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這一笑,吳氏反S性地打了個哆嗦。【全文字閱讀】
顧謹行滿心愧疚懊惱,反應遠比平日遲鈍,呆呆地看著太夫人。
顧莞寧最了解太夫人的心思,此時也隨著太夫人輕笑了起來。
“寧姐兒,你可知道我為何要笑?”太夫人不看顧謹行,轉頭問顧莞寧。
顧莞寧微笑著答道:“大哥沒有推諉,敢於承擔,勇於認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顧家後繼有人,祖母豈能不高興?”
太夫人眉頭舒展開來:“還是你最清楚祖母的心思。”
吳氏:“……”
顧謹行:“……”
吳氏忽然覺得頭腦遲鈍不夠用了。太夫人剛才發了這麽大的火,原來……只是試探?也就是說,太夫人並未放棄顧謹行!
吳氏想通這一關節,心中霍然開朗,眼睛頓時又閃出了光彩。
顧謹行反應稍微慢了一拍,遲疑地問道:“祖母這麽說,莫非是原諒孫兒了?”
太夫人看著顧謹言,溫和地說道:“祖母剛才確實很生氣。不過,是氣吳蓮香膽大妄為,竟用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來算計你。”
“也是你太過輕忽大意,所以才會被人輕易地算計了去。說到底,這也怪不得你!你無需太過自責。”
“剛才我故意出言試探,如果你將一切都推到吳蓮香的身上,不肯負責,才是真的令人失望。幸好你心胸坦蕩有擔當,聽到崔家小姐的名字也沒動搖心意,你是個好孩子。真的很好!”
說到這兒,太夫人的眼中滿是欣慰之意,想到吳蓮香,很快又化為不屑的冷笑。
“不過,吳蓮香妄想這麽賴上顧家,未免也想的太過簡單了。”
顧謹行一驚,脫口而出道:“祖母想怎麽處置吳表妹?”
吳氏見太夫人神色沉沉,心裡也是一陣慌亂,有心為吳蓮香說情,一想到崔家小姐,又有些猶豫不決了。
如果能娶崔小姐過門,自然要比娶吳蓮香好的多……只是,如果不娶吳蓮香,她這一輩子也算完了……
到底該怎麽辦?
吳氏正思緒紛紛,太夫人已經看了過來:“吳氏,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置,你可心服口服?”
吳氏哪裡敢有半點不服。
吳蓮香做出這等沒臉的事情,她這個姑姑也跟著顏面掃地。到底該如何處置吳蓮香,她躊躇不定,難以決斷。
索性就將這個難題拋給太夫人好了。到時候就是吳家鬧上門來,也有太夫人擋著。
想到這兒,吳氏果斷地說道:“一切但憑婆婆做主。”
太夫人懶得揭穿吳氏那點小心思,轉頭吩咐一聲:“來人,立刻去吳家送信,請吳舅爺立刻趕到侯府來。”
“行哥兒,你起身過來,和寧姐兒一起扶著我到裡面去。我要見一見吳蓮香。”
顧謹行沒有猶豫,很快站了起來。
……
顧莞寧和顧謹行一左一右攙扶著太夫人的胳膊,進了書房另一側的屋子裡。
這裡是顧謹行平日休息小憩之處,除了桌椅之外,還有一張單人小塌,屋子裡收拾得乾淨整潔。
吳蓮香昏迷不醒地躺在小塌上,她額上的血跡未乾,混合著淚水,俏臉看著一片慘然。
一個相貌嫵媚的俏丫鬟坐在床榻邊,一邊握著吳蓮香的手,一邊抹著眼淚。
這個丫鬟,自然就是吳蓮香的貼身丫鬟白蘭了。
白蘭聽到腳步聲,忙用袖子胡亂擦了眼淚,起身正要行禮。
太夫人冷冷道:“來人,先將白蘭帶下去,細細審問今晚的事。”
一聲令下,兩個身材壯實的婆子已經閃了出來,上前擰住白蘭的胳膊。
這兩個婆子都是習過武的,力氣極大,等閑三五個壯漢也不是她們對手。更別說手無縛J之力的白蘭了。
白蘭又驚又懼,使勁掙扎,卻絲毫掙脫不開,頓時叫嚷起來:“太夫人,奴婢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要審問奴婢?”
太夫人神色一沉,冷哼一聲。
李媽媽立刻上前,將手中的帕子塞到白蘭口中,將白蘭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白蘭嗚嗚地喊了起來,眼中S出驚恐又怨憎的光芒。
顧莞寧冷然一笑:“白蘭,吳表姐整日住在內宅裡,根本沒機會出府。放在宵夜裡的藥是從哪兒來的?”
“你這個貼身丫鬟,總不會不知道吧!”
白蘭全身一顫。
顧莞寧冷眼看著白蘭臉上的驚惶心虛,淡淡說道:“看來,此事你果然知情。你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還能留你一條生路,否則,也怪不得我們顧家無情了。”
說完,衝李媽媽使了個眼色。
李媽媽立刻只會兩個婆子將失魂落魄的白蘭拖了下去。
顧謹行既震驚又錯愕:“二妹,你怎麽知道這事和白蘭有關?”
顧莞寧神色淡然地應道:“這也沒什麽難猜的。吳表姐忽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少不了有小人在背後慫恿。白蘭是她從吳家帶來的丫鬟,嫌疑也最大。剛才一詐,就詐出她的不對勁了。”
顧謹行看著眉目冷然的顧莞寧,心裡湧起自愧不如的羞慚。
這麽明顯的事,他竟然沒看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大哥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心慌意亂也是難免的。”顧莞寧張口安慰道:“日後遇得多了, 就不會這般慌亂了。”
顧謹行:“……”
顧謹行哭笑不得:“二妹,這種事一回就足以讓我銘記終生,以後絕不會再有了。”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必然會加倍謹慎小心。
顧莞寧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說道:“大哥年少,還沒接觸過外面的醃臢事。日後等大哥承襲爵位,成了定北侯,執掌侯府家業。上趕著巴結討好算計別有用意的人比比皆是,Y謀詭計小人伎倆更是防不勝防。”
“大哥要學的東西,還多的很。”
白蘭這樣的小角色,委實不值一提。
顧謹行若有所悟,沒再說話。
太夫人讚許地看了顧莞寧一眼,隨口問道:“寧姐兒,你來說說看,應該怎麽處置此事?”
躺在床榻上的吳蓮香,眼睫毛悄然動了一動。