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路找一路,找一路問一路,路上問鬼神這事兒我們解決得挺好——我和蘿莉兮兵分兩路,我扔硬幣她問鬼,眼神告訴我何去何從,然後我再靠這張嘴把所有人引向光明大道。』』Δ 獵文Ω網 『
第一個路口我扔完硬幣,衝西面一指:“朝西。”
任曉妍著急道:“你這算怎麽回事啊,扔個硬幣就決定方向了,這不封建迷信嗎?”
我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哪兒啊!這是古法懂嗎,類似咱們的農歷,春耕播種靠它就齊活,科學性早就得到證實了,絕對靠譜!”
任曉妍疑惑的拿起硬幣上下看,懷疑道:“真的?”
我堅決點頭:“真的。”
“但是你這也沒四面啊!”任曉妍突然就叫起來了:“就正反,你拿什麽確定四個方向?這不科學!”
這話算是把我問著了,說真的,一時半會我還真找不出話來說,只能隨口糊弄:“那你說怎麽辦啊?”
任曉妍蹙著眉,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要不你拿酒瓶子地上轉吧,轉哪兒去哪兒?”
我哭笑不得:“你這科學?”
任曉妍鄭重其事的點頭:“至少能指八個面兒。”
我:“……您真有學問!”
這事兒最後的解決方法還是蘿莉兮提出來的,她隨手在地上畫個圈,中間橫豎兩道分四塊:“扔硬幣一樣,扔那塊兒走那塊兒。”
第二個路口我又扔,還是衝西面指:“朝西。”
任曉妍懷疑的盯了我一眼,沒說話跟著我們前進。
第三個路口,我:“朝西。”
任曉妍這下叫起來了:“這不扔東面那塊嗎?”
我解釋道:“看著像,其實不是——我剛才設定了一下,扔東面那塊兒就走西,扔西面那塊兒就走東。”
任曉妍:“……”
第四個路口:“朝西。”
任曉妍崩潰道:“這次不是西面嗎?”
我感慨道:“世事難料啊——這次我設定的西面就朝西,東面就朝東。”
任曉妍瞪著我,氣勢洶洶道:“你是成心的吧?”
我忙道:“哪兒啊,真設定好了,我心裡向老天爺誓設定的……”
任曉妍歎了口氣,“我也不和你爭了,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事兒你肯定是有事兒瞞著我——你是現在說還是存一塊,等有朝一日把柄落我手裡再坦白從寬呢?”
“現在現在,要是被你惦記著日子可沒法過了!”
“你說。”
“簡單來說就一句話:一路向西!”
任曉妍臉一紅:“流氓!”
……合著這片兒她還看過呢?
我們摸摸索索到地兒的時候距離天亮還有一線,正是黎明前的黑暗,而且那地方也出乎了我們的預料,透著邪性——本市最大最早建起的公募,密密麻麻的墳堆扎著跟電影蟻族差不多,密不透風兼峰巒迭起,老遠就看見裡面地上躺倆,還有一個搖晃著屁股使勁兒嚷,邊上手機放著歌!
走近了才看明白,地上太二和小鑽風呼呼大睡,抱著墓碑摟著墳坎,搖晃屁股那是孔胖子,而且跳的是廣場舞,邊跳還邊使勁兒衝墳堆子嚷:
“睡你麻痹,起來嗨!”
地上就仨酒瓶,看起來這幾個家夥都不怎樣,一人一瓶就喝高了,最重要的是還都啤的,不知道要換白的會怎麽個樣兒!
看起來他們玩得確實很嗨皮……
我順著墳地繞了多半圈,奇怪道:“大郎哥和小骨呢?”
蘿莉兮一驚:“壞了,我剛才忘問人數了——他們是不是半道兒分開了啊?”
我肅然點頭:“肯定!五個人三瓶酒哪兒夠啊?”
雖然我們很低調,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但這麽一繞圈還是被孔老二看見了,他眼睛一亮,隔半畝地就衝我們使勁兒招手了:“你們也來了?來來來,和我一起玩!”
我們走了上去,只有任曉妍戰戰兢兢落後面,頗為驚悚的嘀咕:“你們到底什麽人啊,玩再瘋也不至於上這兒吧……”
我只能停步解釋:“他們吃了店裡的烤肉!”
任曉妍打個哆嗦:“就算這也太猙獰了吧——沒聽說過跟墳場追憶往昔崢嶸歲月的!”
我駐足不前的時候蘿莉兮和西門吹雪已經靠近了孔老二,蘿莉兮笑模笑樣的問他:“叫我們玩什麽啊孔老師?”
孔老二晃悠悠的靠近,恬著臉怎呼:“派大星,我們一起去抓水母吧!”
……事實證明,孔胖子的酒品太差,量還不行,上輩子就這樣,好不容易忽悠個列國國君衣食無憂,結果一頓飯下來就把人得罪光了,最後又得亡命天涯——成也這張嘴敗也這樣嘴,多可惜!
而且,蘿莉兮他居然也敢惹?!
就在兩人即將比鄰擦肩的瞬間,蘿莉兮腳稍朝前伸出一勾,輕而易舉就把孔胖子摔了個仰面八叉,他哎喲哎喲兩聲,抬起頭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恢復正常:“喲,你們怎麽來了?”
見風使舵和察言觀色倒是值得讚一個。
蘿莉兮的娃娃臉繼續保持微笑,聲色如常:“能好好說話了?”
“能……”孔老二捂著臉爬起來,“說就說唄,動什麽手啊!”
“少廢話,小骨和武大呢?”
孔老二朝後面指指,吱牙咧嘴道:“後邊林子裡。”
我湊過來稀奇道:“他倆鑽什麽小樹林?難道現在又開始流行肌肉男這檔了?”
“我還想知道呢!”孔老二哼哼唧唧道:“自己個看去吧。”
我們拔腿就朝墳堆後面那叢松柏林跑,蘿莉兮順帶還把話給人撂下了:“那他們弄醒,待會兒一塊回去。”
松柏林就在這片墳堆兒的後面,裡面好像有個唐宋時期的佛塔,雖然不說價值連城但也大小算個文物,開商建公墓群的時候把塔周圍留下了一畝多栽上松柏,美其名曰保護文物,其實借著這勢好好的了筆財——當年那廣告詞我還記著呢,挺轟動:
“和高僧為鄰,使您死得其所!”
朝上爬了大概兩三百米, 松柏林在我們面前漸行漸近,古塔的輪廓也在黑暗中慢慢顯露出來,塔不高,塔圍也並不大,普通簡單的青石塔而已,看著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這時,衝最前面的西門吹雪猛然刹車,冰冷肅然道:“有殺氣!”他朝著林裡遠眺極目:“我已經感覺到了。”
蘿莉兮拉拉他,衝邊上點點頭:“不用感覺,你可以抬頭直接看……”
西門吹雪一聲不吭的退了回來,臉色微微有些泛紅——我瞬間想起來了,丫是一色盲,此情此景在他眼裡就是一曝光不全的底片,物是人非他哪兒看得見啊?!
他拚命朝前跑的原因,難道是因為最近偷看了那節目‘奔跑吧傻x’,所以中毒了?
順著蘿莉兮所示的方向望過去,先入眼的是棵樹,上面捆著隻又肥又大的狗,塊頭和隻小馬差不多,嘴尖牙利雙眼赤紅,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和狠毒,小骨抱著那玩意兒痛哭流涕,武緊手足無措的站邊上,看那時間應該不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