女就嚷開了:“你給我說清楚,你倆到底怎麽回事?”
黑衣女茫然道:“你是誰?”
“我是他女朋友,”任曉妍憋著火道:“說吧,是他把你怎麽著了還是你把他怎麽著了?”
我急忙道:“曉妍別聽她胡說,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她!”
這麽一剖白任曉妍臉上的氣色頓時好多了,趾高氣揚不可一世道:“聽見了吧?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那種臉色只有古時候大房對二房才有,我當時都沒明白怎麽回事,後來看過更多的人間百態後我才懂了:在這一瞬間我對任曉妍所說的話代表我明擺著是站她這邊,所以她暫時停止內戰開始全力對外,基本上算已經完成了攘外之前的安內工作,無論這女人是我的前女友前前女友甚至前妻她都不怕了,因為她已經抓住了矛盾的關鍵點,簡單來說就是把我已經拿下——這好比丈母娘都已經買通,娶媳婦還用得著你擔心嗎?
黑衣女的思維顯然跟不上任曉妍的速度,眨眨眼,乾脆直接用句大家都聽得明白的大白話道:“我是白素貞。”
“什麽?”我們異口同聲一起大叫:“你不是已經熟了嗎?”
“熟了?”白素貞奇怪的朝我們掃了幾眼,隨著我們的目光望向廚房才恍然大悟:“哦,那不是我,只是我一個朋友。”
我這才松了口起:“原來這樣,我還以為是你鬧頭七呢,可把我嚇壞了。”
蘿莉兮白我一眼,抓緊時間緊扣主題道:“那你到這裡來幹什麽,還又打又殺的,難道廚房裡哪位和你有點什麽乾系?”
小鑽風急忙補充:“子孫後輩還是……”話說一半自己發現了收聲,但從嘴型我們都看出了‘姘頭’二字,包括白素貞也不例外,她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你為什麽?”這我有點鬧不懂了,要是後輩子孫或者朋友親戚你說動手我理解,可一條誰也不認識的蛇她幹嘛發火,瞅著火起還挺大——總不能說是忽然領悟了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的真理,準備在陽間替所有蛇類揚眉吐氣謀求和人類同等的生存地位吧?
如果這樣我只能祈禱豬八戒別來,否則我們川菜的回鍋肉是吃不上了。
白素貞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道:“他乃是條修煉百年的蛇精,本來好端端在地底深處修行,但是我的出現卻給了他很大的壓力,所以出來和我打個招呼,結果暴露行蹤,等我知道有人追捕他趕來卻已經晚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因為你才從洞裡出來的?”
白素貞哀怨的點點頭:“說起來責任在我,如果不是我他斷斷不會丟了性命,唉,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掌控者,你費盡千辛萬苦把我召喚出來,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幫你,但出了這種事我實在呆不下去,對不住了!”
我膽戰心驚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仇既已報,那我也準備回去了,”白素貞悲切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送我一程,若是不行,那我去找個地方自行了斷。”
我聽這話差點沒急死,你說花那麽多陰德找出來的人怎麽能輕易讓她走了,而且現在又正是和日魷神兄弟交鋒到最關鍵的時候,急需生力軍的加入,她這一走我不白忙乎了嗎?
巡山烤攤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我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別走,別走,別走……
就在所有人都愕然這神轉折的時候,我冷丁問了白素貞一句:“對了,這條蛇是公的……”白素貞眉頭微微一皺,我瞬間改口:“……雄性……是雄性吧?”
白素貞不語,只是點點頭表示我的揣測正確。
我跟著又問:“那我試問你一句,他出來真的只是和你打個招呼,還是說有別的想法?”
白素貞懵逼道:“什麽?”
“咳咳,我男朋友的意思是說,他是所有來到地盤的同類都會打招呼,還是只因為你是……女性,所以他才出來的?”任曉妍自從剛才的弄錯狀況之後半天沒吭聲,這時候才又忍不住給我幫了腔:“都是女人,這你可別騙我們!”
經過解釋,白素貞總算是懂了我的意思,不知不覺臉上竟然出現了片紅霞,她有些羞澀不安好半天才終於道:“就算……就算因為我是女性……他才出來的……但、但也是因為我啊……”
雖然含糊隱晦,但白素貞話裡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正如我猜測的那樣,這條男蛇是因為嗅到了白素貞女蛇的氣息才出來的,目的顯然是為了繁衍後代,只不過出來一看這女蛇的修行高深莫測才臨時變成了打招呼,結果吧自己命給丟了!
基於這種情況,我立刻擺擺手無所謂道:“如果是這樣你就別擔心了,他明知道現在流行吃蛇羹還出來完全是因為色膽包天,死得其所,這和你有半毛錢關系,你自責完全沒必要啊!”
白素貞蹙眉道:“話雖如此,但他畢竟命丟了啊!”
“命丟了有什麽大不了的,真可憐的是那些想死都死不了的!”我掰著手指頭開始給她忽悠:“看看,現在多少為了兒子娶老婆買房背負巨債的,想死都不敢死,七老八十還得給兒子還房貸——再看看為了養小白臉出去**的,出去販毒的,出去當鴨子的——他們不都是為了愛情嗎,結果搞得比死還慘,一句話:都自找的,與人無怨!”
任曉妍也連忙道:“對啊,還有吃香蕉自己個兒吃死的,你總不能怪賣香蕉的人吧?”
“為了趕時間穿高速的也有,”小鑽風同樣幫腔:“這得怪他自己不小心,沒遵守交通規則怪得了誰——這和他的目的是什麽點關系沒有,總不能賴別人身上吧!”
我們雖然牛頭不對馬嘴顛三倒四亂七八糟,但不知怎麽白素貞就有點信了,若有所思的稍稍點頭,呢喃道:“好像也有點道理……”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待邊上當保鏢的西門哥終於開口了:“你不遇上南京王法官就沒事,遇著他難說……”我們在邊上被這句話嚇得心驚肉跳都不敢動作,但幸好白素貞想得出神沒有任何反應,老半天我們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央求道:“西門哥,您就老實繼續裝你的啞巴吧——求你了!”
白素貞腦子轉半天終於想明白了,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我們:“那按你們這麽說,他自己想要……想要……”
“泡你或者撩你。”任曉妍見縫插針送上準確表達的答案。
白素貞點頭表示感謝,繼續道:“……他想要泡我從地下出來,只因為他的色心蒙蔽不顧危險,出什麽事兒和我沒關系?”
“必須的!”我們齊齊嚷道:“隻怪他自己不小心!”
白素貞勉強道:“雖然你們說的有道理我也接受,不過啊,這心裡還是挺不舒服,總覺得他是因為我才死的。”
“那你這可得想明白了,”我只能道:“為了泡妞出事兒的不多,但為了搶妹子出事兒的可不少,很多時候其實和人妹子都無關——你點你就該學學人螳螂了,母螳螂咬掉公螳螂腦袋的時候多淡定,這都結婚了還下得了嘴,這才叫看得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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